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看起來雖然像是中國的古代,但是官製卻和古代中國的中央集權製完全不同,倒是更像歐洲中世紀的領主製度。楚國皇室姓顏,皇帝顏師乾雖然是楚國國君,可是他真正能夠控製的地方卻隻有楚國皇都建安城,至於其他的城市卻是其他皇族子弟和大大小小的城主控製的,城中擁有城市和城市轄區內的一切權利,除了每年要按照一定比例給建安城的皇帝上稅之外,城主就等於這個城市的皇帝了。


    顏氏之所以能成為楚國皇室,也是因為他們顏氏一脈控製的城市是楚國最富饒的,也是地勢最險要的,顏氏城主們相互依存,護衛引援,隻要楚國其他城主有不臣之心,楚國皇帝會先傳檄文讓其他城主討伐,如果其他城主不出兵討伐,那就一同論罪,然後皇室城主就會出兵,楚國任何一個城主都不可能和顏氏抗衡,如果加在一起,倒是有可能一搏,但是城主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比起皇族顏氏的團結,其他楚國城主遠遠不如,自然就被隨意拿捏。


    曲城的城主就是楚國的外姓城主之一,名叫王守淵,祖上是楚國開國皇帝的先鋒將軍,立國之後受封曲城城主,傳到王守淵這一代,已經是第六代城主了,在曲城,王家就是天,王守淵就是玉皇大帝。


    能夠在城主府王家謀一份差事,那就等於在皇宮謀了份差事,這也是從不出診的顧承一改常態的原因,隻不過就算出診,拿藥箱這種粗活,他也不會做的。


    顧天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跟顧承走出了倉庫,看到穿戴整齊的師父顧甲,身邊還放著一個藥箱,馬上上前拱手行禮說道:“師父。”


    顧甲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顧天隨即上前扛起藥箱,走在前麵。曲城的城池不大,按照顧天的估算,或許也就是魔都一個步行街的大小而已,從髒亂差的羅池坊走到宏偉城主府也不需要多久,顧承到了城主府大門前立刻感歎道:“這台階都是十級啊!這門庭怕是有三丈吧!真是高門大戶啊!”


    顧甲咳嗽了一聲,對顧天說道:“去喊門吧!”


    顧天正要上前,顧甲拉住了他輕聲說道:“今日來城主府,你得好好伺候著,如果你師兄能夠入了府中做事,我就把我的醫術傳授給你,讓你坐堂行醫。”


    意思就是你兒子沒被城主府看上,我還得給你兒子打一輩子工了?顧天心裏冷笑,表麵恭敬地迴答是,走上台階,正準備叫門,沒想到門卻從裏麵打開,一個身穿黑色綢子精壯的中年男子看了顧天一眼,眼神越過了後者看向顧甲父子問道:“城中的大夫?”


    顧甲連連點頭:“正是!好叫打人知曉,方才有衛兵上門,說要來從城主府出診.....”


    男子不耐煩地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今日已經來了很多大夫!進來吧!”


    顧甲父子立刻走了進來,顧天則跟在最後。進門之後才發現開門的不是這個漢子,而是兩個更為年輕的小廝,默默地躲在們背後。他們進門之後,小廝立刻把門關了起來。


    城主府的氣派確實不一般,進門之後就看到一個至少五米高、三米見方的假山,假山下麵有池塘,兩邊各有一個曲折的迴廊延伸到內院,顧承看得嘖嘖稱奇,連顧甲也是目瞪口呆,一副鄉巴佬的樣子。


    “跟我來罷!”男子在前頭引路。


    顧承搶前幾步,走到男子邊上,從腰間口袋裏掏出兩串銅錢,舉手送上,臉上賠笑道:“這位大哥,氣宇非凡!一定是府中的大人物吧!”


    顧甲看顧承掏錢臉上的肌肉輕微地抽搐了一下,沒有說話。


    男子掃了一眼銅錢,一手接過,雲淡風輕地笑道:“不是什麽大人物,府中的門客罷了!”


    “門客!”顧承一豎大拇指,誇讚道:“大哥太謙虛了!我聽聞城主府的門客都是了不得的武林高手!若是在道上沒點名號,根本入不得府中!大哥在江湖上一定是赫赫有名之輩!”


    男子臉上笑容略微深了些:“看你年紀輕輕,盡然也知道江湖事。”


    顧承立刻又掏出兩串銅錢,說道:“怎會不知?我家雖然世代行醫,但是小弟我卻喜歡和那些江湖好漢交朋友!大碗吃酒!大塊喝肉!人生不亦快哉!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小弟名叫顧承,這是我爹顧甲。”


    顧甲聽兒子提到自己,立刻平複了臉上抽搐的表情,朝著男子拱了拱手,謙卑地笑著。


    男子看了顧甲一眼,隨意地一拱手,笑道:“好說了,江湖上給了一個薄名,叫做搏虎郎。”一邊說一邊又把銅錢收起。


    “搏虎郎!”顧承再度豎起拇指:“這名好一聽就響當當!力搏猛虎!大哥一定是一位大大有名的江湖好漢!日後我如果行走江湖,碰到宵小,能否亮出大哥名號震懾他們?畢竟我們行醫之人,時常出診,有時也會到鄉下去,會碰到一些毛賊。”


    搏虎郎點頭說道:“那倒是可以的,一些小毛賊聽到我名號定然是要忌憚幾分。”


    “何止要忌憚幾分!我看定要會嚇的尿褲子!”


    “哈哈哈~”


    顧承看搏虎郎笑得開心,立刻打蛇隨棍上:“大哥,實不相瞞,我們是住在羅池坊的小人家,沒啥見識,第一次來城主府,很是忐忑,怕行差踏錯,到了現在也不知道是給誰看病,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提點我父子一二?”


    搏虎郎聞言看了顧承三人一眼,點頭說道:“你也算是個機靈人,我便跟你說一些我知道的事情,但是你切莫說給別人聽了。”


    顧承立刻小雞啄米一樣點頭:“那是!那是!大哥的提點,我們怎會隨意說出去?”說罷看了顧天一眼,笑道:“這小廝也是我家養大的,最不會多嘴多舌。”


    搏虎郎點頭說道:“那最好不過了。其實在你們來之前,已經有不少大夫來過了,我們這些門客都是排著隊在領大夫進門的,拍到我的時候,其他人都領著別人進去了,而我剛好遇到你們....”


    顧承笑道:“這便是緣分啊!能遇上大哥這種江湖好漢,也算是我們三人的福氣!”


    搏虎郎一笑,壓低聲音說道:“其實啊!你們是來給大公子看病的!大公子他,得了怪病,府中的郎中和一些精通醫術的家江湖人都治不好,城主一家都著急得很!城主前日就已經出門去找神醫了,夫人在府中看著大公子病勢越來越嚴重,急得跳腳,所以死馬當活馬醫,派衛兵去找全城的郎中,不說能治好,隻看能不能緩解一下大公子的病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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