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會讓傾之傷心。」白修然溫柔的說道。


    管家王仁義站在門外欣慰的笑了,或許他這趟傳話誤打誤撞起到一定效果,剛才在路上,恰好撞見自家府上的轎子,見著少爺要迴去,他趕緊告知夫人去了半世堂。


    他一直覺得夫人對少爺並不是很上心,可如今瞧來,夫人是對少爺喜歡而不知。


    喬神醫心裏有點酸,果然女大不中留,自己當成親孫女的孩子,又要成為別人家的媳婦。


    以前傾之鬧著要嫁給白修然的時候,他總是隱隱不安,這兩人除了容貌登對,其他地方沒有一處相通,若真的嫁過去,隻怕說不到一處去。


    嫁人後,這孩子陡然變了,褪去對白修然的狂熱,一副想休就休,無所謂的模樣。


    再後來,白府的一紙休書,鬧的滿城風雨。


    傾之無所謂,他跟顧雷霆卻是極為惱火,傾之嫁人前,雖然鬧出一些荒唐事,可是嫁人後,對白修然父子倆也算不錯,即使要休,也要等誣陷之事查清楚之後。


    傾之說出門散心,他們也沒反對,不想那孩子出個門突然消失,當然那個白修然也失蹤。


    尋了大半年,兩人又雙雙出現,再見麵,瞎子都能察覺,白修然對傾之的情愫,可因白家休書的事,他們是極為不滿白修然,再加上聽說他失憶,他們更是擔心,如果有一天白修然恢復記憶,還會這樣對傾之嗎?


    哎,隻是沒想到,傾之竟然也喜歡上白修然,還喜歡的這麽深。


    顧傾之哭了一會兒,情緒才徹底平靜。


    等著大腦恢復運轉,她才覺得自己丟臉,因為是王仁義親自過來告訴她白修然出事,她就朝著不好的方向想,再加上剛剛跟老爺子一段誤解的對話,她更是連求證都沒有,越想越偏。


    什麽時候,她這麽沒有大腦?偏聽偏信。


    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一場烏龍,隻怕傳出去要笑掉大牙。


    此刻,她才真正發現,她是真的喜歡上白修然,不然不會嚇成那樣。


    「丫頭,哭好了。」喬神醫取笑的說道。


    「咳~」她尷尬的臉頰通紅,這麽丟臉的事,她希望所有人都忘掉。


    白修然把手放在她的頭上揉了揉,給了一個安撫的動作。


    瞧著兩人的互動,喬神醫簡直沒眼看,見著吳越跟顧二抱著隼站咋一邊偷笑,「草藥切完了?」


    兩人立馬抱著隼迴後院。


    猴子也在一旁偷笑,突見喬神醫看了他一眼,立馬也跟著去後院,都知道顧雷霆護短,喬神醫對顧傾之護短起來也是不逞多讓,他能瞧顧傾之的笑話,但是別人就不成。


    張誌成剛從外麵迴來,剛進半世堂,發現氣氛不對,見著顧傾之兩眼通紅,好像明白點什麽,等著顧傾之去後院洗把臉的時候,偷偷跟過去。


    張誌成:「你是不是發現了?」


    顧傾之對他有頭無尾的一句話很是不解,保持沉默。


    張誌成一見她不說話,越發肯定她知道那事,「你也別怪喬神醫,你跟白丞相一個屋簷下,孤身男女,白丞相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難免有些衝動,喬神醫怕你吃虧,藥材裏就放些靜神的藥……哎……你別這樣看著我,這藥對身體沒有壞處,就是稍稍克製衝動,還能調理身體,咳,以後等著你們再成親,白丞相一定會生龍活虎,到時候你就明白。」


    他說完,給了一個非常猥瑣的眼神。


    其實他對這藥也非常有興趣,喝藥期間雖然能緩解男人需求,但是等把身體調理好,就是男人的驕傲,女人的福音。


    顧傾之沒想到自己洗把臉的功夫,還能聽到這麽大一個消息,她齜牙一笑,露出八顆白晃晃的牙齒,「所以你每次送來的藥裏麵,都有摻著那個藥?」


    「額?你別生氣,白丞相身體絕對沒有那個毛病,他現在這個冷淡,全是喝藥的緣故。」張誌成趕緊解釋道。


    「是嗎?」顧傾之笑的越發陰森,「你剛才看著我眼睛紅腫又抱著白修然,是不是覺得我跟白修然兩個生活不和諧,認為白修然身體有毛病,來找喬神醫給診治?」


    「難道不是這樣嗎?」張誌成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理解錯什麽事。


    「張誌成,你完了,剛剛小姐哭是因為白丞相受傷。」猴子站在不遠處幸災樂禍的說道。


    「啊,我還有點事,等會再聊。」張誌成立馬遁了,喬神醫要是知道這事是他說出來的,肯定不會收他做徒弟的,哎,都怪他這張嘴。


    喬神醫正在大廳跟白修然說著閑話,就見顧傾之黑著臉進來,「老爺子,我問你點事。」


    喬神醫還以為她要說剛剛誤會的兩句對話,沒想到,進了後院,她拉著臉說道:「剛剛張誌成說你給白修然的藥裏麵有靜神的藥材。」


    「對。」喬神醫不知道張誌成說了多少,所幸大方承認。


    「老爺子,你是不放心我,還是不放心他?」這事沒必要瞞著她。


    「這事起先就是防白修然的,不過也算是誤打誤撞做件好事。」喬神醫將白修然被秦雁兒下藥的事也說出來,如果不是白修然還在服用那些靜神的藥,怎麽可能壓製的住春藥的威力,不過也因白修然喝的少,所以藥性在到半世堂的時候,就自己消散。


    顧傾之靜靜聽完這事,「上次的事我都沒找她麻煩,她竟然又給我找麻煩。」看來她也是時候去白府拜訪一趟,表明一下立場,她的男人以前娶多少個女人跟她沒有關係,但是從今往後,就隻能是她的。


    「你幹什麽去?」喬神醫見著她一臉殺氣騰騰趕緊問道。


    「我家那位都受傷,我不得迴去殺雞給他補補!」


    喬神醫:……


    白修然受傷的事,南君是最先知道的,她搖著一把羅扇隨意的就進來。


    「白丞相應該去廟裏拜拜神,這才大半年你都連著受傷兩次,也不知道跟誰犯沖。」南君坐在一邊,見著顧傾之在一旁替他翻書,「嘖,你一隻手受傷,又不是兩隻手,至於這樣嗎?」


    「他一邊胳膊受傷,一邊胳膊被凳子砸傷,南君姑娘要是也這樣,我也可以幫忙,包括洗澡。」顧傾之解釋過後,不忘挑釁她道。


    要是換成尋常女子,指不定被說的麵紅耳赤,偏偏南君不是一般的女子,風月場中什麽沒見過,「難道你也打算替白丞相洗澡?」


    白修然的目光一頓,扭頭看著顧傾之,如果是傾之,他很樂意讓她代勞。


    顧傾之一噎,算她狠。


    「話說,白丞相遇到這樣的美事,你怎麽就拒絕了?」南君純屬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南君姑娘消息倒挺靈通。」白修然不鹹不淡的迴道,丞相府的人自不會將此事說出去,他跟傾之也說了不到一個時辰,這位就過來瞧熱鬧。


    要是別人的熱鬧,她大概連聽的興趣都沒有,偏偏是白修然的,嘖,這位的熱鬧可不經常瞧。


    「傾之,你就真的相信他跟誰沒發生什麽嗎?」南君故意說道。


    「你會嗎?」顧傾之反問著白修然。


    「不會。」他絲毫不猶豫,答的斬釘截鐵。


    「乖。」她挑著白修然的下巴,吧唧就親一口,迴頭挑釁的看著南君,「南君姑娘單身久了,肯定不懂有主的人對感情的忠貞。」


    南君被兩人的互動給刺激到,這是欺負她一個人嗎?


    「哼。」遲早一天,她也要跟顧雷霆秀一波恩愛。


    白修然被顧傾之猛不丁的一個吻呆住,大腦徹底失去思考,就覺得剛才那個蜻蜓點水的吻太快,快到他還來不及迴味。


    「南君姑娘要是沒事,可以走了。」白修然下著逐客令。


    南君挑眉,她屁股都沒坐熱,這位就想攆她走,其實她過來也還有些事。


    「吳剛,送客,關門。」白修然下了一連串的命令。


    南君鬱悶的,甩著袖子就離開。


    屋內,顧傾之也納悶的看著他,剛剛好好的,怎麽想著轟人?


    「傾之。」他抓住她的手,沙啞的嗓音。


    「嗯?」


    「不夠。」


    「不夠?」


    她沒懂意思,跟著重複一遍,不夠什麽?


    接著下一秒,一個霸道的吻覆上來,炙熱而有力。


    門外,南君得瑟的笑著,嘿嘿,原來萬人敬仰的丞相大人還有猴急的一麵,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吳剛無語,這位風情萬種的女子竟然也學著別人爬門口瞧熱鬧,誰能想到剛見麵的時候,不管言行還是舉止,都是有禮有節,讓人挑不出一絲的毛病。


    難道顧府是一個讓人現出原形的地方?白修然如此?南君也如此?這兩人可都是極其優秀的人。


    白修然很慶幸有這次的受傷,如果再重來一次,沒準他毫不猶豫的接受,畢竟能讓顧傾之正視到她的心意,是他極大的驚喜。


    別說這點傷,就是受再大的傷他也願意。


    秦雁兒自從白修然離開後,一直躺在地上,還是後來秦夫人過來給她套上衣服,按照她們的計劃,忽悠白修然把放有春藥的湯給喝光,然後秦雁兒色誘,就不信拿不下白修然。


    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怕白修然不肯娶她。


    可千算萬算,沒想到白修然毅力這麽大,硬著不肯碰秦雁兒一下。


    計劃失敗,她們也不知道白修然會不會告訴白家。


    兩人惴惴不安的等到晚上,也沒見白府傳來什麽話,想著白修然肯定不好說出口,把事壓下來。


    兩人也算徹底放下心來。


    早上的時候,白府請她們過去吃早餐,兩人裝扮一番就過去。


    未想白府門口,一輛馬車也停下來,車簾掀開,露出一張笑吟吟的臉。


    秦雁兒陡然變色,秦夫人沒有見過顧傾之,不過見著自己女兒如臨大敵的表情,也知道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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