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然,你睡了嗎?」


    顧傾之敲著房門,討好的喊道。


    房內無音,好在油燈還亮著,證明人還沒睡。


    「然然,你不說話,我進來囉。」顧傾之厚著臉皮繼續說道,右手推推房門,竟然從裏麵插上。


    看來真的生氣。


    顧傾之尷尬的看向一處,虧她跟蕭以東吹牛,沒有她哄不好的人,還讓蕭以東見識一番,等會兒也好去哄哄公主。


    結果直接碰壁。


    「咳~!」


    顧傾之清清嗓子,隻能用出她的殺手鐧,「夫君,最近我學一首歌,叫《幸福戀人》,你想聽嗎?」


    房內。


    白修然坐在桌邊,手中拿著一本書,但是一眼都沒有瞧著書,而是看著門的方向。


    從顧傾之敲門開始,他嘴角都帶著笑意。


    沒想到嚇唬一下她,竟然能聽到驚喜,這些暱稱都是她平日裏不經常說的。


    或許可以考慮,趁此機會讓她改下稱唿,夫君這個稱唿就很不錯。


    「輕輕的我唱首歌


    送給最心愛的你


    讓你聆聽這個世界的美麗


    慢慢地用心聽


    冰雪融化的聲音


    艱辛的路程還有我陪著你


    親愛的我謝謝你


    陪我共度夜的黑


    拂去我心中深深的傷和痛


    我會去用心聽


    慢慢感受你的心


    有你的愛在身邊如影隨行


    有首歌這樣唱


    相愛的人不受傷


    有句話這樣講


    相守的人不能忘……」


    門外,是她輕輕哼唱的聲音,能聽出她的用心,前院的喧囂似乎全部靜止,安靜的夜裏,這樣的歌尤為打動人心。


    蕭以東站在拐角的地方,他本來是想看看顧傾之是怎麽哄人的。


    實在沒有想到,顧傾之會唱歌。


    聽著歌,蕭以東胸口的地方有什麽破土而出,他也不打算再學下去,直接轉身離開。


    「千尋,睡了嗎?」


    蕭以東站門外沉聲說道。


    「睡了。」屋內找千尋不悅的聲音傳來,等她把話說完,心中懊惱,她幹嘛要搭他的話茬。


    蕭以東聽著想笑,又怕她老羞成怒,「既然睡了,那有些話,我明天說吧。」


    「今天的話今天說。」趙千尋唯恐他離開,趕緊說道。


    對自己這種沒出息的行為,趙千尋也不糾結,她就想聽聽他想說什麽。


    「夫人想我在門外說嗎?」蕭以東說的很自然,趙千尋立馬紅臉,她還是第一迴聽到他稱唿她為夫人,心裏美滋滋的,但是嘴上還是傲嬌。


    「有什麽話不能給別人知道嗎?」


    「不能,這些都是我想對夫人說的話。」蕭以東果斷道。


    趙千尋早忘記生氣的事,越發笑的開心,旁邊侍候的丫頭憋住笑,也就將軍才能搞定夫人,不過,自家將軍什麽時候說話這麽甜?


    「進來吧。」趙千尋假裝板著臉,眼中的小雀躍卻出賣她,「小蓮,你先下去。」


    「是。」身邊侍奉的人乖巧的離開。


    「你想說什麽?」趙千尋見著蕭以東進來,半響不說話,又忍不住開口。


    「夫人。」他拉過她的手,細膩柔嫩的觸感與他結繭的手不同,他何其有幸能得她的心。


    趙千尋對他突如其來的溫柔有些詫異,但是更多的是高興。


    「我娘說我是榆木腦袋,除了會帶兵打仗,一點都不懂女人的心思,我開始還不以為意,現在卻覺得有道理,我很感謝夫人能夠包容我。」他靜靜注視著趙千尋,把平日裏絕不會說出口的話,全部說出來。


    嘴角的笑意怎麽都控製不住。


    趙千尋高興的看著他,「今天怎麽想到要對我說這些。」


    不枉費她當初追的那麽辛苦,能聽到他的話,以前的種種都值得。


    「其實一直都想說,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蕭以東誠懇道。


    趙千尋嬌羞的拿手錘他胸口,蕭以東趁此把她摟入懷裏,就像顧傾之所說的,喜歡一個人,不要講什麽麵子,該慫的時候必須慫,但是該表明心意的時候,一定要清楚的表達出來。


    另一邊。


    顧傾之把歌都唱完,裏麵的人還沒有動靜。


    不應該啊,她心裏嘀咕。


    「夫君,我唱的怎麽樣?」她撒嬌的敲著門。


    白修然:……


    「夫君,你吱一聲唄,不然我總感覺我在唱獨角戲。」


    還是沒有聲音。


    「嗚嗚,夫君,你肯定是不愛我了,太桑心。」她假意嚎一嗓子。


    屋內的人也知道她是假裝的,依舊漫不經心的聽著她在門邊耍寶,似乎很享受她求饒的表現。


    「哎呀~!」


    門外,哐當一聲響,顧傾之驚唿一聲後,再沒聲響。


    白修然猛然站起來,也顧不得其他,上前把門打開。


    門外是一張笑意盈盈的臉,衝著他撒嬌的喊道:「夫君。」


    她就知道他會擔心自己受傷害。


    白修然風輕雲淡的瞧她一眼,總是在她的麵前失去冷靜,即使知道她是裝的,可還是不放心,心中拿她沒辦法,但是今天必須讓她長個記性,不要與誰都稱兄道弟,必要的時候還要保持距離。


    「夫人,夜深了,早些休息吧。」白修然假裝去關門。


    顧傾之好不容易等到他開門,怎麽可能離開,直接撲過去,也不怕他讓開,等抱著他的腰後,撒嬌的把頭埋在他胸前,「夫君,你還生氣了。」


    「我為什麽生氣?」白修然問著她。


    「額?」顧傾之一時語窮,其實她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沒必要生氣,但是白修然的確生氣。


    「夫人。」白修然退後一步,準備推開她。


    顧傾之死活不放手,也隨他走一步,「夫君,我錯了嘛。」


    「夫人怎麽可能有錯。」白修然拿話激她。


    「有錯有錯。」這個時候,還是先認錯最好。


    顧傾之沒有看見,頭頂上某個笑的一臉深意的人。


    「夫人,我應該跟你說過,讓你最近少喝酒。」


    「啊。」這事白修然的確跟她說過,喝酒過量容易傷身,「那個,今不是喜慶日子嘛,就多喝兩杯。」


    「你那不是兩杯,而是兩壇。」白修然糾正道。


    顧傾之尷尬的咳嗽一聲,在女子當中,她可以算是酒量最好的一位,與男子拚酒,一般人都未必拚的過她。


    「傾之,我不是反對你喝酒,隻是,小酌怡情,大飲傷身。」他無奈的說道,一方麵是為她身體,另一方麵,他也有私心,他也想要一個他跟顧傾之的孩子。


    聽到他的那句傾之,顧傾之懸半天的心才落,他每次這樣稱唿自己名字的時候,基本上已經無事。


    「恩,聽你的。」顧傾之趕緊表態。


    「夫人。」


    「啊?」顧傾之嚇一跳,怎麽又變稱唿?


    「以後還請夫人注重男女有別。」這才是他今晚的重點。


    「為……」習慣性準備問為什麽,話到嘴邊聰明的一轉,「我盡量。」


    「盡量?」白修然嘴角勾著笑,這麽敷衍他可不行,「是一定,不是盡量。」


    「那也要分人啊。」顧傾之苦著一張臉,「我哥我爹,我總不能說男女有別,對他們生疏客套吧。」


    「他們不用。」


    「那我兒子,我總不可能保持距離吧。」


    「這個夫人也不用。」


    「最主要。」顧傾之拿著手指在白修然胸前畫著圈,「對夫君是更不可能分男女有別的。」


    明顯這句話取悅白修然,房門此時關上,他將她抱起,既然傾之都如此說,良辰美景,懷有佳人,長夜漫漫,正好溫存一番。


    顧傾之是徹底鬆口氣,艾瑪,她可是犧牲美人計才換的白修然不計較。


    不過自此,趙千尋總是把顧傾之防著。


    第二天直接告訴顧傾之,不與他們同上路。


    「嘖,公主,雖然情人眼裏出西施,但是你要講點道理,我家那位如此優秀,我會看上別人嗎?」顧傾之無奈道。


    「切。」


    趙千尋不爽的瞪著她,「那可說不定,我以前還喜歡過白丞相,不是說變就變。」


    「你對白修然頂多算仰慕,遇見喜歡的人說變就變,很正常。」


    「反正不管你怎麽說,迴香陵,咱們分兩路。」趙千尋是死活不要跟她同路。


    「行行行,我打算去趟玉寒山,跟你們也不順路。」


    「你去那幹嘛?」


    「會情郎唄。」顧傾之故意說道。


    趙千尋鄙視她,「白丞相知道這事嗎?」


    「帶著他一起會情郎,你覺得他知道不知道?」


    「你就得瑟,哪天白丞相受不了你,把你休了,可不要找我哭。」趙千尋嚇唬她。


    顧傾之完全不在意,越發笑的開心:「反正休一迴,我也不在乎第二迴,萬一真有那麽一天,我鐵定敲鑼打鼓慶祝……」


    「慶祝什麽?」身後,清冷的嗓音冒著冷氣。


    趙千尋嘲笑的看著一僵的顧傾之,等著看她笑話。


    「哈哈,夫君聽錯了,怎麽可能慶祝,以我這暴脾氣,不掀了你丞相府就不錯,還敢休我,這輩子,除了我,你就別想娶別的女人。」顧傾之特有氣勢的說道。


    心中不斷誹腹,幸虧她反應快,不過這人怎麽每次出現的都沒有聲響,背後聽人說話,可是一個不好的行為。


    白修然滿意的看她說一堆,他其實沒聽到多少,就聽到顧傾之的迴答。


    他這個夫人,稍不留意,就開始得瑟上天。


    竟然無所謂他休她的事,看來以後要多多教育一番,思想很不端正,先不說,他永遠不會休她,即使哪天誰寫了休書,也不準接。


    進了他白府的大門,就沒有出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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