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現在還不到你說話的時候。”


    王主任冷冷地嗬斥了賈張氏一聲,繼續追問棒梗:


    “賈梗,現在你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你如實說我可以不把你送進教育所。”


    下麵,棒梗像是認命似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如實說了一遍,沒有絲毫隱瞞。


    王主任聽完棒梗的敘述後,臉色十分難看,說道:


    “賈張氏,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


    “為了自己的一點私欲,竟然教唆孩子說謊,還做出這種搶肉的荒唐事,你簡直丟了咱們片區的臉。”


    賈張氏急了,試圖狡辯道:


    “我這也是為了孩子,棒梗他好久都沒吃肉了,我這當奶奶的心疼啊。”


    王主任當場被氣笑了,她沒想到賈張氏到這種地步還給自己套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賈張氏,心疼孩子也不是你這麽個做法,你這是在教壞孩子,讓他從小就學會撒謊、偷搶,以後他長大了還得了?”


    “況且,你是不是心疼賈梗還不一定呢,別怪我說話難聽,我估摸著是你想吃肉,所以慫恿賈梗幹這種事,你這種人真是可惡。”


    此刻,看不慣賈張氏的人可不止王主任一人,院子裏的鄰居們也都紛紛指責賈張氏的無底線和不要臉。


    “賈張氏,你實在是太過分了,為了吃點肉竟然能幹出這種事。”


    “自己明知道是錯事還幹,做下了錯事又不敢承認,還想冤枉秦淮茹,我呸。”


    “我當時就說棒梗這麽小一孩子怎麽會幹出這種事,原來果真是賈張氏在搞鬼,連自己親孫子都能利用,真行。”


    一時間,現場過半數的人都在指責賈張氏,場麵又開始出現嘈亂。


    王主任趕緊製止住大家,大喊道: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既然事情水落石出那就盡快處理,省得耽誤時間。”


    說完,王主任徑直走到李建勳麵前,問道:


    “李總工,這件事已經調查清楚了,過程您也看到了,您說該怎麽處理?”


    李建勳輕笑一聲,擺擺手說道:


    “王主任,您是街道主任,這事您看著處理就行,我聽您的。”


    “啊,這樣啊~”


    王主任沉思一下,試探的問道:


    “您看這樣行不行,罰賈張氏賠償您五十塊錢肉的損失,然後拘留賈張氏半個月,待拘留結束再讓賈張氏和棒梗參與勞動改造,打掃整個南鑼鼓巷三十九個廁所,為期一年,成不?”


    李建勳聽後點點頭,對這個處理結果還算認可。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是搶了大席上眾人吃剩的一碗肉。


    現在的法律體係並沒有很完善和細化,對這一塊也沒有詳細的處理辦法,一般都是街道和派出所商量著處理。


    而且,相比較之前的處理辦法來說,這次對賈張氏的處罰已經是頂格處理了。


    王主任見李建勳認可後,轉身麵向眾鄰居們,大聲宣布對賈張氏和棒梗的處罰決定。


    “大家安靜,下麵我宣布對賈張氏和賈梗兩人的處罰決定。”


    “第一,賈張氏向李建勳總工賠償五十塊錢肉的損失;第二,賈張氏拘留半個月時間;第三,賈張氏和賈梗勞動改造一年,負責打掃南鑼鼓巷三十九個公廁。”


    處罰決定一出,全場人瞬間高唿。


    他們這些人有的是純粹看熱鬧尋樂子,有的人是終於等到賈張氏受懲罰,但是更多的人還是因為未來一年不用自己打掃廁所。


    這年頭,機關單位、一千八百道主糞道和各巷道、胡同的糞坑有專門的掏糞工清理,但是各巷道和胡同裏大小廁所是沒有的,平時的廁所清理一般都是院裏大爺按戶分配。


    今個這家幹,明個那家幹,家家輪著來。


    這時候的廁所和後世的還不一樣,那環境沒得提了,白天看著惡心想吐,到了晚上就更不敢進去了。


    也正是因為太惡心,家家戶戶都不想幹,幹完保管兩三天吃不下飯。


    可以想象,一個大點的四合院有上百人還多,同時用一個或兩個廁所,那得是什麽場景?


    尤其到了夏天,那味道隔著數米都聞得著,更別提進去了,這也是為什麽有條件的人家一定要修獨屬於自己家廁所的原因。


    現在有賈張氏和棒梗代勞,他們能不開心嗎?


    賈張氏聽到懲罰後,頓時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王主任,我上哪找五十塊啊,您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


    “再者說,我這一把老骨頭,也經不起拘留和勞動改造啊,您就不能饒了我這一次嗎?”


    王主任不為所動,嚴肅地說:


    “賈張氏,這是你應得的懲罰,你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如果你感覺這個處罰過重,我可以聯係區裏把你送迴鄉下,這樣你就不用參與勞動改造了。”


    賈張氏一聽,當即蹦起來,大喊道:


    “我認我認,隻要別把我送迴鄉下怎麽著我都認。”


    王主任看著賈張氏慌張又懼怕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厭煩,繼續嚴肅地說道:


    “那好,既然你認了,就趕緊準備賠錢,我這就安排人去派出所一趟把事情說明白,他們會派人來帶你走的。”


    “記住了,等拘留結束後就和賈梗一起來街道報告進行勞動改造,要是再出什麽幺蛾子,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賈張氏哭喪著臉,嘟囔道:


    “王主任,不是我不想賠錢,你看我們家現在這情況,實在是拿不出五十塊錢。”


    王主任聽到這話也有點犯難,五十塊錢對一般人家都不是小數字,更何況是支離破碎的賈家。


    就在王主任犯愁的時候,李建勳走過來,麵帶一絲壞笑的說道:


    “王主任,這事簡單,五十塊錢我不要了,罰賈張氏多打掃一年廁所就行。”


    這下可好,賈張氏直接傻眼了,李建勳簡直坑死自己不償命。


    打掃一年廁所就已經接近於挑戰人類生存極限了,現在再來一年?生怕自己閹不入味?


    王主任聽到李建勳的想法,覺得很有道理,於是詢問賈張氏:


    “既然李總工不追究這五十塊錢的賠償,那你就多打掃一年廁所作為補償,還不快謝謝李總工寬宏大量?”


    賈張氏想說但是又有些語塞和害怕,她生怕自己說錯話就被送迴鄉下。


    沒辦法,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


    “謝謝李總工。”


    聽到賈張氏咬牙切齒的感謝,李建勳大氣的一揮手,說道:


    “賈大媽,不用謝,都是華府好鄰居。”


    “這以後啊,我一定會讓周邊巷道、胡同鄰居們‘支持’你工作的,你可不要太感動啊賈大媽。”


    賈張氏痛苦的閉上眼又扶了扶腦袋,她感覺眼前漆黑,大腦還有些昏沉,更關鍵的是人生被動的迎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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