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火辣辣的視線,幾乎要在兩人身上戳出無數個血窟窿。


    女們人壓抑地驚歎聲,此起彼伏。


    薑暖宛如一隻泄了氣的河豚,心中的怒氣,被厲郗辰一個吻化解的無影無蹤。


    她笑了笑,冰冷的眼神,看向薑千雪,“就算十年前,是薑唯推倒了那個孕婦,那你薑千雪,就真的完全不知情嗎?”


    “你若知情,那你這麽多年,就是一直在包庇自己的哥哥。”


    “你若不知情,那你又是怎麽畫出“死生”的?”


    她眉眼輕彎,輕飄飄地落下一句,“還是說,“死生”其實是你偷的?”


    最後一句話,落在薑千雪心尖最虛的那個點上,駭的她魂飛魄散。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薑暖的話吸引了過來。


    稍微一想過後,看著薑千雪的眼神,帶上了明顯的質疑。


    薑千雪額頭上虛汗往出直冒,失血過頭的身體,因為慌亂而輕晃。


    薑暖火上澆油地又加了一句,“你在設計大賽上,已經暈過一次了,難不成今天還要暈?”


    於是,薑千雪即便真的想暈倒,也暈不成了。


    她搖搖欲墜地站在原地,傷心欲絕地問,“薑暖,你一定要對自己的哥哥和姐姐,趕盡殺絕嗎?”


    薑暖微微偏頭,呢喃了一聲,“我對你們趕盡殺絕?”


    她嘴唇微微翹起,嘲弄地說,“我心黑手狠,是人盡皆知的人品低劣,我這麽個人品低劣的人,不趕盡殺絕,怎麽對得起我的名聲?”


    “再者,我“柔弱善良的好姐姐”,你的雙標程度太可笑了,如果今天小鈴鐺不出現,我就活該背黑鍋?”


    薑千雪對上那一道道帶刺的質疑視線,饒是她巧如舌簧,此刻也百口莫辯。


    薑唯不忍地別來眼神,看向別處。


    厲郗辰就在薑暖身邊,薑夫人不敢對薑暖做什麽。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薑暖,慌忙跑過來扶薑千雪。


    “千雪……”


    “媽……”薑千雪哭著,軟倒在她懷裏。


    她白色的裙子上,沾滿了血,看的許多人心生不忍。


    薑暖冷笑,“無論你怎麽逃避,包庇犯和剽竊犯,你總要選一個的!”


    她說完,再不看薑家人,低頭看著小鈴鐺,微笑,“小鈴鐺,姐姐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這孩子九歲了,對死亡已經有了一定模糊的概念,這會兒小臉寡白,涼冰冰的。


    聽到薑暖的話,忙不迭地點頭。


    薑暖牽著他的手,跟厲郗辰一起,帶著小鈴鐺上車離開。


    ……


    車上。


    小鈴鐺坐在薑暖腿上,好奇地看著厲郗辰,睜大眼睛問,“暖暖姐姐,這個叔叔就是你說的男朋友嗎?他為什麽要帶麵具?”


    薑暖笑著說,“叔叔長得太好看了,容易招惹蜜蜂。”


    厲郗辰深黑色的眼睛,瞥了小鈴鐺一眼。


    小鈴鐺嚇得抖了抖,下意識往薑暖懷裏鑽。


    察覺到這個懷抱很香很軟的時候,還膽大包天地伸出小手抱住,在她胸口上蹭了蹭。


    然後,下一秒鍾,他小小的身體,被一隻手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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