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說話,就聽甬道裏麵傳來的“仔仔嘎嘎”的磨牙聲,我們好幾個人聽到後心裏都是一沉,尤其是左右,一直叫我們往後撤退,我心想這次該不是讓胖子說著了,真像小說裏寫的那樣跑出什麽血僵屍或者啥紅毛綠毛的僵屍吧,都怪胖子,下墓之前就不應該看什麽恐怖小說,這下可好,給我們講了一路,弄得我心裏直發毛。


    不過後來我一想,我們有槍有炸藥,就算是來了什麽東西它也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這墓室前前後後就這麽一條出去的道兒,所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們也得硬著頭皮往前衝。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感覺可是不怎麽地兒,我們三步兩步就走到了甬道中間,一副血淋淋的場景出現在我們麵前,剛剛跑進來的徐公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撕咬過,滿身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窟窿,此刻正身首分離的倒掛在牆壁一側,早就斷了氣。


    我忽然發現徐公的腮幫子鼓溜溜上下一動一動的,這不是平時我們所說的那種生理意義上的活動,而是貌似有什麽東西塞在徐公的嘴裏,頂著徐公的臉部來迴動彈。


    剛才的情形左右和胖子也見到了,二壯看我們停在了前麵不動,於是走上前來詢問我們怎麽迴事。我們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就把剛才看到的事情和二叔三叔他倆說了一遍。


    甬道另一麵噝噝啦啦的磨牙聲越來越響,我們站在甬道中間也不敢輕舉妄動,再加上徐公奇怪的死狀,所以我們隻能先停在這裏看看情況再做決定。


    二壯舉著手電,借著手電微弱的光靠在了一側的牆壁上,不過這甬道裏的牆壁糙的很,坑坑包包的都是細小的孔眼和凸起,用手摸上去的感覺就好像是我們平時常說的長在臉上的青春痘一樣,有一種總想把裏麵的異物擠出來的衝動。


    不過我想說的是這條甬道其實看起來不像是人工開鑿的,原來在老家我和村裏的大叔學過幾年的瓦匠活,一般來說,人工開鑿的山洞一般都有比較明顯的鑿痕,而天然的卻沒有。


    如果真像我推測的這樣,再加上《清刻風水考異》上的記載,那也就是說,在一千多年前,修建墓室的人在地下找到七八條自然形成的礦道,然後對稱的在甬道前後左右修建了祭司神殿,再加上外圍的黃泉大道和內部的主殿和墓葬群,如此浩大的工程卻做得滴水不漏,外人一無所知,足見得有多麽的神通廣大。


    我覺得此地不宜久留,管他前麵有什麽,和一具死狀慘烈的屍體一起呆在此處,我始終覺得不妥,我剛準備開口問問左右和二叔三叔他們要不要再往前走走看看情況,就聽到二壯在一邊鬼哭狼嚎的喊。


    誰都沒有料到這甬道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殺機,隻見二壯一下子從旁邊的牆壁上彈了過來,兩隻手一上一下的背到身後瘋狂的在背上亂撓著,嘴裏還一個勁兒的嚷嚷著“疼死我了···癢”,通道裏黑漆漆的,再加上剛才也不敢打開礦燈,隻是弄了幾隻小手電亮著,所以此刻發生了什麽大家誰就不清楚。


    我頓時感覺腳下一涼,然後癢癢的,好像有什麽活物在我腿上爬,然後我頭皮就是一緊,小腿開始鑽心的疼,我趕忙抓著左右的胳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一坐可好,就聽我身子下麵噝噝啦啦的,頓時胳膊也癢,屁股也癢,後背也癢,全身都癢。


    胖子見狀,毫不猶豫的打開了礦燈,這礦燈不打可好,隨著礦燈的燈光一亮,此時噝噝啦啦的聲音更大了,我一看眼前的景象,胃裏一陣翻騰,從地上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隻見整個礦道的牆壁上儼然變成了黃褐色,上麵爬滿了錢串子,長長觸角和密密麻麻的腳部全都支楞八俏的離開了牆壁不斷的掉在了地上。


    我剛剛黑暗裏坐下的地方早已被錢串子堆得老高,可想而知,我一屁股坐下,吱吱嘎嘎的壓死了多少它們的弟兄,此刻我低頭一看,雙腳早就被掉下的錢串子活埋了起來。


    二壯還在一邊瘋狂的叫喊著,我當時直接嚇傻了,蟲子像潮水一般從牆上往下湧,我忍著全身的劇痛踩著滿地的蟲子一路小跑跑到了左右和胖子身邊。左右撩起我的上衣,大唿“不好”,趕緊招唿胖子過來幫我,另一麵,美人師兄和二叔他倆則是跑過去看看二壯。


    隻見我雙腳上胳膊上腿上還有後背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錢串子,那些錢串子前八對兒足早已鑽進了我的皮膚下方,隻剩下後半截還在外麵來迴掙紮著,我脫下衣服,整個後背上坑坑窪窪的都是血包,錢串子最後一對兒足在外麵一晃一晃的。


    二壯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美人兒師兄一撩起二壯的褂子,整個人直接吐了出來,隻見錢串子幾千個單眼聚集在一起構成偽複眼,滿背的錢串子都已經鑽到了二壯的皮膚下麵兒,再加上二壯的一頓亂撓,後背上全都是血淋子,有些錢串子已經開始往皮膚下方的血肉裏麵鑽去。


    驚叫中,甬道裏的蟲子越來越多,“火···用火”左右大喊。


    我不知道這沙漠裏怎麽會出現這麽多錢串子,這錢串子學名叫做蚰蜒,經常出現在陰濕地方,節足動物,長得和蜈蚣有點像,古時稱“草鞋蟲”,有的地方又叫“香油蟲”、“草鞋底”。內蒙河套地區俗稱“毛乍乍,但是在東北地區,由於這玩意有益於農事,可能是對豐收的一種預兆,因此人們它為“錢串子”,不過這玩意尤其的怕火,所以左右才讓我們用火對付它們。


    胖子趕忙從包裹裏掏出一罐煤油,拿出打火機,我心知不好,趕緊連跑再爬的往前挪,胖子一個甩手,就把煤油撒向了對麵的蟲子群,一把火嗖的一下把整個甬道都點燃了,火苗竄的老高,烤的整個甬道裏連吹過來的風都是熱乎乎的。


    我們幾個人被後麵的大火和蟲子趕著往前跑,身後一陣勁風撲來,然後就是電光火石的一陣巨響,原來是大火點燃了二壯放在地上的背包,而背包裏有炸藥,我們一路跑一路坍塌,甬道頂部的大石頭不斷地往下掉落,眼瞅著就要到洞口了,“嘭”的一聲,整個甬道被炸碎,氣浪卷起了地上的碎石,隨後又是“砰”的一聲巨響,我眼前一黑,連滾帶爬的被崩進了通道的盡頭。


    我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想要打開手電,這時,胖子一個平撲,一下子把我掀翻,直接壓在了我身子上麵,幸虧我背後有個背包當個緩衝,要不老子的脊梁骨非要被這死胖子壓斷不可。


    胖子不好意思的站起來撓了撓腦袋說道,“哎呀,胖爺我說怎麽這麽軟啊,原來是你小子接住我了”


    我心想,誰特麽能接住你,明明是你自己二話不說直接撲到了我身上,敢情我壓壓你試試,說著沒好氣兒的讓胖子拉我起來,再一轉頭,看到身後整個甬道口早已被散落的石頭封的嚴嚴實實的,左右和二叔他們在一旁趴在地上炸了一身的灰。


    我吐了口血沫,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炸散了,我撩開袖子一瞅,身上的蟲子包現在已經開始化膿了,二壯躺在二叔他們那邊一動不動,左右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正對麵有口棺材之外沒有其他的危險,連忙跑過來幫我處理傷口。


    左右拿著打火機靠近我的皮膚,烤的我胳膊上的汗毛都焦黑了,散發出一股濃重的東北燎豬毛的味道,隻見那些本還來迴扭動的蟲子紮進皮膚的那半截瞬間變得幹枯,就這麽一個一個處理,左右硬是從我身上腳上後背上拽出了幾十條錢串子的殘體,蟲子揪著我的肉,最後疼得我眼淚都掉下來了。


    這時,我們對麵的棺材裏突然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嚇了我們幾個一跳,我心想這迴不好了,真是遇上胖子說的大粽子了,這個墓無論是車師古國墓葬群還是卓赫拉墓,都存在了上千年,哪個都不好對付。


    而這上千年的粽子一共有三種,血屍,綠毛僵屍和紫毛幹屍,其中屬紫毛幹屍最為棘手,傳說這紫毛幹屍是由生前身經百戰的勇士煉製而成,幹屍的身體裏麵存在著這些勇士的戰士亡靈,千年幹屍身上的毛顏色越深,說明戰士死前的怨念越重,一旦被人驚擾,直到殺死對方或者被對方殺死,否則絕不罷休。


    就在我們準備掏出武器的時候,整個棺材哢嚓一下碎了,從裏麵軲轆出了一個圓圓滾滾的物體,知道我們腳下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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