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十年前,作為一個純粹蓬萊人的冷顏如,不會對這句話有任何反應,但現在,聽到這句話的她馬上便注意到了薑子牙的語氣。Ω那在自信之餘透著些許怨氣的話語,竟然出自於這樣一個英雄之口,讓她也有些許疑惑。但她也知道,作為非人的蓬萊族,對於人類來說,到底有多麽值得羨慕。


    “沒有讓您加入蓬萊,一定是族裏長老們犯下的,最嚴重的錯誤。”冷顏如自內心的說道,而聽到這句話,薑子牙先是一愣,隨即露出神秘的微笑:“我剛才差一點,就忘了你是個蓬萊人了。一向冷漠而自矜的蓬萊族,是不會對這種人心瑣事有反應的。他們隻知道遵從天道,把人心視為草芥,以為大道之下皆為螻蟻,因為他們沒有七情六欲,不知希望為何物,更不了解絕望是一種什麽滋味。”


    年幼的道童抬起頭,看著姍姍來遲的新月,仿佛又迴到了數千年前:“我三十二歲上昆侖山,在山上修行了四十年,本來也和他們一樣。直到那個女人不,是羅刹族的妖魔,她死在我手上時,我才覺得有些事情也許可以變得不一樣。”


    “我還記得到了最後,帝辛坐在摘星樓的火裏,還穿著黃袍,戴著冠冕。看見他在火光裏大笑,別人以為他是在笑自己,但我知道,他笑的是我們,是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人類。他也曾是一代君王,在羅刹的支持下統治神州大地,但那終究不是他自己的力量。天地之間,強者為尊,隻有非人才擁有這樣的力量,如果能成為蓬萊族人,便不必再看他人的臉色,可以擁有自己的人生。”


    轉過頭,道童看著若有所思的冷顏如,追憶般的一笑:“所以,我很羨慕你們啊。”


    仿佛忽然驚醒,冷顏如低頭道:“如果我們這次能夠成功歸來,族裏的長老們一定會歡迎您成為我們的一員。到時如您不棄,顏如願追隨左右。”


    稚嫩的聲帶出青澀的笑聲,星幣caster笑道:“當然了,十年紅塵已經把你變成了一個異類,不跟著我,你又能去哪呢。”


    冷顏如一怔,隨即泛起一陣寒意。就在這時,水鏡中忽然變幻出了新的畫麵,冷顏如隻是一瞥,便瞬間變了臉色:“他還沒有退場!?怎麽和第一天看上去不太一樣?”


    時間稍稍迴溯,幾分鍾前,持盾的斯巴達人從天而降。


    鋼鐵的長矛正如它的外形,直進直出,沉著冷酷,不繞彎子不耍花樣,以殺人致命為第一要務。堅實的圓盾也同樣是殺戮用的工具,隻不過是用來保護殺戮機器的安全,讓它能夠運轉的更久,更有效率。在斯巴達人眼中,戰士注定便要染血,沒有殺人和戰死的覺悟,就不要拿起兵器。


    霸王一言不,手上的戰戟已經做出了迴應。那鋒芒畢露的兇器如暴雨般傾瀉在斯巴達人的圓盾上,狂暴的攻擊一瞬間仿佛戰機轟炸,將盾牌炸了個麵目全非,但卻沒能破壞它防禦的功能。就在霸王的攻擊稍緩的一瞬間,冷血的長矛仿佛絲毫未受到影響一樣,陡然出擊。不是狂猛霸道的熊羆,也不是刁鑽陰冷的毒蛇,而是伺機而動的獵豹,迅如閃電,直擊要害。


    霸王的戰戟瞬間如風車一般舞動起來,起舞的長戟如唿嘯的車輪,將長矛狠狠地打了下去。然而長矛隻是往下一墜,隨即便像是拐了個彎,再次彈起動了直刺,原來在剛才那一瞬間,斯巴達人便已經翻滾到了一旁,持著槍尾的手沒有一絲顫抖,就像是山崖之頂的巨石,巋然不動。


    兼具了強韌和靈活,眼前的servant即便不是一流英靈,在白刃戰中也算得上一把好手。聖ncer再次掄起戰戟,一記輪舞打偏斯巴達人的長矛,在對方動下一次進攻的間隙中,幹脆的擲出長戟,雙手握拳,一股崩山巨力從玄鐵的拳甲上迸而出,直直轟在了斯巴達人鋼鐵般的身軀上。


    然而就在這鐵拳到肉的前一秒,那麵破損不堪的圓盾恰到好處地墊在了二者之間,隨即出崩碎的悶響。斯巴達人倒退幾步,手拄長矛喘著粗氣,點點血跡濺在他的嘴邊,卻顧不得擦。而剛才那麵圓盾則化作點點光輝,消失在新月之下。


    僅僅出場不到三分鍾,防身的圓盾便被聖ncer毀去,斯巴達人的眼睛露出幾分忌憚,但更多的卻是興奮。然而他正要衝上前,一杆長槍卻攔住了他,金銀甲的寶ncer走到了他的麵前。


    “權ncer,我和他的戰鬥還沒有結束,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嗎。”珀西瓦爾看著斯巴達人,誠懇地請求,但迴應她的卻是對方金屬般冰冷的迴答:“不行。”


    “你現在擋不住他,如果你折損於此,對我們軍隊的士氣不利,而且沒有必要。我牽製住他,你們伺機突襲。”似乎是覺得兩個字過於簡單,斯巴達人還補充了兩句,雖然簡單依舊。但珀西瓦爾很明顯不滿意他的迴應,柳眉微蹙道:“騎士不做偷襲之事,剛才我們圍攻他是為了討伐不義,你如果有同樣的立場,我們可以和你並肩禦敵,而不是突然不宣而戰。”


    斯巴達人刀刻般的麵容並沒有變化,目光也一直集中在霸王的身上,語言組織依然清晰:“再好的獵人也會遇到需要圍獵的猛獸,圍攻並不是卑鄙的事情。善與惡都是相對而言,你們又如何斷定他是不義之師?我不管你們有什麽心理負擔,但既然master們要求我們在此擊敗他,那麽我就不會撤退。不過寶ncer,他身上的聖杯前綴,我可就要收下了。”


    似乎對後一句話無動於衷,珀西瓦爾問到:“master的令咒是要消滅那個女孩子和她的servant,什麽時候說過要擊敗這個家夥?”斯巴達人也是一愣,但隨即便明白過來:“就在我和master來的路上,克勞德主動現身,他說計劃有變,以這個大家夥為主要目標。”


    “這”寶ncer暗自納悶,這個決定究竟是臨時起意,還是“克勞德”有意為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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