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劍的下落嗎?”


    聽到鳩婆婆的話語,薑子牙麵露驚異之色,而姬博弈驟聞“天帝”名號,麵色卻是顯露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色彩!


    “嘻嘻,我當然知道,但要去到魔族才能夠告訴你們。”


    “前輩,什麽是天帝之劍?”


    相比起他們,白毛虎雷震子卻是一頭霧水。薑子牙立刻出言對他們解釋這柄劍的玄奇。


    “此劍乃是天帝號令群仙采集天下百種至剛玄鐵,千種至柔仙霞,配合水晶奇石,以仙府丹爐用天嶽真火煉製千遍,再以天地仙水淬煉千遍而成。”


    “相傳天帝之劍絕頂鋒銳,無堅不摧,且具有天道浩然之氣,鎮邪辟易,故稱為天下第一神兵。”


    “如果真有此劍在手,不要說是區區虎符,哪怕是劈山分海,斬天裂地都不在話下。”


    聽了薑子牙對於天帝之劍的解釋,眾人不禁神往,就連失去了記憶的姬發臉上都露出希冀。這個時候,姬博弈卻是輕輕拂袖,轉身向著古塔中的一處幹淨之地而去。


    “大家既然無異議,那麽請早點休息吧。待到破曉時分,立刻起程離開朝歌!”


    薑子牙等人圍著姬發盤坐拱衛,而智尉和劍尉則是跟著姬博弈,兩撥人靜靜的調息養氣,將自己的狀態準備到最巔峰。


    “世子麵色有點奇怪,究竟什麽原因呢?”


    一邊的智尉心細,卻是看出了姬博弈的異樣。隻不過其中的原因,恐怕他想破腦袋都不會想到。


    昔日大天魔擊敗天妖,吞噬妖魔二氣,氣蓋蒼穹,力拔山河。率領妖魔殺上青天,與天帝激戰百日,最終因為手中兵器不敵天劍。慘敗而被分屍萬千塊。


    如今姬博弈“天魔功”有成,被動的接受著大天魔意識與自身元神融合。雖然依靠自身深厚的定境占據主導之位,將大天魔意識化作自身的一部分,但是那一股對於天劍的恐懼。也隨之映入了他的心中。


    因此,在聽聞“天帝之劍”時,他的麵色才會有些古怪。


    不過所幸他自身元神浩大,如今又得“渾天寶鑒”功力淨化,在一夜的調息之後,已經將識海中那一絲對於天劍的恐懼斬去。


    另一邊,朝歌某處雄偉的府邸中,白發蒼蒼,卻精神奕奕的大祭司坐在主位之上,身後站著魂祭司的四大弟子。紂王命令大祭司作為領導之人。因此心高氣傲的申公豹也不得不屈居下位。


    “妖帥,探子偵察到姬發一幫人的行蹤何去?”


    下方與申公豹分別坐在左右位置上的妖帥麵容怪異猙獰,雙目之中閃爍妖異邪祟的綠芒,對著大祭司的問話出言迴應。


    “據探子所報,他們一行十人。已於今日早上離開朝歌範圍。不過令本帥費解的是,他們行的路線,直指南方。”


    “奇怪,這群家夥不逃向西麵的西岐老家,怎麽跑去了南方?”


    坐在最末尾的練公飛聽到這裏,疑惑的開口,他身邊的鐵公殘也是同樣的表情。


    “究竟攪什麽鬼?”


    “很簡單。不迴西岐,便不會牽累西伯侯。”


    麵容如同雕刻般分明的申公豹冷冷出言,道破了其中的玄機,令得自己的兩個師弟恍然大悟。大祭司輕輕撫摸自己的雪白胡須,蒼老的眼眸眯起,似乎同樣看透了姬博弈他們的打算。


    “看來是去投奔鴆婆婆的魔族。若被他們到了魔族。便極難把姬發擒迴。”


    妖帥的兒子妖哥立刻順著大祭司的話語說了下去:“他們比我們早了數個時辰出發,而且都是高手,想要追上他們恐怕有點難度。如果有人能在中途把他們阻截住。到時候我等再一起殺至,便可以讓他們插翅難飛。”


    “姬考薑子牙等人武功強橫,南方之地有能力截住他們的。唯有……鄂崇禹!”


    聽到這裏,大祭司眼眸閃出一絲精光,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大商四大諸侯中,以西岐和南楚的實力最強,前者是廣成仙派的傳人,幾乎是正道的代表,聲威顯赫,就連紂王都忌憚不已。


    而南楚侯則是武林世家,其先祖憑武功和征戰為朝廷立下無數功勳,獲封為大諸侯,數代世襲,鎮守南疆。


    不過南楚侯世家,世襲至鄂崇禹這代,氣勢已弱,人丁單薄,隻有一子一女。但其背後有一位絕世高人為他撐腰,所以,侯位穩如磐石。


    這個高人便是號稱萬魔之首的魔尊!


    魔尊隱居在南方蠻荒魔地,潛心修煉絕頂魔功,因此名聲不如元始天魔那樣驚人。但是知道他名頭的人,都知道此人修為之高傲視魔界,奇幻駭人。


    哪怕是當初如日中天的元始天魔,沒有必要也不會去招惹這個魔道巔峰高手。魔君有一個記名弟子,便是大商朝與妖帥齊名的魔帥。隻不過後者命喪在圍攻元始天魔的一役中。但也由此可以看出魔尊的修為之深,武學之高。


    南楚府侯依山而建,占地方圓兩裏,築了數不清的亭台樓閣,宏偉壯觀。一隻金光閃閃的老鷹如同電光般飛入其中一座高台之中。 “侯爺,大王的金鷹帶來了聖旨。” 聽到這句話的鄂崇禹立刻收功醒來,滿臉麻子的麵容泛起一絲驚色。


    “聖旨?快讀!”


    “大王有召:茲有一十反賊與姬發逃往南方,命鄂崇禹截殺反賊,擒拿姬發,送迴朝廷,欽此!”


    聖旨是用薄如彈翼的特製紙張書寫和繪畫。上麵姬博弈他們所有人的畫像都是栩栩如生,鄂崇禹看到薑子牙和鳩婆婆,麵色一變。 “都是曠世高手,單憑侯府的實力,恐怕力有未逮?”


    “侯爺,聖命難違,還是召開會議,找玄姬夫人和少爺小姐商討對策吧。”


    聽了屬下的話語,鄂崇禹反應過來。立刻出言讓他們去傳信。


    南楚侯府中,雖然鄂崇禹是名義上的侯爺,但是大部分權利都落在了他的妻子玄姬手中。


    玄姬夫人也是大有來頭,乃上代天母門的大弟子。與天母聖姬是嫡親姐妹。


    隻不過天母門是以武功高者為繼承人,聖姬雖是妹妹,卻是和一憂子,元始天魔,魔尊,雷電門主齊名的絕頂高手,比武之中輕鬆勝了自家姐姐玄姬,繼任為天母門主。


    而玄姬也是心高氣傲之輩,當著眾人的麵被自己妹妹打敗,一怒之下。竟然離開天母島下嫁南楚侯作為妾侍,很多人都奇怪她為何肯這麽委屈。


    就在玄姬嫁給南楚侯不久,侯爺夫人便突然病逝,鄂崇禹懷疑是玄姬做了手腳,但苦無證據。再加上玄姬勾搭上了魔尊。唯有暗暗忍耐。


    為防獨子受害,鄂崇禹不得不將鄂破天送去西域雷電門學藝。以雷電門的威名,哪怕是魔尊也要忌憚三分。


    玄姬不僅一身絕頂武功,智謀更是過人。鄂崇禹將鄂破天送到雷電門,她便讓魔尊收自己的女兒為嫡係弟子。


    鄂幽兒從小拜魔尊為師,天資聰明絕頂,盡得魔尊真傳。在玄姬的悉心調教下,廣植勢力,與鄂破天在南楚明爭暗鬥。


    而相比起有著魔尊撐腰的鄂幽兒,鄂破天也是得到了雷電門的全力支持。手下不僅有雷電門四大護法,更得侯府的老臣擁戴,與玄姬鄂幽兒擺明車馬抗衡。


    這一次紂王傳來聖旨。對於鄂破天和鄂幽兒來說,隻不過是打擊對方的借口而已。


    侯府大殿,在天姿絕色的玄姬麵前,鄂崇禹顯得一無是處,畏畏縮縮。完全看不到一點點南楚侯的氣勢。


    “薑子牙和鳩婆婆具是名震四方的高手,這差事很危險,最好想辦法推卸。若沒辦法,隻有出動大軍殲滅他們了。”


    鄂崇禹畢竟還是名義上的南楚侯,麵對眾多臣下和自家兒女,不得不第一個出口發表自己的意見。隻不過他的話語一落,就迎來了玄姬毫不客氣的反駁。


    “若然推卸怎瞞得過紂王,出動大軍打仗還可以,對付曠世高手,隻是白白浪費自家兒郎的性命!”


    “賤婦,一點情麵也不留給父親。”聽到雍容豔麗的玄姬開口,下方的鄂破天不由得心中大罵,隨後,唱反調般的言語已經說出。


    “父侯,請讓破天帶同麾下高手,和一萬精兵擊殺反賊!”


    “就憑你和雷電門那幾個家夥?好大的口氣!”


    玄姬淡淡一言,一雙鳳目瞟過,令得鄂破天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夫人,老將與紫猿營拚盡死力,定能成功。”


    在鄂崇禹的示意之下,南楚侯府的猿將已經開口聲援鄂破天,隨後黑白二相等等侯府老臣也明著站到了鄂破天這邊。


    南楚侯府的兩脈之間,矛盾幾乎快要白熱化,隻差一點火星,便要爆發開來。


    “猿將軍,你老得骨頭快要打鼓,隻會殆誤軍機。”


    一直沒有開口的鄂幽兒,輕輕譏笑出聲,她雖然才十五六歲,卻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美妙動人,。


    最吸引人的莫過於她那一雙靈動清幽的美目,眼神之中擁有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玄奇懾服力。猿將軍雖然被奚落得氣炸了肺,但在這雙美目逼視之下,說不出一句話。


    “本將覺得,應由郡主率領紫雕營出擊,方有勝算!”


    南楚侯府中,除去猿將之外,還有一個雕將,乃是鄂幽兒的人。當下立刻出言,讓鄂崇禹不由得麵色難看。


    這對同父異母的兄妹,為了繼承爵位,各自樹立勢力,爭相立功。鄂崇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欲要維護嫡子,又過不了玄姬這一關。


    “不如這樣,這幫反賊隻有水路和山路可通往魔族,幽兒破天各領精兵一萬,分兩路截 殺。”


    “無論誰成功,便是南楚的世子!”


    玄姬能夠在南楚侯府大權獨攬,除了魔尊在背後撐腰之外,更因為她自身的手段。


    “很好,我選擇水路。”


    鄂幽兒當先出言,鄂破天心中冷哼,卻沒有出言反對。


    “山路崎嶇險峻,兵將難行,水路卻能以逸待勞。不過我若爭取水路,賤婦一定阻撓,不如廢話少說。”


    眼見事情已定,玄姬夫人立刻催促鄂崇禹下令,後者無奈之下,唯有丟出調動兩大軍營的令符。


    “破天,幽兒聽令,速領兵伐賊!”


    “遵命!”


    兩人麵容之上盡皆充滿信心,顯然是有必勝的把握立此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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