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大被動起窩裏的耐心等待玉姝的吳魁,桌上的錄音機一曲唱完,嘎然而止。吳魁猛然覺得不對勁,一側身坐起來。伸出一隻胳膊把錄音機關上,衝著廁所的方向大聲喊了倆聲:“玉姝。玉姝。”不見迴聲,趕忙披起一床被子,顧不得穿衣服,急急地朝廁所走去。邊走邊喊著玉姝。走近廁所門口一看傻了眼,氣得罵了一句。“我操他親娘,莫非她跑啦。”一扭身走到街門口。一看街門門栓被拉開,急得“咣咣”一聲把街門拉開,來到當街,南北看了看,隻有靜靜的大街。急得一扭身朝院裏走去,邊走邊大聲喊:“娘!娘!走到屋門前,用手咣……咣……地邊砸門邊急喊著:”娘!娘!爹!爹!玉姝她偷跑啦。“玉姝她偷跑啦。”

    正在熟睡的素雲娘和吳順貴幾乎同是地被喊聲驚醒。同時驚座起來。

    素雲娘急得邊穿衣服邊說:“啥時候跑的。”

    吳魁在門外:“強跑一會啦。”

    素雲娘邊係著紐扣衝著驚愣著坐在那兒不動的順貴。

    素雲娘:“還愣著幹啥,還不快穿衣裳。抓緊上李家莊把素雲叫來,去的晚了,別讓那混小子占咱素雲的便宜。”

    吳順貴趕忙麻利地穿著衣服:“黑更半夜的,別讓人家當賊給打了。”

    素雲娘氣急地:“你都沒個死啦,虧你還是個男人。你怕啥,驚動起來人,你不會給他辯理,他玉姝跑啦。還想賺咱素雲沒門。你不去,我和吳魁去,你在家歇著吧,我操她八輩了祖宗,願得她個臊腚妮子一天裝得怪乖巧。願來她安得是花花心啊。”

    外麵的吳魁披著被子跑進裏屋,把被子扔到床上,動作麻利地穿上衣服。

    夜。明亮的月光下。

    吳魁用自行車馱著順貴妻,急急地行駛在通往李家莊的鄉路上。

    李玉林的洞房裏。電燈亮著。

    素雲躺在炕上,額頭上透過包所的毛巾露出斑斑血跡。李玉林躺在素雲身邊唿唿入睡,一隻手放在裸體的胸脯上,素雲醒來,意識到發生的一切,用手把玉林的手從胸膊上推下去。躺在那兒一動一動。大睜著倆眼,任憑淚珠順著眼角流淌下來。

    吳魁來到玉林家門口,倆人下了自行車,吳魁娘接過自行車,吳魁走到街門前一看,迴頭對她娘小聲地。

    吳魁:“鎖著。”

    吳魁娘:“那咋辦。要不喊喊素雲。”

    吳魁:“別喊,那樣到驚動人,還用說啊,屋裏人準沒鑰匙,這是別人從外麵給鎖上的,說著,急急地走到南麵院牆,伸開倆手跳著扒了扒牆頭。因牆頭高,沒夠著。趕忙走過來小聲地:”娘,你跟我來。“說著,推起自行車,推到南院牆邊,靠到南牆上,吳魁娘趕忙用手扶著,吳魁用腳蹬上後車架。雙手扒住牆頭,全身一用力,扒上牆頭。吳魁娘小聲說:”穩著點,別摔著了。“

    吳魁說了聲:“沒事。”雙腿邁過牆頭,用雙手扒著,一鬆手,一下子蹲倒在院子裏。趕忙站起來,拍了拍腚。急速地走到屋門口,用手摸了摸門上鎖,急急地在院子裏尋找著什麽。

    一直找到廚房裏,從火爐後邊拿起一根捅火用的火槍子(桶火用的鐵棍)走到北屋門前,把鐵棍插進門鼻上,雙手一用力,“哢嚓”一聲別壞門鼻的同時,把鐵棍報到地上,一推門走了進去。

    屋裏。素雲和玉林裸露著上身幾乎同時坐了起來。驚詫地:“誰。”

    吳魁一挑布簾走了進去。

    素雲一見忙說:“哥,你咋來啦。”

    玉林也異口同聲:“哥,……,……。”

    吳魁一眼看見玉林,怒火直衝腦門,順手從桌上拿起酒瓶。衝著玉林的頭上砸去的同時:“誰是你哥,我操摁八輩子祖宗。”一酒瓶砸在了玉林的額頭上。酒瓶“〓”地一聲碎啦。玉林用手猛地捂住額頭,〓了一聲,躺在炕上。

    吳魁急速地:“他姐姐跑啦,咱娘也來了,就在外麵。快穿衣服,快著走。”說完,一扭身急速地走了出屋,來到院裏,從盈門牆後麵找著一隻胳膊粗榆木棍子,用手拿起來,走到街門前,用棍子撬住門。雙手一用邊,門“吱呀”一聲被撬掉。吳魁把棍子扔掉,用手抓住門,用力把門錯開。穿好衣服的素雲從後麵跟上來,吳魁一閃身,素雲從錯開的門縫走出去。

    等在外麵的素雲娘,一見素雲用毛巾纏著的頭,一下子抓住素雲的胳膊,關切心疼她。

    素雲娘:“眉頭咋弄的。叫玉林那王八羔子打的。”

    素雲禁不住哭出了聲,喊了聲:“娘!”伏在娘的肩頭上哭了起來。跟出來的吳魁:“快別哭啦,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驚動起來人都走不了啦。快去推車子,馬上走。說完,轉身朝院子裏走去。走進屋子,推起新自行車,走了出來。素雲娘推起自行車。

    吳魁:“快走,素雲你上來,說著,搭腿騎上自行車,素雲趕忙上了後車架。

    素雲娘在後麵也趕忙搭腿騎上。

    月光下,三個人急急地行駛在迴家的路上。

    吳魁娘:“可沒見李玉林,咱出門時的時候可沒聽見玉林的動靜。”

    吳魁:“他早叫我用酒瓶給砸昏啦,這會也醒不過來。”

    吳魁娘:“我的那娘唉!你沒使多大勁唉,人命關天,你可別給砸死了,那事可就麻煩啦。”

    吳魁:“一個大活人,那能那麽不緊砸。砸一下倆下的沒事。”

    吳魁娘:“沒事更好,都怕有事。”

    半路上,對麵出現仨個騎自行車的人影。

    走在前麵的吳魁疑惑地問:“誰。”

    對麵傳來吳順貴的聲音:“我,我在家不放心,叫上吳廣吳林接摁來啦。”說著話,幾個人都下了自行車,吳順貴把自行車撐起來,走近素雲,看著素雲頭上箍著的毛巾關切焦急地:“素雲,頭咋弄破的,咋還帶著血。他沒占你便宜吧。”

    素雲委曲地在也忍不住地悲憤地扒在順貴的肩頭上喊了聲:“爹……”哭了起來。

    吳順貴也禁不住跟著哭著:“閨女,都怪爹,爹。糊塗,爹對不起你,爹對不起你……說著,倆人抱頭痛哭。

    吳魁她也跟著在一旁掉眼淚。

    吳廣。吳林。走過來解勸:“姐,大爺,都別哭啦,深更半夜的,哭也沒用,有啥事,咱迴家在說吧。”

    吳順貴拍著素雲肩膀說:“素雲,咱不哭,不哭,啊。

    各人都推起各自的自行車,搭腿騎上。

    夜。吳順貴的家。電燈亮著。

    全家人都坐裏間屋裏,滿屋子的沉悶。

    素雲坐在床頭。任憑淚珠在臉頰上流淌下來,一會冤屈地抽泣起來。一會帶著淚珠的臉又傻笑起來。“

    素雲娘驚詫地看著素雲:“素雲,你這是咋啦,深更半夜的,你可別嚇唬我。”

    吳魁和順貴都驚愣地瞪著倆眼看著素雲。

    素雲:“沒事,沒事,娘,又禁不住傻笑起來。

    素雲娘:“吳魁快去喊後街的李醫生。叫他給素雲看看。”

    吳魁:“深更半夜的,咋去喊,在說這年頭人都不象頭幾年啦,都知道掙錢,那個全村公認的缺德的李醫生,從來都是夜不出診,咱家又不是村裏當官的或者是村裏有點用處的人,喊也準喊不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村裏出了名的勢利眼。”

    素雲娘著急地:“喊不來,都不看啦,你也不睜眼看看,素雲為了你都成這個樣子。你都忍心不去叫醫生。”

    素雲又恢複正常似的:“娘,看啥,沒事,我沒事。”說著用手擦了擦眼淚。“

    吳魁:“不是不叫,叫也他準不願來,這已經是下半夜啦,等會天明在說吧。”

    吳順貴也附和著:“素雲,又是為這種事鬧成這個樣的,等天明在說吧。”

    素雲看著順貴:“爹,沒事,看啥,我沒事,說著,又禁不住傻笑起來。”素雲娘看著素雲心疼地禁不住用手擦著眼淚,抽泣起來。“

    早飯時,吳魁和吳順貴一臉的沉悶,正在外屋桌上吃著飯。

    裏間屋,素雲娘端著一碗雞蛋羔站在熟睡的素雲麵前,輕聲地喊著:“素雲,素雲,醒醒,我給你燉了碗雞蛋羔,趁熱吃點吧!”

    素雲眼睛緊閉,隻是嗓子裏“哼哼”了倆聲。

    吳順貴:“喊啥,別喊了,夜個一晚上沒睡,讓她睡會吧。”

    素雲娘用布滿血絲的眼睛心疼地注視著素雲,把雞蛋羔,放在桌子上。

    素雲娘:“我怕素雲夜個心情不好,一天沒吃東西,我怕她別餓壞了身子,夜個黑家,一會哭,一會喜的,真把人嚇死。”

    吳魁:“那會臨時把李醫生叫來給開藥的時候,不是說啦,她這是心情極度悲憤造成的過度焦慮,她幾天的晚上睡不好覺。神經係統和大腦又受到大的刺激。所導致的失眠症,給開的是正常人大一倍的安眠藥劑量。李醫生臨走的時候不是囑咐說啦,素雲如果睡著,不叫喊她。結一頓倆頓飯的不要緊,叫她好好地睡一大覺,讓大腦和神經係統得到充分休息,素雲都能恢複正常。”

    吳順貴:“叫她睡會吧,你也吃飯吧。”

    素雲娘:“我覺不著錢,摁先吃吧。”

    吳順貴:“人那有不餓的,光不吃飯,也不管事,把自己在苦楚病了,又是個事,家裏越有事,越得心思開,到吃飯的時候,都得吃。”

    素雲娘:“吃,我邊吃。”說著,把雞蛋羔,用碗扣上,放進抽屜裏。來到外屋,坐在桌子旁邊,端起碗吃了起來。“

    素雲娘邊吃邊說:“張二發這會咋還不來,今一明都叫他去了李家莊,去的時候給他說啦,走到他家,隻要看看玉姝在不在家,聽聽玉姝她爹娘說啥的,都迴來,無論有啥事先迴來給咱說一聲,叫這心裏頭結記著。

    吳順貴:“說不定,玉姝就在家,他在那兒正幫著玉姝她爹娘在勸玉姝,一個閨女家深更半夜的,她能上那去。”

    素雲娘:“你那是白天吃紅棗,黑家做春夢,甭想那種好事,這會這年月,不是咱年輕的是時候啦,缺吃少唱的,這會隻要是人,無論走到那兒掙錢飯吃,還算個事。”

    吳順貴:“那不都是吳魁把玉林給砸死啦,正幫著料理後來,還沒顧得上迴來。”

    吳魁放下碗筷,用手抹了一下,噔著眼睛,衝著順貴:“淨瞎猜,一會等二發來了不就知道啦。一個大活人,那麽不勁砸。”

    這時,街上傳來了一個中年男子嚎喪似的一聲接一聲的叫喊聲:“看陰宅。陰宅。問吉兇禍福,相麵……”

    素雲娘咽下一口飯:“我這心裏正尋思著找個陰陽先生,給看看咱們宅子,別不是那一灣不順當,看咱家灘上的這算啥事。這不正好,來了一個。吳魁你去喊來去。給看看宅子,問問吉兇禍福。”

    吳順貴抽了一口煙袋鍋:“喊那個幹啥,都什麽年代啦,還信那個,能管啥事,一看都準得叫你花錢。”

    素雲娘著急地衝著順貴:“叫你吸了都不花錢,一年年的,舍不得吃,舍不得喝,都是吸了舍得了,煙熏火燎的,那管啥事。”

    吳順貴臉變得通紅:“吸煙,一年能花幾個錢。”

    素雲娘:“花不幾個錢,那一年一百不夠,花不二百也差不多,趕年二百還不夠。我請人看看就是管事不管事的也準花不一百,就是花一百,一輩子也就這一麽,家裏不是灘事啦,咱本想叫看看。”

    吳順貴在桌爬上磕了磕煙袋鍋,臉紅了紅:“我也沒說不讓你看唉!去,吳魁,聽摁娘的,把陰陽先生叫來去。

    吳魁噢!了一聲站起來到街上,衝著走到胡同口,既想拐彎的正在叫喊著:“看陰陽宅”的人的背影喊:“看陰陽宅的過來。”

    陰陽先生停下來,把車頭掉過來,搭腿騎上,朝吳魁駛來,走近吳魁:“誰看,你看,還是別人。是相麵,還是看陰陽宅,問吉兇禍福。”

    吳魁:“走,跟我到家在說。說完,頭前朝家走去。陰陽先生在後麵推著自行車相跟著。走進院子裏,吳順善老倆口走出屋門迎上來。

    吳順貴強打起笑容:“強來到,屋裏會吧,吸一支吧。”說著從煙盒裏抽出支煙,遞給陰陽先生。

    陰陽先生把自行車來說:“先別說坐,也別說吸,我先送倆,別害怕,決不要錢,摁要覺著我說的是怎麽迴事摁都叫我看,摁要覺著不是,我馬上都走。

    吳順貴遞著紙煙:“那也失吸著在說,你這常出門的人,那有不吸煙的。”

    陰陽先生接過紙煙吸了一口:“常言說:”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先送主事的人倆名句,咱這地方的老風俗習慣都是男主外,女主內,一般都是男的當家。”看著吳順貴:“那我先送你倆句吧。”

    吳順貴趕忙擺著手:“別,別,別,我這人從不好管事。”趕忙指著素雲娘說:“你給她送倆句吧,她魁他娘看,給他看。”

    陰陽先生趕忙看著素雲娘:“現在男女平等啦,男女都一樣,觀你魚尾紋朝下,一看都是當家主事人。主事當家心腸好,為人嘴孬心不孬。主事行好不落好,你這人一看都是一個心慈麵善的好人,當家是當家,當家也就是主事,可主事是主事,主事行好不落好。也就是說,你誠心實意為家裏人好,可到頭來不落好,光落埋怨,由其是妯娌倆,還有從前婆婆的埋怨也算。”

    素雲娘聽後心眼地:“都是,都是先生說的都是,俺那死鬼婆婆一輩子不說我好。和老二家一個鼻子眼出氣,合夥欺負我。

    吳順貴臉紅了紅:“都那麽多年啦,說那個幹啥。”

    素雲娘衝著吳順貴:“不說咋質不說,先生全是說的對。”

    吳順貴趕忙岔開話題:“先生家住那裏,貴姓大名。”

    陰陽先生:“好說,家住離這有五十裏地白家莊,名官叫人好記免貴和電影《白毛女》中的地主同名不同姓,姓不是一個顏色,他叫黃世仁,我叫白世仁。

    吳順貴:“那你給看看,我家宅子,有沒有蓋的不順當地方。”

    白世仁:“行,我還是先送幾句,你這宅子蓋的沒毛病,都順當,我一進院都看啦,我還是那句話,說的是你都叫看,說的不是,立即走人,你這宅子,正屋建在金星地吉星之地建廚房,灶火燒東飯菜香,六畜之地養牛養,養牛喂羊都肥壯,養豬不是發豬地,養雞養鴨準傷亡。

    素雲娘一臉的虔誠:“對,都是,這幾年,家裏羊沒喂過,牛是腰肥體壯,大母牛一年一個小牛犢,年年長得透肥,喂雞,從沒喂成過,不是一年啦,喂到下蛋的時候都死,真叫生氣著急喂鴨子也一樣,去年買了伍對小鴨,現在隻剩一隻瘸鴨子。”

    白世仁:“院子如果養羊,準會和牛一樣發財。行啦,我現在隻能說這些啦,不能往深處說,這都把院子能發啥財,啥不發財,都說啦。摁全家人都認為我得對,都往下看,往下說,認為我說得不對,都不說啦,我給人無論看啥,都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全家要有一個不信的,不給看。常言說,”家裏有病人,不得不信神,反正是叫看的,大多都是家裏有事,大小事虛說。一般的沒事不讓看,都是出了事,準備叫破災得福,才好看,到底出的啥事,不能在往下說啦,在說都挑明啦,這叫天機不可泄漏,準備叫看,都說,不準備叫看都走。

    素雲娘趕忙:“別走,先生說得就是準,家裏就是出了事。才請你看看。走,走別站著啦,上屋裏坐吧。”幾個人走進屋子分賓主坐下。

    白世仁喝了口吳魁給到的茶水:“常言說:”中國有句俗話,叫心誠則靈。有啥事,必須實說,不實說,就是心不誠,心不誠,不靈。

    素雲娘:“實說,既信先生,就不瞞先生。家的出事,就出閨女身上,隨著素雲娘的訴說:鏡頭又轉向素雲被逼上車,一直到半夜被吳魁和素雲娘接素雲娘和吳順貴陪著白世仁輕手輕腳在還在昏睡的素雲床前饒有介事地看了看,又若有視地滿屋子看了看,退了出來。

    素雲娘:“夜個黑家,真想把人嚇死。素雲一會哭,一會喜的,鬧了一黑家沒睡,今一早請的赤腳醫生,給吃的是正常人大一半的安眠藥才睡去。”

    白世仁吸著吳順貴給遞過來的紙煙吸著問。

    白世仁:“素雲以前曾經神經不正常過嗎,哪怕是小時候也算。”

    素雲娘:“沒有,從來沒有,小時候,街坊四鄰都誇她聰明伶俐。”

    白世仁若有所思地:“據我以往碰到的這樣的情況,和從素雲的臉上表情看,可能是和你們半夜迴家時,被路邊埋著的冤死鬼纏身,也就是村裏老年人說過的撞合著啦。(一種迷信說法,半夜走路被遊鬼撞著,纏上身)素雲娘一聽嚇了一跳:”哎呀,那咋辦,沒記得,從俺村到李家莊的路邊上有冤死鬼埋著。

    白世仁:“仔細想想,離路有一百米也算,因為對冤鬼來說,百八十米根本不算個路。”

    素雲娘沉思了一下:“有,還是素雲婆家的大姐叫李玉香,那是去年春天的事。玉林的爹娘叫玉香給牛家莊的牛大壯作換親,玉香死活不同意,在將要結婚的頭天晚上,半夜裏乘家人都睡下後,吊死在自家房梁上,玉香的叔叔,怕玉香的爹娘看著玉香的墳傷心,把玉香埋在了李家莊和俺村交界的地方,來的時候,對啦,剛好就在路邊上。莫非是她個死妮子纏上俺素雲。”

    白世仁:“對,是她,我一看素雲的氣色,都是吊死鬼纏身,如不趕快驅跑李玉香,恐怕素雲難過今夜關,如看不好也會叫玉香纏著走她的老路,因為,現在的素雲和玉香死時是一樣的苦楚心情。”

    素雲娘一聽害怕地:“那咋辦,驅跑她個死妮子,那得多少錢啊。”

    白世仁一副大度的樣子:“我幹這一行講究積德行好,決不要錢,隻是請張天師下凡用的紙錢,香火,供品,必須得有。”

    素雲娘:“隻要能越快越好,治好素雲病,過了時候,你不要錢,俺全家也決不忘你,一定好好的酬謝,香。紙錢,家裏都有,逢年過節,給神燒紙,那有燒完的。供品都需要啥,叫吳魁去買。”

    白世仁:“上等的口酥,餅幹都行,現在,村代銷點都有。”

    素雲娘:“趕忙從內衣兜裏掏出錢來,遞給吳魁二十說,吳魁你去點去買,買迴來,去路上看看摁二發爺,迴來了沒有,都去了一響了,咋還沒來。

    吳魁噢!了一聲,接過錢走了出去。

    素雲的床前,擺著一張矮木桌子,桌上擺四盤供品,香煙繚繞,素雲娘蹲在桌前,用火柴點燃紙錢(一種迷信說法,一種可供死人和神花費的紙錢),白世仁,頭戴道士帽,身穿道袍,在桌前盤腿席地而坐,一掌伸在胸前,一手拄劍,口中默念著什麽。猛然睜開眼睛,口中念念有詞:“大膽妖孽,天師在此,還不現了原形,速來受死。”猛然站了起來,走近素雲,用劍在屋裏若有所視地上下左右擊殺了起來,嚇得素雲娘趕忙站到一邊。白世仁猛地大喊了一聲:“大明李玉香,你往那裏走,猛地一劍砍去,上半截的劍上立時點點血跡,白世仁拿著劍走近素雲娘:”那妖孽還真狡猾,被我一劍砍傷右腿,隻可惜沒把她殺死,被她從窗縫中跑掉,你看,這是她的血跡。

    素雲娘看著劍的血跡,深信不疑地說:“哎呀!沒殺死,那咋辦,她還迴來啦。”

    在外屋一直看著的吳順貴,走近前看著血跡說:“這家夥,還真邪乎,還真有血。”

    白世仁:“你說的對,她肯定還會迴來,迴來後,會更死命地纏上素雲。”

    素雲娘:“那咋辦,還有啥法”。

    白世仁:“現在是白天你盡管放心,人的鬼魂就象人常說的是不敢見紅日的,要來得等到天黑以後。”說著話,走出裏間屋,從頭上摘下道士帽,把劍遞給吳順貴說:“找點碎破布把血跡擦掉,裝在劍鞘裏,吳順貴接過寶劍按吩咐的去做。白世仁脫掉道士袍。

    白世仁裝著過度勞累的樣子一下子坐在椅子上。

    白世仁:“法到是有,就看你舍得舍不得。”

    素雲娘:“隻要能治好素雲的病,有啥舍得舍不得的。”隻要你說的能辦到的,都去辦。“

    白世仁:“咱今個是實在人碰著實在人啦,咱實在人說實話,今個要不是碰上你實在又心誠的人,一般的人我不給他用這個法治,說著,站起來,走到院子裏,從自行車的車把上的一個黑提包裏掏出一隻銅葫蘆,走迴到屋裏,打開葫蘆蓋,用左手抓著葫蘆,葫蘆口對準右手芯,從葫蘆裏倒出倆粒黃豆大小的圓球。”

    白世仁很神秘地:“你們看這是什麽,猛一看這是倆粒普通藥丸,其實這是我師傅的師傅,用八卦爐煉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煉成的”避鬼銀丹“吃了它,夜晚鬼魂就不敢近身,銀丹內天山上的雪蓮花,百年的人參果,千年的長蟲皮,萬年的龜殼粉。老師傅去天山采雪蓮時,差一點凍死,去峨嵋山采到百年人參果和千年長蟲皮,去南的沙灘采到萬年龜殼粉,用的時間最長,走了一年零倆月,此藥剛煉成的叫”驅鬼鎮邪丹“,為了叫著方便才改叫”避鬼銀丹。“如果把此藥在深加工一下,就成”避鬼金丹。“那就是把銀丹放在油鍋裏,待我內練一口氣,外練金丹皮,把氣功運到手上,變成金剛手。用手把銀丹從燒開的油鍋裏撈出來。就變成金丹,人如果吃下金丹後,不但能一輩子鬼魂不敢近身,還可以有病治病,沒病防病,可保終身平安。”

    素雲娘:“哎呀,人手還能下油鍋,那還不榨熟了。

    白世仁:“沒有十年氣功的功力,是不能下油鍋的。我在十七歲那年都開始隨師傅演練氣功,對我來產不算個事。”

    素雲娘:“那何不現在都燒一鍋油,現在都在油鍋裏撈一下,讓素雲吃了都沒事啦。”

    白世仁下意識地看了下腕上的表說:“不行,過了時間啦,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多啦,銀丹變金丹,是有講究的,那就是必須在晴天的中午十二點整,在院裏衝著太陽才行,今晚就叫素雲服下倆粒銀丹,在說榨丹藥用的油還必須是新鮮衛生油,家裏有沒有新鮮衛生油。”

    素雲娘:“沒有,家裏的油都是去秋賣棉花返還的。”

    白世仁:“那這樣吧,鮮衛生油叫我去買吧,明一早我一趟縣榨油廠,榨油廠銷售科科長是我表弟,我到那兒保證能買到新鮮衛生油,這會到那兒都是認人好辦事。”

    素雲娘:“對,對,這會到那兒都興這個,白大師,那麽貴重的丹藥那得多少錢一粒呀。”

    白世仁:“以往四十六粒,都是按四十塊錢一粒,師傅給留下的總共伍十粒,現在隻剩最後四粒啦,今個我看你心誠實在,咱不按四十,按三十。以往油鍋榨金丹收費二十,咱這次也不要啦,四粒金丹一百二十元。”

    吳順貴臉色一沉:“那麽小的一粒藥丸,仨十太貴了。二十吧,二十。”

    白世仁:“小啥,稱砣小壓千斤,金剛鑽了小鑽瓷器,藥丸小是濃縮的,能治大病。現在賣啥的都興打價,從藥鋪的賣藥,你見那有打價的。”

    吳順貴:“我不是給你打價,那也不能你說多少錢,都是多少錢唉。”

    白世仁:“我說大哥,你現在買的是丹藥,是和在藥鋪裏買藥是一樣,在說這已是最後幾粒,你要是說家裏沒錢,我也給素雲治病,別說賺仨十貴,二十吧。”

    素雲娘:“別仨十。二十啦,四粒丹湊個整數,一百塊錢吧,不要零頭啦,治好病給錢,你看行脖。”

    白世仁:“你當家的說啦,一百就一百吧,不過,用完丹藥,得先付一半的錢,後一半治不好不要啦,我這也是坑怕啦,現在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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