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博弈跟著王臨沂來到了一座隱秘的閣樓之中,裏麵的裝飾優雅,環境清幽,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讓他jing神一震。


    “天子望氣術”無意識的掃過四周,突然身體一僵,隨後若無其事的跟著王臨沂坐下。


    姬博弈坐下之後一直低著頭把玩著手上的茶盞,這是一件非常jing美的瓷器,釉sè青白淡雅,釉麵明澈麗潔,胎質堅致膩白,sè澤溫潤如玉。將自己見識過的一切瓷器與之比較,姬博弈都無法找出一件能夠與之媲美的。心中驚歎不愧是琅琊王氏的嫡係子弟,這一件茶盞拿出去,就能夠讓人一輩子吃穿不愁。


    眼見著姬博弈大有可能將手中的茶盞把玩到天荒地老,王臨沂輕輕的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緩緩的開口了。


    “姬兄的名頭在下一直有所耳聞,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結交,難得有兩天的空閑時間,在下就立刻將你請來了。”


    “哎,王公子難道忘了,我們不是見過一次了嗎。”


    姬博弈心中摸不清王臨沂的打算,有一句沒一句的迴著。不過手中的茶盞卻是放了下來,心神開始全部運轉,開始思考起對方的心思。


    “自從那次之後,在下曾經派人來請姬兄,隻不過恰逢姬兄閉關,一直到了今天才有工夫。”


    “哦!”聽到這裏,姬博弈臉sè微微有些嚴肅了。想了想還真是那麽迴事,自從他和左丘素素在亂葬崗那一次戰鬥之後,就直接進入了夢中世界輪迴。閉關出來之後就直接是星院的大比,發現還真是沒有一點空閑的時間。不過也由此可以得出王臨沂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對他留心關注了,那麽今天這件事情,恐怕不一般啊。想到這裏,他的眼神微微透露出一絲銳利,直直的盯著王臨沂,“天子望氣術”全力運轉,想要看穿對方的氣機心思。


    “姬兄不用緊張,在下找你,隻不過想要和你合作,殺一個人而已。”


    麵對姬博弈銳利的眼神,王臨沂卻是沒有隱瞞,直接將自己的目標說了出來。聽到殺人,姬博弈的眼神猛地一縮,想到了對方的心思,略帶猜疑的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左丘素素?!”


    “啪啪啪,姬兄果然聰明,在下找你合作果然沒有找錯人。”王臨沂聽到姬博弈說出那個名字之後,完美的如同仙人雕刻出來的容顏之上綻放出了笑意,白皙修長的雙手輕輕的鼓掌,顯得非常高興。


    “為什麽找我?”


    姬博弈已經將自己的神念氣機提升到極致,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可不希望自己被別人當做刀子用了,然後被隨手拋棄。


    “因為姬兄和我一樣,與左丘素素有仇。而且,上次我們兩人的相遇,就是命運的安排,這是上天讓我們兩個聯手殺人。”


    對於星院的弟子來說,特別迷信命數玄理,格外注重生活之中的瑣事細節。畢竟修行的就是這種東西,由不得他們不迷信。王臨沂能夠找上姬博弈也是經過一番調查的,兩人在攬天抱月樓的動手情況,再到左丘素素當街追殺,這一切在他這個少城主的勢力之下全部無法隱瞞。種種原因加起來,他選定了姬博弈作為自己的幫手。


    “憑借王公子的身份,在江都城殺左丘素素,恐怕是易如反掌吧。”


    姬博弈並沒有直接答應,而是不斷地言語試探,同時抗拒著王臨沂身上若有若無湧向他的氣機。


    “以你的智慧,又怎麽可能想不到原因呢,雖然左丘族曆來不被我神州正統世家認可,卻不得不承認實力在六大世家中穩居第一。我琅琊王氏明麵上也不敢招惹他,在我父親的管轄之地殺了他,麻煩太多。”


    “左丘王族千百年來舉族之力都被牽製在南荒絕域,與揚州隔著十萬八千裏,就算是你王公子殺了他,難道左丘宇還能夠隔那麽遠過來找你麻煩嗎?”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我不想惹上麻煩,畢竟琅琊王氏做主的並不是我父親。”


    王臨沂說完這句話之時,無形的氣機越發強盛,姬博弈隻感覺到整個天地虛空都要向著他擠壓而來,不把他碾成粉碎不罷休。知道這是對方在運用武力逼迫他點頭同意,讓他去當殺人的刀,事後也將罪名推到他身上,而自身則是高高掛起。


    “王公子可別忘了,左丘素素的武功境界在我之上,我與他交手,可未必能夠斬殺他。而且,他的身邊還有那位太yin魔宗的女修士。恐怕還沒等我接近,就已經被送入地府了。”


    眼神之中晶瑩的光澤流轉,讓姬博弈的雙目如同最jing美的白玉,陣陣晶光閃過,讓王臨沂忍不住心神迷糊,在瞬間放鬆了對於氣機的掌控。而就在此時,姬博弈瞳孔徒張,眉心之中鑽出了一縷勁風,刺到了王臨沂的身前,破開了他的氣機鉗製,爭奪迴了些許ziyou。


    “好神通,姬兄何必如此自謙,以你的手段,想要殺一個左丘素素還不是手到擒來。那個魔宗修士在下自會將她引走,讓姬兄能夠從容麵對左丘素素。”


    說話之間,王臨沂已經從姬博弈太虛眼的“亂神之術”中掙脫出來,眼中透露出微許驚訝,身上的氣機卻是在瞬間猛增了一倍,以絕對的實力再次奪迴了主動權。


    “既然王公子已經安排妥當,我又怎能拒絕呢。”


    姬博弈苦笑一聲,他與王臨沂整整差了一個大境界,就算是“天子望氣術”能夠看穿對手出手的破綻,也沒有能力去抵擋。絕對的力量,是完美無缺的。


    “為了確保姬兄能夠成功,在下這柄清鶴劍就暫時借給你用吧。這件法器雖然隻是堪堪入了品級,用來對抗左丘素素那柄滄浪刀卻是沒有問題的。”


    王臨沂的手段比之姬博弈想象的還要高明,大棒之後立刻給了個甜頭,一柄連鞘的長劍被他擺放在桌子上。劍身樸素,與王臨沂的身份完全配不上,劍長三尺七寸,寬約兩指。總體看來,這隻是一柄普通的長劍,隻不過王臨沂說他是法器,姬博弈麵sè凝重的將清鶴劍拿了起來,緩緩的拔出。


    一抹清光瞬間在閣樓之中亮起,清亮的劍刃顯示著無比的鋒利,劍脊之上的紋理交織成一隻隻yu展翅高飛的白鶴。體內真氣注入,一股無形的劍氣流動,整柄劍仿佛活了過來一樣,無數白鶴在劍身之上飛翔遊走,勾勒出了一幅神秘的法陣。姬博弈隻感覺到附近的天地靈氣被出鞘的劍刃所吸引,仿佛巨龍吸水一樣,將他的真氣擴大了數倍凝聚成濃烈劍氣。


    姬博弈有感覺,隻要他這一劍揮出去,就能夠將這個閣樓從上到下一分為二。


    人生之中,第一件法器,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姬博弈上手了。


    “王公子有如此誠意,早說出來不就行了,我難道還會拒絕嗎。”


    姬博弈略帶興奮的把玩著手中的清鶴劍,熱情的神sè讓王臨沂忍不住加了一句。


    “隻是借你用的,記得還啊。”


    “知道知道,放心吧,肯定還給你。”


    話雖然這麽說,姬博弈心中卻是想著怎麽把這柄劍占為己有,變成自己的東西。


    接下來和王臨沂商量了怎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殺掉左丘素素,姬博弈就帶著清鶴劍告辭了。他在走的時候,眼神無意識的瞟過了屏風,然後借口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沒有讓王臨沂送他出去。


    等到他離開之後,一個軒梧青年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臉sè略帶驚訝。


    “他居然能夠看穿我的隱藏,神念不弱啊。”


    “他越強大對我就越有利,至少殺掉左丘素素的把握就更多了,聖元兄,你打探的怎麽樣了,那個太yin魔宗的弟子還在左丘素素的身邊嗎?”


    “那個女的一直跟著左丘素素,就連大比的時候都在台下看著,要不是清楚左丘素素的老媽早就死了,我還真懷疑她就是那個小子的親娘了。”


    王臨沂聽到這裏,忍不住笑出聲,顯然被青年的話戳中了笑點。


    “不過,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不跟星院的那幾個講師說,他們肯定很樂意收拾太yin魔宗的弟子。”


    麵對青年的疑慮,王臨沂隻是遙遙頭,並沒有多解釋。有些事情他隻能夠藏著自己的心裏。見到他這樣子,青年隻能夠岔開話題。


    “那個姬家的小子到底能不能殺得了左丘素素,我從宗門裏出來的時間有限,你可別耽誤我的正事啊。”


    “放心吧,聖元兄,我剛才已經是試過了,他與左丘素素的修為差不了多少,再加上我的清鶴劍,隻要布局jing細,應該是十拿九穩。”


    “嘿,那就好,大不了收拾了太yin魔宗的那個小妞之後,我再過去補上一掌,絕對要了那小子的命。”


    王臨沂聽到這裏,對著青年做出了感謝的手勢。他不便出手對付左丘素素,而青年卻沒有那個限製,要不是怕自己一個人收拾不了那個太yin魔宗的弟子,他又何必拐彎抹角的找姬博弈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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