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華是省工大計算機係畢業生,已通過了公務員考試,被省人大錄用。在省委工作的哥哥對他講;在你正式去單位工作前,先去支教一年,這樣對你以後工作有好處。曉華雖然不完全明白哥哥為什麽要他這樣做,在某種程度上,他也不想知道為什麽。他知道哥哥要他做的,隻能是為他好,大學四年,哥哥說努力學習,他就一直很刻苦,哥哥說,不要談戀愛,他就拒絕了向他示好的所有女孩。大學四年裏,他除了參加校方組織的活動外,基本是學校,哥嫂家。沒有要好的朋友,也沒有同任何一個同學發生不愉快的事。同學對他的了解是,學習優秀,為人處世低調的漂亮的大男孩,隻知道他家住在省委大院裏。關於曉華支教的事,已經退休居住在外省的父母在電話隻是淡淡對曉華交代了幾句話,一切都聽你哥哥的安排,隨後寄來了五千塊錢。那天支教大會後,一身職業裝的妮子,並沒有給他留下什麽好影響,他的感覺就是;妮子將支教大會當成了招聘大會。心裏再想,師範生就是古板。現在妮子和自己靠的如此近,渾身散發著青春女子的氣息,讓他忘記了早先妮子給他的不好影響,很愜意的甚至有些陶醉地唿吸著妮子身上氣味。

    妮子是第一次這麽近的麵對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子,而且還是解領帶和紐扣這樣的活,兩隻手不時與曉華下巴下發硬的胡茬摩擦,曉華原本一米七六的個子,此時彎下腰,要向隻有一米六十左右的妮子低頭,還不得不把脖子伸的老長,腦袋都快貼在妮子的肩膀上了,後背上兩卷行李,手中兩個手提箱,似乎隨時都能把她壓爬下。曉華口中、鼻子裏唿出的熱氣全部噴在她的臉上和脖子裏,羞怯、焦躁等許多一時無法表述,就是妮子自己也不明白心理活動,讓妮子更加不知所措,指甲不時掐住曉華脖子上的薄肉皮。

    終於曉華被妮子的指甲弄痛若幹次後,剛開始的一點美妙的感覺,就丟到爪蛙國裏,揚起了頭,有些惱怒的說:你個笨妮子,領帶、紐扣都不會解。揚可妮從此在曉華這裏名字就變成了妮子,如果他高興的話,可以在前麵加上一個定語“笨”。

    妮子在此時比曉華更氣惱,憋紅著的臉,朝曉華不客氣的大聲道;不會;就是不會,怎麽了。你自己又不是沒有手,別人給你幫忙,反倒成了別人的不是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你沒見我手提著箱子嗎?曉華也不示弱。

    你的手焊到箱子上了。妮子更是得理不饒人。

    倆人就像兩隻鬥架的雞,當街爭吵起來,引來許多人側目,更有人停下了腳步,觀看起來,像是要知道一個白白淨淨的大男孩和一個清秀靚麗的女孩吵架會是怎麽樣的情況。

    曉華把箱子重重的放在地上,鬆了鬆領帶,還覺不過癮,幹脆把領帶從脖子上抽了下來,解開了襯衣領口的紐扣,索性又解開了一個紐扣,長長出了口氣。領帶在手上成了一件多餘品,不知道放那好了,順手就遞給了妮子;放網袋裏。

    妮子雖是氣鼓鼓,但還是接過了領帶,放進了網袋裏。

    這是曉華才注意到,妮子的網袋裏塞的滿滿當當的,奶粉罐、白砂糖瓶、洗發水、護膚液、鏡子、梳子、還有兩瓶水果罐頭足有十幾斤。曉華感覺妮子挺好笑的,也挺好玩、怪可愛的,口氣也變的緩和許多;說你是個笨妮子,你還不高興,瞧你帶的東西,你當現在的農村還是舊社會啊,肥皂叫香胰子啊。說著用手指了指妮子的網袋,你的那麽重,我的一點輕,拎在手裏,走起路來,能平衡嗎?

    妮子眼睛瞪著曉華,口氣是不屑一顧;我怕你,說你是電杆是誇你,瞧你那電杆樣,“切”。電杆從此成了曉華另一個名字,就像此前楊可妮變成妮子一樣的順理成章。

    曉華看著瞪著眼睛、纂著雙拳的妮子,總感覺妮子象是變了一個人,變的可愛了許多,原來的披肩發被隨意的挽在腦後,被一個竹子做的梳子的發卡固定,職業裝上衣讓一件淺綠色,立領、短袖、大斜襟的中式小外套代替,三個如意盤扣牢牢的 嵌在妮子的腋下,收住了腰身。短裙也換成了傣族婦女的桶裙, 顏色與上衣相仿,裙邊上繡著曉華不認識的薔薇花,越發襯托出妮子的高挑和秀麗,不緊不鬆的罩住了妮子兩條修長的腿,腳上是一雙白色的皮涼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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