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但卻永遠也無法到達。Ω同樣的場景不隻出現在遼海市的邊界,在西側夜家附近的戰場上,相似的一幕也正在上演。雖然覆蓋的範圍不如前者,但卻同樣的有效,甚至更具威脅性。


    看似麵積並不大,但卻永遠無法翻越的小山就這樣突兀地橫亙在街道上,將原本就隱隱分隔,卻依然有所聯係的左右戰場徹底地分開。如果有人站在半山腰,依然可以看到山後邊的戰況,聽到對麵喊話的聲音,但如果不能穿過攔在山上的鋼鐵要塞,就永遠無法穿過這片戰場,任何作弊一樣的穿越空間的能力,在這結界一般的關隘麵前都不能奏效。


    不要說在血色旋風加持下的霸王衝鋒,就算是之前那媲美瞬間移動的“萬人之敵”的技能效果,也無法讓聖ncer毫無阻礙地闖入戰場的另一邊,如願擊殺暫時失去戰鬥力的關公和珀西瓦爾。也正是這短短一瞬的阻撓,為關公和珀西瓦爾爭取了時間,被擊飛的二人得以從廢墟中站起,再次麵對不請自來的強悍“祖龍”。


    正如之前所說的,小山覆蓋的範圍看上去也不過就是一條街,似乎幾次衝鋒的工夫就能輕鬆繞過。然而在踏上山峰的一刹那,霸王便感受到了土地中那不同尋常的魔力。毫無疑問,在這由鐵血斯巴達人鑄成的寶具麵前,任何想要不戰而勝或投機取巧的家夥都不能如願以償,不管你在這山上跑出多遠,都永遠無法跑出小山的範圍,就像是永無盡頭的五指山,從你麵對它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被困在其中,隻有擊破寶具的核心,才能解除這一效果。


    而寶具的核心,動寶具的servant,此時正與他的同胞一道,堅守在半山腰的關隘之中。他們是斯巴達人,這裏是溫泉關。


    霸王的腳步從一開始便沒有任何猶豫,他的方向也未曾改變,沉重的黑鐵之軀第一次如疾走的暴龍般奔馳在戰場之上,直取那萬夫莫開的鋼鐵要塞。麵對守軍投射的火油,霸王自然毫不畏懼,雖然在他生前的時代,戰場上幾乎沒有這種東西,但擁有b級軍略技能的他對一切戰場之物都有瞬間的理解能力。因此在火油落地之前,聖ncer不但沒有減躲避,反而猛然加衝鋒。


    霸王心裏清楚,僅僅是火油的話對於身著鎧甲的自己並沒有什麽殺傷力,守城方在戰場上投下火油,再用火矢點燃,便可以在戰場上構築出一片火海,在生前的戰場上,這種環境可以說就是攻城方的噩夢。如果投擲的位置足夠精確,甚至可以將攻城軍困在指定的位置,接下來隻要用弓箭或是投石就可以輕鬆將其剿滅。地獄一般的火海在任何時代都是生命的墳墓,即使在英靈的戰場上,寶具製造出的火焰也同樣上升到了能夠對servant起效的層次,更加不容小覷。


    為了控製住敵人的位置,關上的斯巴達人們一邊投擲火油,還一邊用巨石加以騷擾,無論敵人被擊中還是被拖慢腳步,都有助於火海的最終形成。因此霸王便不能被火焰擋住腳步,隻有在火海形成之前便衝到城門之下,才是對付這種策略的有效手段。如果是大部隊一起進擊,這種構想便很難實現,但對於隻有一人的聖ncer來說,卻是最合適的手段。迎著流星般唿嘯而過的火油和巨石,黑鐵的魔神沒有半分遲疑,火油落下便加前進,巨石臨頭便以戟擊之,聖ncer就像是一股狂暴的黑色颶風,筆直地穿過硝煙彌漫的戰場,將一切阻礙撕成粉碎,一路殺到溫泉關之下。


    如果是尋常的戰爭,此時的守軍應該已經心慌意亂了,因為這意味著他們主要的優勢之一——安全的距離——已經不複存在,接下來便是隻隔一堵城牆的短兵相接,守城方將要開始見血了。但在這溫泉關的城牆上,斯巴達人們出的隻有令聲和奔跑的腳步聲,如同精確工作的齒輪出的機械聲音,低沉而冷漠,卻具有操縱整台機器的力量。


    堅硬的巨石如雨點般劈啪砸下,卻在飛舞如輪的長戟下化作飛灰,霸王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猛然剁地而起,黑鐵的身軀在並不如何堅實的城牆上淩空飛踏,卻隻濺起一些灰塵,城牆本身紋絲不動。沉重的魔神之軀顯現出詭異的靈活,守軍的滾木礌石完全不能傷他分毫,甚至根本無法拖慢他的腳步,似乎已經束手無策。霸王頭盔上的向天巨角已經隱隱達到了城牆的高度,隻要再踏上兩三步,這尊殺神就將衝上城牆,用他那可敵萬人的武技將城牆上的守軍屠殺殆盡。


    然而就在六角張狂的魔神麵具探出城牆的一瞬,冰冷的月輝仿佛凝成實質,如冷箭般刺入了霸王的雙眼,但他依然能夠看見那將月光裹挾其上的兇器的一角,銀色的鋼鐵被熔鑄成兇殘的弧度,鋒銳如一線的弩刃朝著四方張開,反向凝聚成無堅不摧的弩尖,閃爍著致命的光澤——一支箭頭有如人頭大小的弩箭。


    詭異的違和感衝擊著霸王的大腦,一個細節忽然浮現在他的腦海——在斯巴達人的年代,火油似乎也還沒有走上戰場。瞬間,巨大弩箭的出現得到了解釋。作為對手的斯巴達人和他類似,因為長於作戰,精通殺人武器的使用,因此在這片他們的主場上,任何方便的殺人利器都可能會出現。不過本身就與神秘相衝的熱兵器就另當別論了。


    就在下個瞬間,巨大的弩箭出了低沉的咆哮,仿佛無影的幽靈,帶著洞穿鋼鐵的恐怖威力在極短的距離內激射而出。但霸王探頭的時間畢竟極短,甚至不足一瞬,那致命的弩刃裹挾著鋒銳的風壓,卻隻來得及在他那無情的頭盔上劈開一道深痕。


    自城牆上驟然跌落,聖ncer默然無聲,伸出同樣包裹著黑鐵的手臂,摸了摸滲出鮮血的頭頂。被劈開的不隻是麵具的上端,兩根彎角也不翼而飛,隻留下平滑的切口。


    叛逆的麵具之下,魔神出了低沉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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