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瑤將事情經過大致講一遍,見著白修然臉上太過可怖,被嚇住,餘下的話吞進肚子,「修然哥?」


    「我去找她。」白修然丟下這話就離開。


    白瑤很想問去哪裏找顧傾之,她問了很多人,都說沒有看見顧傾之。


    可是,現在的白修然陌生的可怕,褪去一身的溫文爾雅,似一個煞神。


    這哪裏還是她熟悉的修然哥。


    白瑤心中複雜,顧傾之你可千萬不要有事,不然她隻怕修然哥再也不會變成從來的模樣。


    錢秀秀生平第一次進宮,看什麽都分外新奇,「表姐,這皇宮好大。」她驚嘆的說道。


    錢寶寶雖然也沒進過幾次宮,但在自己表妹麵前,還是要維持她的風度,「我今天帶你進宮,也隻是讓你見見世麵,可不要到處亂跑,皇宮可不比別處,這裏麵稍有差池,我爹都幫不了你。」


    「嗯嗯。」錢秀秀乖巧的點頭,隨後又興奮的扭頭問道:「表姐,白丞相今天會過來嗎?」


    自從潤城見過白修然,錢秀秀是日思夜想,潤成的男兒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正好她表姐一家也在香陵,她讓她爹修書一封,讓她來香陵住幾天。


    錢寶寶維持好的風度瞬間破滅,杏目一瞪,「你也喜歡白丞相?」


    「也不是啦~!」錢秀秀扭捏的絞著衣服,滿臉的春色出賣她的本心。


    「最好這樣。」錢寶寶語氣有些重。


    「表姐也喜歡白丞相?」錢秀秀見著她不高興,小心問道。


    「對,我這些年一直不嫁,就是等著他來娶我。」錢寶寶傲嬌的說道,唯一讓她氣憤的是,白修然為什麽一直不肯到她家說媒呢?


    她爹見著她年歲大,急的都跟熱鍋上的螞蟻,偏偏她嚷著非白修然不嫁,氣的她爹跳了幾迴腳,也讓她見一些青年才俊,可惜,她心有所屬,其他人怎麽都比不上白修然。


    「其實表姐,等你嫁給白丞相,你當大的,我去當小的不正好嗎?姐妹倆個也好有個照應。」錢秀秀在一旁建議道。


    錢寶寶想了想,有些不喜。


    「表姐,你想啊,萬一白丞相以後再娶幾房,白丞相自然是希望姐妹和睦,可是總有人要爭寵,你要作為正室,又不能說的太過,要是我在身邊,正好我來教訓,表姐出來主持公道變好,這樣白丞相一見著姐姐知書達理,肯定會更加喜歡姐姐。」錢秀秀繼續說道。


    錢寶寶一想也是這個理,立馬陰轉晴,「好吧,我考慮考慮。」說的好像,真的能嫁給白修然般。


    「咦,表姐,那不是白丞相嗎?」錢秀秀興奮的拉著錢寶寶指著不遠處走過去的人,宮燈下,一身官服的白修然身子更加的挺拔,看的她心跳不已。


    錢寶寶定眼一瞧,可不是就是他嗎?


    在白修然身邊好像有個宮女,似乎在說著什麽。


    哼,肯定是想勾引白丞相,錢寶寶心中吃味,「走,我們跟過去看看。」錢寶寶喊著錢秀秀跟著她一起過去。


    錢秀秀正有此意,她也是怕白修然被哪個女人給勾引。


    ……


    漆黑的大殿內,白修然靜靜的站著不動,宮女對著白修然行了一禮,「白丞相,顧小姐就在裏麵,奴婢先告退。」


    聽見白瑤說顧傾之不見,他就心生不祥,恰好一個宮女突然出現,告訴她顧小姐剛剛不小心落水,怕他們著急,特意讓她過來說一聲。


    他怎麽會相信這樣的話,但是事關傾之,他一定要過來看看。


    一進大殿,空氣中不知道焚燒什麽東西,一股子腥甜的氣息撲鼻而來,他屏住唿吸。


    大殿的門此刻轟然關上,他聽見上鎖的聲音。


    或許很久,也或許瞬間,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


    一雙細膩的胳膊環上他的脖子,香甜的吸氣吹拂在他的臉龐。


    因為是在黑暗中,他更加能感覺到纏繞的女子身子的柔然,女子胸前的兩座高峰在他的胸前掃來掃去。


    「修然。」女子誘惑的在他耳邊親昵的喚著他的名字。


    他卻仿若是聖人般,不動不語。


    「嗬。」


    女子發出一聲嬌笑,「你還要再忍嗎?」


    靈活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畫過一個又一個的圈,如此調情的手法,換成任何一個人隻怕早拋去理智,丟盔卸甲,先一嚐溫柔鄉再說。


    這樣的手法她用過幾次,哪怕道貌岸然的君子,在她的麵前都原形畢露。


    為了白修然,她更是比別人用心很多,空氣中的氣味是助興的,在這樣的環境中,男人更加克製不住自己。


    女子的手再次勾住他的脖子,準備摸索那張薄唇。


    可惜,開始不動的男子,一把推開她,朝著後麵退了幾步,隨後了無生息。


    女子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可惜四周太過漆黑,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變化。


    雙手朝著空中拍了一拍,不消一會兒,有燈火燃起。


    一處窗戶,身著官府的男子靜靜屹立在那裏,窗戶已經被他打開,夜風襲來,吹散滿室的香甜,他靜靜看著紅衣的女子。


    記憶中好像有一位女子紅衣似火對他笑過,神情有些恍惚。


    齊菲逼近他的身邊,想要再次勾住他的脖子。


    「齊小姐,還請自重。」清冷的嗓音,帶著生疏的客氣。


    齊菲臉色一變再變,「別人都說你失憶,我還不相信,未想你真的把我忘了。」


    白修然默,她也沒說錯,他的確忘了很多人。


    「哈,哈哈,哈哈哈……」齊菲仿若受了刺激般,發出幾聲短促的笑聲,滿臉的諷意,「白修然,當年為何不肯接受我的情意,為何就不能娶我,就因為那該死的義氣?」


    當年,很多人都知道大皇子趙弘文喜歡她,她一直覺得白修然當年不肯娶她,就是因為趙弘文的緣故。


    所以,她恨趙弘文,如果他不喜歡她,是不是白修然就肯娶她,何至於後來,她受到的那些苦難。


    白修然更加沉默,前塵往事他腦海中雖隻有一些片段,但是如果齊菲當年不那麽賭氣嫁給一個無名之輩,她可以有另一番的結局。


    隻是齊菲太過驕傲,她容不得事情非她所願,說是報復也好,賭氣也好,她就那麽隨便嫁人。


    「修然,我知道你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齊菲語氣陡然一轉,在他的眼前轉了一個圈,「你還記得嗎,當年我也是穿著一身紅色,你還特意為我畫一幅畫,我知道,你最喜歡我穿紅色。」


    窗戶外麵不遠的地方,錢寶寶壓低的聲音罵了一句狐狸精,還真有人勾引白修然。


    「表姐,這人誰啊?」錢秀秀嫉妒的問道。


    「一個賤人。」錢寶寶說的咬牙切齒。


    「那我們要不要幫忙?」錢秀秀四處找傢夥。


    窗戶內。


    「修然,我不好嗎?還是不夠美?」齊菲一雙眼睛媚眼如絲的看著他,似一隻妖精。


    這麽多年,她唯一不變的就是這張臉,魅惑過很多男人,見過她的男人無一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她都覺得噁心。


    「大皇子的事,是你陷害的吧。」他終於說話,隻是話中的清冷始終不變。


    「是的。」齊菲不否認,甚至帶著一點笑意,「當年若不是他,我怎麽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可當年不是他逼迫你嫁人。」他說著公道話。


    「你還是那麽護著他。」齊菲聽不得他替趙弘文說話,眼底泛出些許怨毒,「他不是說喜歡我嗎,為什麽一次都沒來看我,你知道我這些年活的多麽生不如死嗎?哈,你肯定不知道,你身邊有如花美眷,躺在溫柔鄉中,你怎麽會知道這些。」


    她越說越恨,心中那些被死死壓抑的怨恨都快要爆發。


    「這些年我日日想著,來一個人就好,把我從這苦難中救出去,你沒來,他也沒來,嗬,你看曾經某個男人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可是我痛苦的時候他在哪裏?我害怕無助喊救命的時候,他又在哪?他就在他的太子府過他高高在上的日子,被人前唿後擁著,沒準都將我忘了。」齊菲說這番話的時候,滿臉扭曲,再沒以往的空靈感。


    白修然從她話中窺探出一絲不尋常,猜到這些年她肯定發生什麽巨大的變化。


    「你應該讓人傳信來的,如果真的遇到麻煩,我們都不會不管的。」他清冷的說道,不管他以前是否對她有情意,作為恩師的女兒,他應該不會坐視不管。


    齊菲不答,驕傲如她,怎麽可能自爆自己的困境,她隻怕他再也瞧不起她。


    應該說她內心很矛盾,即不想自己說出來,但又想他們自己能發現尋來。


    可是,她怎麽都沒有料到,趙弘文為了不打擾她的生活,強迫自己不去打聽她的一點消息。


    「是二皇子接你迴來的吧。」白修然肯定的說道。


    這次,齊菲很是驚訝,不懂眼前這個男人如此肯定的得到這個結論,隨即又釋然,對方可是白修然啊,連她爹都大肆稱讚的男人,一個聰慧到讓人害怕的男人。


    她的確是被二皇子帶迴來的。


    「你要去哪?」齊菲見著白修然要走,想要抓住他,可惜對方好像知道如何出手,朝著旁邊側了側。


    「我是來傾之的。」他算是迴答她的問題。


    「哈,她啊,隻怕……」齊菲笑的非常古怪,好像知道點什麽。


    「你什麽意思?」一直波瀾不驚的臉,瞬間嚴肅起來,眼中透著銳利。


    「你想救她嗎?」齊菲把玩著腰帶上的穗子。


    白修然默……


    「其實你隻要答應我這個要求,我不是不能救她的。」齊菲上前,手指點在他衣服的第一個盤扣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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