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突然轉眸望向吳桑的方向輕嘖道“生的還真是俊呢!”

    吳桑聽了微窘,連忙低下了頭,那自稱子恆的男子卻直接退到她身前,抬起右手便去挑她的下巴。

    本能的吳桑側頭迴避。

    男子帶笑的麵容突然變得痛苦,手也頓在了吳桑的身前。

    “算你狠!”

    他緊握手腕,轉向君墨安的眼裏帶著刀,咬牙切齒。

    雖說痛的額端見汗,再度轉向吳桑時,他依然勾唇,眸子彎彎的淺笑,明豔如春花。

    “小兄弟,記住了,在下楚子恆。”

    說完也不理會邊上唇抿一線的君墨安步履翩躚的走下台階。

    吳桑望著那翩躚遠去紅色背影,微微失了神。

    “進來研墨!”

    君墨安眸色如水,聲音清冷的丟下話便轉身迴了屋。

    聽風閣內廳高闊。

    吳桑進來時隻覺得廳堂高闊似書中朝堂。

    堂內的君墨安坐在黃梨木案後,眼眸輕垂的翻著書,聽見腳步聲略略抬了眼梢,見她拘謹的樣,挑了眉,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側“過來。”

    屋子空曠,他放柔了的聲音清潤低沉,打入吳桑的耳中。

    怕被他瞧出自己心下不安,她垂著頭,快步的走到了案邊。

    案上放著一塊上好的端硯,吳桑輕攏衣袖便取墨研了起來。

    不知是有意或是無心,君墨安的坐位離她很近。兩人氣息交纏攪得周遭的空氣悶如巨石,吳桑大氣都不敢出,研墨的動做便慢了許多。

    君墨安意太慵懶的睨了眼吳桑因為研墨而露出的一截皓腕。

    掃過那如月淺疤時,瞳孔輕收,淡淡的開口。

    “桑哥,你今年多大了?”

    “迴王爺,過八月桑哥便滿十八了。”

    “可曾說過親事?”

    清風朗月,一身貴氣的王爺同自己談家常?

    吳桑愣然,心下卻不覺的多了絲戒備,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曾。”

    君墨安的眸光輕快的一閃,正欲說話一隻白毛毛的東西自案下鑽出,跳進了他的懷裏。

    “吱……”

    竟是一隻通身雪白的小鼠。

    那鼠生的圓圓滾滾,一雙幽蘭的眼睛閃著靈動的光,頂上的一攝銀毛更是靈如

    鳳凰的頂羽。

    “吱吱”

    小鼠爪扒在君墨安的臂上,在望見吳桑後便開始變得燥動不安起來。

    “團子,乖。”

    君墨安輕輕的撫著小鼠的背,眼神停在了吳桑繃緊的頸上。

    團子嗅見吳桑身上的清馨,心下焦躁,不受安撫的踢拔著君墨安的手臂便向外躥。

    它生的柔軟可愛,暴發力卻是驚人,竟真的竄了出來隻是才沾吳桑便滑進了研台,然後一個彈跳躍起,帶著紛飛的墨點,以爪緊勾的吊在了吳桑的身前。

    團子扒吊在吳桑身上,雪白如絲的披毛被墨沾染成了一縷縷的黑條,說不出的狼狽。

    吳桑低頭,望著團子瑩瑩眸內的不甘與不解,情難自抑的伸手,將它攏入了懷中。

    像迴歸了母親懷裏的稚兒,團子入懷便為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地窩著。

    君墨安見了的眸色炙暗,似有片刻的晃神。

    “別……團子快下來!”

    吳桑輕聲討饒的聲音響起,他迴神發現那團子竟然踩著她的胸口跳著將自己的黑唿唿的小腦袋貼到了她的臉上。

    瞧著她慌亂的想要拿下抱臉不鬆爪的團子,他唇角不覺見了弧光,探手捏著它的後背,將它提了起來。

    團極不情願,不停的掙紮著要迴到吳桑的臉上,在看到吳桑因為抹下麵上的黑色而皺眉的臉時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君墨安望著吳桑那張濃墨鋪染的臉,實是忍俊不禁。

    “真髒!”

    他嫌棄的點了點團子的額頭又將它丟了給了吳桑“一塊兒去後麵洗洗。”

    題外話-

    沒有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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