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花懵懂的搖頭。


    「白丞相?」田寶寶遲疑的說一句,其實他開始也不知道麵具人的身份,隻是今夜看著麵具人霸道的把顧傾之護在懷裏,憑著男人的直覺,不是親近人是不會這般做的。


    而且顧傾之的性子雖然灑脫,但是對外人還是保持的一定的距離,不是誰她都能這般摟摟抱抱。


    想來想去,也唯有那一位。


    陶小花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她不是沒懷疑過。


    隻是感覺這個想法太瘋狂,所以她不敢深想。


    顧傾之給一個意會的表情,並沒有說出答案。


    但是陶小花跟田寶寶已經敢肯定那個帶麵具的人是誰。


    想想麵具人沒事老往傾之姐住的地方跑,突然就解釋的通是為什麽。


    確認身份,陶小花他們再看麵具人,頓時信心滿滿。


    等著一炷香後。


    圍在桌前的眾人誰都沒有退去,不時能聽到很多人的驚嘆聲。


    琴落畫的是一幅女子那扇撲蝶圖,顏色亮麗,形態逼真,特別之處,她將女子俏皮的模樣畫的非常傳神,因為時間有限,有些地方沒有補充完善,但已經非常不錯。


    再觀看白修然的畫。


    魏巍群山,大好山河,畫麵磅礴大氣,觀畫就能感知,那種俯視高山的震撼。


    「厲害。」


    已經有人繞著畫看好幾圈,他是從頭看到尾的。


    如此短的時間,白修然手中的畫筆有如神助,似乎不用考慮,落筆間,山脈已經成型。


    層層青色間的山脈,每一處不同的蜿蜒,色彩都搭配到極致。


    更有些人震驚的無話可說,如此短的時間,如此精湛畫工,當真厲害。


    對方到底是個什麽人物?


    這是眾人心中一致的想法。


    「我輸了。」琴落大方的認輸,她看著白修然,「不知道公子能否將此畫贈送與我?」


    白修然並沒急著迴答,而是不經意看一眼顧傾之的方向,相信她也聽到這番話。


    喝酒的人兒舉著酒杯朝著他做一個敬酒的動作。


    白修然眼底閃現一絲的笑意,對著琴落迴答:「姑娘如果不嫌棄,可以拿去。」


    琴落在一幹人羨慕的視線中,把畫收起來,緩緩上樓。


    再後麵比的就是棋跟書。


    「兩樣一起來吧。」白修然依舊簡短的說道。


    這次眾人似乎不驚訝他的這番話。


    一邊擺著棋局,一邊放著宣紙。


    下棋的女子做出一個請的動作,白修然也不推辭,率先放一顆棋子……


    而另一邊,有女子正研磨,打算寫點什麽。


    白修然下棋的速度極快,女子剛落一子,他想都沒有接上一顆,女子開始能跟的上速度,後來就漸漸慢下來,在女子思考的空隙,白修然拿起桌上的筆,手中筆力勁道十足,猶如遊龍戲鳳般,瞬間寫完,將一筆一拋,又去下棋。


    觀看的人都沒跟上他的速度,等著反應過來,紛紛上前看著他寫什麽。


    原以為他會寫詩之類的,沒想到他寫了一句話。


    用著兩種的字體寫出來,一種蒼勁有力,一種瘦勁清峻,可謂非常好看。


    與昨日他在牆上幫顧傾之題字的筆法又是不一樣。


    眾人心驚,想著這人到底會幾種字體?


    「傾之姐,你說姐夫寫的什麽,怎麽感覺那幫人圍著桌子一動不動?」陶小花好奇的問道,她原本想稱唿白修然為白丞相的,想著這個地方也不合適,就直接稱唿為姐夫。


    好在顧傾之也沒在意。


    顧傾之瞧了一眼氣定神閑的某人,「應該是詩詞之類的吧。」


    用她的想法,如果她寫字好看,一定會把她欣賞的詩詞翻著花樣寫上去。


    「美麗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不知誰對著桌上的句子念出來。


    陶小花跟田寶寶的眼睛一亮,這話他們聽過。


    在甘南的時候,顧傾之就是趴在窗前,對著樓下的他們說著這句話。


    沒想到,白修然也把這話記在心上,今日寫出來。


    陶小花激動的看著顧傾之,「傾之姐,你聽到嗎?」


    顧傾之感覺臉微微發熱,這個人,總是出其不意的要撩她一下。


    似有所感,白修然扭頭與她的視線撞在一起,眼底全是寵溺,顧傾之的臉越發紅了,如果不是人太多,她都想撲上去,這麽看著她,太犯規了。


    「沒想到,那位還是個妙人。」樓上,芙蓉對著蘇娘笑道。


    蘇娘不語,關於他的傳聞,她聽過不少,但是今天親眼見識他的能力,心中更加的佩服。


    能得他的心,樓下那位品酒的人,真幸運。


    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人,她竟然輕易得到。


    不僅得到人,似乎也得到心。


    真羨慕啊!


    「你們在談什麽呢?」琴落也走過去,不時看著樓下,比書法的那位姑娘已經棄筆,原本還想比試一番,見著他的字跡後,直接認輸。


    不過臨走前,也想把白修然的字討去。


    這次白修然直接拒絕,上麵的話,是他心上人說的,不能輕易送人。


    因他這一句話,全場的焦點全部落在顧傾之的身上。


    一句心上人,眾人隻能想到顧傾之。


    就連陶小花都通紅著臉,兩眼亮晶晶的看著顧傾之,比田寶寶對她表白,還來的激動。


    顧傾之臉上表現的很鎮定,一臉無謂的迎著眾人的目光,咋滴,這話就是她說的,有意見?


    不過心裏喜滋滋,艾瑪,好激動,艾瑪,好想抱著自己夫君親一口。


    琴落看著有趣,發出一聲的輕笑:「我總覺得那個麵具人不是一個將心底話說出來的人,沒想到,今日能說出此番話,看來那個姑娘在他心中一定占有很大的分量。」


    「可不。」芙蓉也是笑道,有些感慨的說道:「像我們這些人,見慣那些來這裏尋歡作樂的人,個個嘴上說著喜歡我們,但是又有幾個是真情實意,不過是看中我們的皮囊而已。」


    琴落贊同她的說法,「真羨慕啊。」


    哪個女子不想找一個一心一意待自己的人。


    可是,能找到的又有幾個?


    哪怕真的娶了自己,隻怕家裏也有三妻四妾。


    人心隻有一個,怎麽能同時喜歡上幾個人?


    想來,這個男人也並不是那麽喜歡自己而已。


    看著樓下那位帶著麵具的男人,即使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他看著顧傾之時,眼底的眷戀與溫柔,那種感覺,是任何人都難於插入進去。


    這大概就是每個人都想要的感情吧。


    「羨慕歸羨慕,沒見著萬姑姑臉色都不好嗎,要真的輸了,看等會怎麽辦?」旁邊有一黃衣女子急切道。


    樓下萬青的臉色一直不好,平日處事不驚的眼中有過太多的情緒。


    一連贏了她三場,現在眼見著下棋也快贏了,怎麽讓她鎮定起來。


    對方到底什麽來路?


    她眼神複雜的看好幾眼顧傾之的方向,對方真的隻是一個舞姬嗎?


    真的叫香枝嗎?


    她怎麽感覺王爺還是有些事瞞著她?


    當初她把顧傾之丟進淤泥塘時,顧傾之曾對她說過,萬事留一分,日後好相見。


    算是陰晦的讓她不要刻意為難她。


    可那時,她根本沒有在意她的說法。


    王爺隻給十天的時間,她必須完成。


    所有的手段,都是她在百艷閣調教姑娘的時候用的,手段刁鑽,懲罰嚴重,唯有這樣才能讓對方聽話。


    顧傾之在她手上的確吃不少的苦頭,暈倒都是家常便飯。


    沒想到,曾經調教的人會找上門來。


    果真,顧傾之有句話說的對,她說,我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吃的虧總要還迴去。


    也難怪她這些天,眼皮總是跳。


    心中正在感慨,突然感覺到有人走到她的麵前。


    「萬姑姑,可曾後悔當日那般對我?」顧傾之端著酒杯用著兩人的聲音問道。


    萬青鎮定的看著她,「我不過受王爺之令,盡我所責而已。」


    「萬姑姑可能不知道,我長這麽大,還真沒有吃過虧,偏偏在王爺跟你的手上,我算把畢生的虧給吃完。」顧傾之似乎也想到那些不堪迴首的日子。


    真像在地獄走過一圈,如果不是她心性堅定,隻怕早就崩潰,瘋掉或者死掉都說不定。


    萬青視線看向別處,輕飄的說道:「隻能說明香枝姑娘以前很幸福。」


    在她這裏的女子,哪個不是這般過來的。


    或許調教多了,她早就麻木。


    並不覺得什麽。


    「可不,南君說我是在蜜罐裏長大的,沒見過外麵的風雨,開始我還不信,自己親自體驗後,才算明白。」顧傾之贊同道。


    「南君?」萬青總算從她嘴裏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顧傾之挑眉,「萬姑姑認識?」


    「天羅豐城的那位南灣美人?」萬青繼續問道,牡丹原本是想會會這位南君姑娘,可惜未碰到人。


    「沒想到她還這麽出名。」顧傾之撇撇嘴,如果讓那個女人知道這事,隻怕又要在她麵前得瑟一番,人在天羅,竟然東悅也有人知道她的名諱。


    「香枝姑娘與南君姑娘是什麽關係?」萬青試探的問道。


    顧傾之拿酒杯的手一僵,這個還真不好解釋,她總不能說南君對她爹有意思,真努力在當她後娘的路上前行。


    想想就覺得很恐怖的一件事。


    「我與她也比過一次。」顧傾之故作高深的答道。


    萬青就更摸不透顧傾之的身份是什麽?


    「啊,又贏了。」另一邊,不知誰大聲說道。


    顧傾之與萬青雙方迴頭去看,下棋的姑娘站起身,準備離開。


    顧傾之看了一眼萬青烏黑的臉色,笑的得瑟,「萬姑姑,你這百艷閣就沒個厲害的人物嗎?」


    萬青知道顧傾之是在取笑她。


    「最後一場,讓芙蓉來吧。」萬青對著身邊的龜奴說道。


    「咦~!」


    顧傾之發出一聲輕快的語氣詞,「詩詞歌賦,不一樣一樣的比嗎?」


    「不了,芙蓉一人就足夠。」萬青沉聲答道。


    她對芙蓉還是很有信心。


    「啊,你大概不知道吧。」顧傾之臨走前,狀似不經意的說道:「那位帶麵具的,最擅長的不是琴棋書畫,而是詩詞歌賦,我很期待你的那位芙蓉姑娘。」


    萬青不知該用什麽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看著顧傾之離開的背影,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得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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