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生在寒假後,冠軍賽之前的小插曲。


    「……你們的教室在那一邊吧?」


    方柏樵奇怪的看了眼那群行徑詭異的家夥們,結束晨練後不迴自己教室,反而探頭探腦的跟在他和天偉後麵,連受傷退出籃球隊的白嘉奇都跑來湊熱鬧。


    「不要趕我們走啦!隊長。」白嘉奇嘻皮笑臉道:「等一下一定會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的,我保證。」


    「隊長,你真的不曉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見他一臉莫名奇妙,李鈺青好心暗示。


    「……?」


    「我就知道。」白嘉奇誇張的歎了一大口氣,幾乎要流淚了。隊長在這方麵可真夠遲鈍,明明每年都會「受驚」一次,他老大還是每逢必忘。相較他今天一大早就興匆匆衝來教室,迎接他的卻隻有一桌冷清的慘況……平平都是會打籃球的男生,他自認長得也不差啊,怎麽待遇會差這麽多?


    「你們還是先迴去吧。」雷天偉道,擔心等會兒臉皮薄的隊長會生氣。


    「不要,一年才看得到一次的『奇景』,怎麽能錯過呢!」白嘉奇不怕死的迴道。


    不論國曆或農曆,好像都沒什麽重要節日……方柏樵猶在思考,皺著眉打開教室的門,立刻定格住了。


    「什麽?什麽?我要看我要看!」白嘉奇嚷嚷著擠上前,越過方柏樵石化的身體朝裏麵望去,其他人也如法炮製,驚歎聲登時此起彼落響起。


    隊長的座位已經麵目全非,變得異常寬大的桌麵、抽屜、桌腳邊全堆滿了禮物袋子,多到數不清,第一次見識到原來所謂的「利用有限空間」是可以這樣發揮的……此時兩旁傳來「我的桌子怎麽不見了」的哀號聲,白嘉奇終於忍不住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女生……夠狠!


    「哪哪,隊長你總該想起來了吧?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呢?啦啦啦……」


    「嘉奇,別再鬧了啦。」雷天偉連忙拉了不知死活的前隊友一把。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他還是被眼前這陣仗給嚇了好大一跳,大概是去年隊長說過不吃甜食,所以今年女生們就改送別的東西,仔細一瞧,好像連籃球、球鞋之類的運動用品都有,體積比起巧克力當然大了數倍不止,難怪會堆成這樣……他尷尬覷了眼方柏樵僵硬的臉色,小聲建議道:


    「要不要先拿去隊辦放著?再讓周經理來處理……」記得去年那堆恐怖的巧克力山,隊長本來想一個個依原主退還迴去,被他及時阻止,最後隻好由家裏開育幼院的周經理悄悄拿迴去分送給小朋友,否則還真不知該如何解決。


    「……嗯。」


    方柏樵勉強點了點頭,抬起眼來,發現視線所及的女同學們皆立即低下頭去,不由得一怔。去年時他還不明白這究竟意味著什麽,但現在……他已經有點明白了。


    「這群女生今年學聰明了,故意不具名,讓隊長想退還都沒辦法。」


    乖乖,這不是一雙要好幾千的名牌籃球鞋嗎?白嘉奇嘖嘖搖頭,再一次開了眼界。送的人大概也不奢求能有感情的迴報,隻要心上人能穿著自己送的禮物就很滿足了吧。


    「隊長,不想每年都這樣,就趕快交個女朋友啦!雖然可能沒什麽用……」


    方柏樵瞪去一眼,直到其他隊友將白嘉奇捂住嘴拖走,才偕同雷天偉將眾人合力整理成兩大箱兩大袋的禮物一手一個抱起,拿去體育館放置。


    「…隊長,從三年級教室的走廊直接過去不是比較快嗎?」雷天偉跟在他身後走了一陣,終覺不對勁的出聲。隊長幹嘛繞遠路?


    「那裏……不太方便。」方柏樵久久才迴了一句,很快下了階梯,人眨眼間就消失在轉角處。雷天偉險些跟不上,急忙加速步伐,正奇怪隊長為何走得這麽快,一轉出去就險些撞上某人的背。咦……是隊長?


    「怎麽停在這裏……」他定睛看去,駭了一大跳,擋在隊長麵前的不就是那個…….裴同學嗎?看來他似乎正要上樓,沒想到就在這裏冤家路窄碰上。雷天偉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舉高箱子擋住自己的臉。


    真的不是他膽小,而是那位裴同學的臉色,此刻看來似乎不甚……


    「這是什麽?」裴程直接朝滿到無法蓋起的紙箱內拿起一件禮物,端詳那綴滿心形圖案的包裝紙一會,才緩緩道:


    「對了,今天是二月十四號……你收了這麽多禮物?好厲害。」


    「不是我自己想收的,這些禮物放在我座位都沒有具名,沒辦法還迴去。我打算先拿去隊辦放著,不會拿迴家的。」


    雷天偉驚訝的自紙箱上露出眼睛,看了方柏樵一眼。他還是第一次聽隊長用這麽快的速度講話。


    不過,隊長幹嘛跟那位裴同學說這些……猛地瞥見一雙利目朝他這兒掃來,他連忙又躲迴箱子後,突然手上一空,東西已被人劈手拿去。


    「滾。」跟聲音一樣冷的臉毫無遮蔽的就近在眼前,他……他的心髒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啊……


    方柏樵歎口氣,眼帶歉疚對麵色慘白的雷天偉說道:


    「天偉,你先迴去。東西……就讓他幫我拿好了。」沒想到原來裴人不在教室,他繞道是白繞了……現在附近來來往往的都是學生,他實在不想多生事端。


    「喔,喔!」雷天偉唯唯應道,轉身溜之大吉,心裏對可以和裴同學成為「朋友」的隊長之欽佩,又暗暗加深一層……


    「你敢用其中哪樣東西,我就把它們全部燒掉。」


    礙事家夥走後,裴程將心形包裝紙扯下,瞪著那條織著繁複花紋的手工圍巾,淡眸微微眯起。


    編織的人花了多少心血在裏頭,一目了然。


    「我不會用的。」方柏樵垂下眼,而裴程隻是冷哼一聲,將他手裏的東西也一並取走。他雙手空無一物走在一人扛著所有東西,步履卻絲毫不受影響的男人身旁,低聲又道:


    「我沒辦法迴應那樣的感情……所以我絕對不會用的。」


    「等、等一下!我不……」


    猶在高潮過後的失神裏,快抓不著意識的方柏樵陡覺自己的身體又被翻轉朝下,明顯賁張的欲望再次輕抵住他已不堪折磨的那處蠢蠢欲動,立時駭得完全清醒過來。


    抵拒的低喃才破碎淌出,下一瞬間就被巨大的衝擊硬生生阻斷。


    「啊……」身體被搖晃的厲害,昏亂間他死命緊抓著身下的床單,才勉強穩住一點勢子。不這樣做,他覺得他就要被拆散成碎片,在欲望的激流中滅頂。


    「輕……一點……」他皺眉,困難的在呻吟間擠出話來。不知氣若遊絲的變調聲音聽在身後男人耳裏,直如含媚的求歡一樣。


    「什麽?」又一個深深埋入,裴程貼近柔滑的後頸肌膚,舔著微顫的耳垂故意道:「要我再用力一點?」


    「才不是……」方柏樵驚愕,欲轉過頭抗議,頸後卻突然被用力咬了一下。他猝不提防,全身當下反應性的繃緊,耳邊隨即傳來男人壓抑的低喘聲。


    糟糕……他臉上更熱,心知不妙,感覺說不出口地方的肌肉正不聽使喚在抽搐痙攣,怎樣都控製不了。拂在耳後的鼻息越來越濃重了,他閉緊了眼,臉埋入被褥中,絞著床單的十指不住輕顫。


    「看來這裏比主人老實……夾得這麽緊,還一直吸,好像還一點都不滿足……」裴程加了一指撐開密實包覆著自己的甬道,和惡意揚起的嘴角毫不相稱地,是他額際劇烈跳動的青筋。「快被你搞死了。你的主人難道沒教過你,就算很想要,也不可以隨便做這種危險的事嗎?」


    「你……混蛋!」


    裴在床上向來百無禁忌的露骨言辭,有時比任何瘋狂肆意的肉體對待都要令人羞憤欲死。但方柏樵隻來得及嗔罵一句,下一瞬腰已被整個抱起,虛軟的雙腿被粗魯扳得更開,暴雨般急驟的攻擊很快席卷了他。


    果然還在生氣……很久沒被弄到當場昏去的他在黑暗籠罩眼前那刻,完全停擺的大腦隻模糊閃過這個念頭。


    再醒來時,方柏樵人已躺在熟悉的寬大浴池裏,四肢百骸像被整個打散又重新拚組起來一樣酸痛難當。覆蓋全身的溫熱水溫稍稍減輕了一點不適,他勉強低首看了眼腕上手表,驚訝坐起。


    「我該迴去了。」


    雖然已事先告知過會晚歸,但現在這種時間,母親想必在擔心了。


    始作俑者就倚在浴池邊,見他起身,伸出一臂環住他,輕而易舉便將他抱離水麵。


    方柏樵原想掙紮,但雙腿使不出半分力氣是事實……他抬眼欲瞪對方,卻無意間瞥見身旁鏡麵上映出的,自己後頸附近幾塊色澤猶鮮之極的紅斑。


    那是……他吃了一驚,反射性以手覆住。


    怎麽會這麽明顯?這不光是咬,分明是用勁吮出來的,一時半刻絕消不了……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嗎?「你做什麽?你明知道這樣單憑製服根本沒辦法遮!」他都說過好幾次了,這家夥還故意……


    裴程隻是懶懶瞥他一眼。兩人之間,難得他是情緒比較平靜的那個。


    「製服遮不了,就不要穿啊,給別人看看又何妨。你明天就這樣去學校給那群蠢女人看個清楚好了。」


    「你……」方柏樵聞言,難以置信的睜大眼。「……你少胡說八道!」僵了許久,他才艱難吐出這句,雙頰淡淡浮起一層緋紅。裴程哼了聲,將他置放於床鋪,突然轉身離開房間。


    方柏樵怔了怔,一時不明白他想幹嘛。歎口氣,因為雙腿仍無力支撐,他勉強自床上伸長手,拾起散落一地的製服正要穿上,突然眼前一黑,有樣柔軟東西罩上他的臉。


    過了幾秒,他才意識到那是衣服。


    「別亂動,把手舉起來。」裴程動作粗魯的將微微掙紮的雙臂分別塞入兩袖,然後一把扯下下,理好衣領。


    那是件米白色的高領毛衣,尺寸看來完全合適。「這樣脖子就看不到了吧?還有好幾件,你都拿去。」他朝床邊一指。


    「……」


    方柏樵目光停駐自己身上一會,再轉向那幾件突然冒出的毛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不同的顏色式樣,唯一的共通點是全部都有高領設計。他拿起一件細看,仍是沉默。


    「幹嘛,有意見?」裴程見狀,不悅哼道:「難不成要親手織的,你才肯穿?」


    方柏樵驚訝的抬眼看他。男人措辭之衝和眸中明顯的火氣,讓他不由臉上再次一熱。


    「我沒有這麽說。」頓了頓,他複又垂下眼道:「謝謝。這全是你去買的嗎?我有點……不太能想像。」


    他對服裝品牌向無概念,但他看得出來這些衣服應該都不便宜。不過由價格標簽被刻意拿掉的行為來看,他知道問也是沒有用的。


    …其實隻要方柏樵對名牌稍有認識一點,便會知道這每一件毛衣的價格皆相當於一個普通家庭的月收入。那將是他完全無法想像的數字,更遑論去穿有著如此荒謬身價的衣服了。


    「有什麽好不能想像的?若不是我買的,你以為能這麽剛好。」裴程端詳了會,道:「我在店裏第一眼就看中這件,果然你穿起來好看……那現在我想親哪裏,你總該沒意見了吧?」


    方柏樵耳根隨著他的話,越來越紅。「你別忘了還有球賽。」他低聲道,平時天冷,是可在製服外罩毛衣,但打球時隻能穿球衣的。


    裴程眉頭一皺,像是真沒想到這個。「哼,你的意思是我買這麽多全白搭了?」等那鬼冠軍賽結束,天氣也迴暖了。


    方柏樵搖頭。「我會穿的。最近寒流多,禦寒衣物不太夠……你送我這些剛好,真的。」


    見裴神色猶帶不豫,他低低歎口氣。這個男人真是……想了想,他跪坐起身,湊過臉在他耳邊輕聲道:


    「對不起……我沒有準備禮物送你。你想要什麽嗎?」


    淡眸迴瞪著,眸光逐漸變深,卻依舊沒有說話。他暗吸口氣,更傾近了些,微顫的唇瓣在那緊閉的線條上吻了一下,又一下。


    「……情人節快樂。」


    細若蚊蚋的聲音,很快被反客為主的激烈噬吻所吞沒。


    這樣一個「小小」舉動,竟使他原先預定迴家的時間又被迫延後一小時,卻是他始料未及的了……


    五糧液股票走勢和k線圖分析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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