高穆戰從王宮出來,前腳車馬剛到五王府,愝梁後腳就跟了過來。


    “二殿下今日可是大異往常。”愝梁困惑的說道,他與高穆戰正愜意的坐在五王府書房外的小院裏。


    高穆戰從王宮出來後心情一直大好,此時見愝梁一臉凝重,忍不住笑道:“老大人無需多慮,我看二哥今日很有些賭一把的意思。不過他這把賭的好,韓淵鄭季這次不拿出徐國精鐵隻怕是難以獲封了。”


    “殿下以為韓淵鄭季這次定會答應割讓徐國給鳳岐?”


    “若我是韓淵鄭季,我會。”高穆戰說到此處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畢竟把徐國割讓給鳳岐,起碼還可換得兩個諸侯之位。有了這諸侯之位,至少可穩住鄭國國人之心。若是等著呂國出兵,一是徐國難保,二是雍姞看到呂國在徐國出兵,難保這兩國不會在束薪符禺同時出兵鄭國。幾場大戰下來,隻怕鄭國就要直接從五霸除名了。”


    “隻是誰也不確定呂國是否會對徐國出兵,二殿下所言也皆是揣測。”


    高穆戰又是一笑,“老大人是被二哥今日的異常攪得糊塗了——若是等到呂國大軍真的開到徐國邊境,那就一切都來不及了——老大人午後去與子成見一麵,將今日朝堂上的事說與他聽。尤其是二哥那番事關呂國徐國的說辭,還有父王話中的意思,韓淵鄭季會掂量出其中輕重的——我這二哥實在是高,幾句話這徐國精鐵就要到手了。”高穆戰說著抬起手摸了摸鼻梁,沉吟一陣後繼續說道:“也要說你我已盡力,隻是眼下大勢逼人,許多事你我也無法。”


    愝梁仔細聽完後,低頭想了一陣才點點頭,然後又抬頭問道:“殿下,你說二殿下為何甘願冒犯王上,也要逼韓淵鄭季割讓徐國?”


    高穆戰思忖片刻後無所謂的笑道:“我這二哥心思最難琢磨,他今日惹惱父王於我們總是好事,徐國精鐵得手於我們也是有利無害,韓淵鄭季獲封也是得其所哉,既如此,他此舉是何意於我們來說已不要緊。”


    送走愝梁後,高穆戰將五王府總管曹信叫到書房,“曹信,小瓷不想迴溢城,我答應幫她留在鳳岐,你去把此事辦一辦。”


    曹信聽後想了片刻,謹慎問道:“殿下打算如何幫冰瓷姑娘留在鳳岐?”


    昨日,高穆戰被冰瓷的一番話勾起了憐憫之心,再加之身心舒暢,也就答應了幫她留在鳳岐。至於如何幫,他還未仔細想過。此時聽曹信問起,他盯著院門想了半天也未說話。


    “殿下是要將冰瓷姑娘納入王府,還是……”曹信見狀小心問道。


    “納入王府?”高穆戰一怔,隨即脫口說道:“不能納入王府——父王斷不會答應我將青樓女子納入王府,就是母親也不會答應。”


    “那是要在外麵買處大屋安置?”曹信又小心問道。


    “嗯……”高穆歙沉吟半天才答道:“不急,你去找風宜,先讓他出麵從東風笑為冰瓷贖身,贖身的錢由五王府出,其他事以後再說。”


    ※※※※※


    蔡伯雲姑剛離開,堅叔就到了喜鳴房間,遞給喜鳴一方絹帛,說是撒歡請小五轉交喜鳴的信。


    喜鳴見堅叔麵色有些凝重,不由疑惑的接過巴掌大小的絹帛。絹帛上隻有一句話:公主堅叔已被人盯上,今日午時紅葉寺不見不散。


    巳時兩刻,一輛遮的嚴嚴實實的馬車從正門出了二王府。臉色塗得蠟黃,扮作車手的喜鳴蔡象駕著車徐徐往城外駛去。


    眼看離紅葉寺已是不遠,蔡象小聲說道:“無人跟來,公主去換衣,未時中刻小人在紅葉寺外等著公主。”


    待喜鳴堅叔與撒歡蓮姑在紅葉寺背後的密林中聚在一起時,已是午時三刻。


    不待喜鳴堅叔問起,蓮姑已先說了那日在紅葉酒家看到有人跟蹤二人之事。


    “堅叔,蓮姑說的三人好似那日我們離開攬玉閣時,在走道上碰到的那三人。”聽完蓮姑細說韓謹三人的模樣,喜鳴轉頭看著堅叔說道。


    “應該就是那三人。”堅叔應道。


    “公主、堅叔,你們見過那三人?”蓮姑聽了兩人的話問道。


    “按蓮姑所說的模樣,我們應該在攬玉閣見過那三人——那日在攬玉閣,蓮姑你先走,可能沒看到;撒歡小姐一直低著頭,可能也沒看到。”喜鳴應道。


    “這三人從攬玉閣跟到紅葉酒家,以公主堅叔的身手都未察覺,那這三人定然是跟蹤高手。”蓮姑說道。


    “而且這三人隻怕是衝著公主來的。”堅叔接著說道:“那日在攬玉閣,我與公主隻是袖手旁觀,所以這三人應該不是因對捉*奸之事起疑而跟蹤我二人,那最大可能就是認出了公主。”


    堅叔說話時已轉頭看著喜鳴,蓮姑撒歡也轉頭看著喜鳴。


    “據蓮黎所知,公主從未來過鳳岐,那在鳳岐有何人會認得公主?”蓮姑今日見喜鳴堅叔,本就是為了攤牌。既然想要被二王府與鄭國嫡公主看進眼,當然要拿出些本事,所以說話間蓮姑也就不再諸多顧慮。


    “除了二王府少數幾人,鐔公子樊兄,還有蓮姑與撒歡小姐,在鳳岐應該無人認得我。”堅叔蓮姑說話時,喜鳴一直在細聽,此時邊想邊緩緩說道:“不過眼下鳳岐應該有許多韓淵鄭季的人,他們中間可能有人認得我。”


    “韓淵鄭季的人?——應該是了。”蓮姑略一思忖後應道。


    “蓮姑,你那日發現三人後,可有跟上去查到他們的落腳之處?”堅叔問道。


    “怕被三人察覺,我跟得遠,進城後就失了三人蹤跡。”蓮姑應道。


    “那三人認得我,且又在那時現身攬玉閣,可能這三人就是冰瓷方南身後之人。”喜鳴插話說道。


    “如此隻要盯著攬玉閣,應該就可查到這三人的行蹤。”蓮姑接著說道。


    喜鳴堅叔聞言不由點了點頭。過了一陣,喜鳴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堅叔,我們在紅葉酒家已擺脫那三人,之後又在城外住了兩日,會否已徹底擺脫那三人?”


    “迴府應該就有消息。”堅叔答道。


    喜鳴堅叔收到撒歡的信後,擔心跟蹤之人已盯上二王府,兩人趕緊找到蔡伯,把撒歡傳信之事說了。喜鳴堅叔離開二王府時,蔡伯已安排人開始在二王府周遭搜尋可疑之人,所以堅叔才會說迴府就會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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