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後發先至,狠狠砍在巨蛇身上!


    白磷巨蛇嘶聲長叫,哀鳴一聲,整個蛇身縮成一團,再也不敢在原地逗留,逃一般地縮了迴去。


    李知殊整個人如遭雷殛,心神受創,宛若一柄重錘狠狠打在她身上,噴出一口逆血,把她藍色的衣裙染的通紅。


    條件反射之下,她掏出一塊玉牌,直接想要捏碎。


    她並不是一個蠢蛋,在事不可為的時候當然會選擇逃走。事實上,在之前比賽的時候,眼見情況不妙,她就可以毫不猶豫直接投降。


    而現在,她做出的選擇同樣也是如此。既然事不可為,打不過對方,那又為什麽要在這裏等死呢?


    看著李知殊的舉動,季長安一點兒也不慌,輕聲說道:


    “你可以逃走……盡管認真說起來或許有些卑鄙,但是,在做出選擇之前,還是先想想你的弟弟吧。”


    “你這話什麽意思?”李知殊瞳孔一縮,停下手中動作,目光兇狠地看向季長安,像是護著幼崽的母獸。


    她不走了。


    季長安拍拍手,表情很是隨意,從容不迫道:


    “字麵上的意思,也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而李知殊的話——就季長安的觀察來說,她對於自己的弟弟十分溺愛,這種溺愛已經超過了一般姐弟的界限,甚至可以達到為他提刀砍人的地步。


    既然有弱點,那麽他就可以利用。


    “你想幹什麽就衝著我來,不要關係到我弟弟,他是無辜的!”


    李知殊臉上流露出一絲軟弱,但這點軟弱又迅速消失不見,她必須讓自己堅強起來。


    關心則亂,因為關係到自己的親弟弟,她開始有些慌了。


    季長安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慢慢走到李知殊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語氣十分冷淡地道:


    “你覺得,可能嗎?”


    “你因為你弟弟的事情而選擇對我出手,那麽我選擇對他出手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李知殊心頭一顫,狠狠咬著下嘴唇,抬起頭來,想要站起來。


    “坐下!”


    季長安用力按著李知殊的頭,讓她重新坐在地上。


    她想用力向前一頂,但不知為什麽,又突然軟弱下來,順從地坐在地上。


    李知殊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豔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乞求之色:


    “你有什麽都衝我來,隻要我死了,這件事就算完了吧。”


    看著李知殊的表情,季長安感覺此時的心情十分愉快。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但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而且,這個表情……也確實挺誘人的。


    不過,雖然季長安本身就沒有殺人的想法,但這時候卻絕對不能鬆口。


    他臉上故作冷意,不給李知殊半點思考的時間,冷聲說道:


    “無辜?這個世界上,可從來不會什麽無辜。等解決完你之後,我立刻就會對你弟弟出手。想想吧,一個少年孤身一人在監獄裏麵,不管想做些什麽,其實都挺容易的吧。”


    “還真是可憐呀,隻是因為一個愚蠢的姐姐,就要被調到一群大漢所在的特殊牢房。”


    “你不要太過分!”


    “哦,過分的是你才對吧!既然都想過來殺我了,難道還不準我說理不成?”


    季長安深深凝視著李知殊的雙眼,目光尖銳,她下意識地就想轉過頭去。


    “如果哭嚎就有用的話,那還要法律做什麽?如果意誌就有用的話,那還要力量做什麽?!”


    李知殊鼻子一抽,季長安冷冰冰的話語猶如一把把尖刀刺入心中,她的心理防線正在逐步崩潰。


    陳玄機走了過來,淡淡說道:


    “那個家夥已經撕碎挪移符,逃走了。”


    李知殊感覺眼前一陣灰暗,這句話就像是最後的一根稻草,把頭低了下去,抹了一把淚,低聲哽咽道:


    “說吧,你究竟想做什麽。”


    季長安鬆了一口氣,臉上冷冰冰的表情卻毫無變化——如果李知殊真要死扛,他說實話還真沒什麽好辦法。


    先不說他本來就不想殺人,再說了,在監獄裏動手腳難道會很容易?


    說白了,隻是唬她罷了。


    “其實我並沒有殺人的意思,你我之間的這件事也並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季長安的語氣雖然依舊冷淡,但好像是軟化了一些?


    李知殊抬起頭來,眼中有了一絲驚喜,心中升起了一點希望。


    季長安從芥子戒中拿出一個空白的三階玉筒,寫好條件後,遞給了李知殊。


    “簽了這個合同,你我以後就算是一筆勾銷。當然,我隻給你三唿吸時間做考慮。”


    哼,簽了這個合同之後,就等著給我打一輩子的工吧!


    殺人的話,不僅沒有任何收益,還要惹上一身的麻煩,剝削勞動力才是上佳的選擇。


    李知殊匆忙看了一下玉筒上的內容,一大長串密密麻麻的內容列在玉筒上麵,左右兩側還勾勒著神秘的花紋。


    就三個唿吸的時間,連條約的一半都看不完全,她隻是匆忙掃了一眼,就咬破嘴唇,用力按下一個血手印。


    玉筒上閃動過一抹明亮的白色光華,血手印迅速消去,這是合同生效的標誌。


    為了讓合同的約束力比較強,季長安還特意用了一個空白的三階玉筒,至少練氣期是絕對解不開的——反正是白撿的,隨便試試也不算吃虧。


    季長安迅速收迴玉筒,把玉筒放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之中,表情柔和了下來,看向被落日染紅的山丘,林立的樹木和小溪在夕陽的餘暉下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魅力。


    原來,已經是黃昏了嗎?


    季長安表情恢複正常,輕聲提醒道:


    “為了讓你明白一下現實情況,我首先說一句,在合同上我做了手腳。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下屬了,不可對我產生任何敵意,我的一切命令你都必須聽從,而且至少要為我服務三十年。”


    季長安饒有趣味地觀察著李知殊的表情,她不僅沒有不甘,反而好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季長安打了一個響指,輕聲說道:


    “現在,跟我去支援一下那個傻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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