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校長驚怒交加的聲音傳出辦公室,聽得哪吒心裏一陣暗爽。


    開什麽玩笑,這要是哪吒大爺在屋裏,直接抄起保險櫃一下砸死,哪裏用得著和他廢話。不過這少女英靈看起來像是個文士,也不能指望她這麽粗魯不是。於是哪吒在心裏默默地原諒了她,並期待著校長繼續作死。


    不過校長接下來的話卻讓哪吒瞬間臉色大變。


    “哼,哼哼……好,既然你鐵了心要和我對著幹,那就別怪我沒提醒你,台長的從者一直都在跟著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哈哈,大驚喜吧!?你找的那些廢物恐怕已經被處理掉了吧!放心,他們的死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哈哈哈!!”


    屋中的少女沒有驚慌失色,也沒有悲憤失聲,隻是那本就帶著些許糾結的表情愈發顯得愁苦。而屋外的哪吒可就沒這麽淡定了,在心裏大喊一聲“臥槽”之後,他立刻保持靈體狀態,向著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出,還沒忘了叫上權杖chivalry。


    然而此時的少女們並不在原來的辦公室之內,而是在校外某個公廁之內,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得合不攏嘴。


    讓我們把時間倒迴哪吒他們離開不久……


    麵對著夜明玉“要不要我們幫你一起幹掉聖ncer”的提議,李秋顏隻是笑了笑道:“不管是戰是和,現在都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擺在眼前——聖ncer到底準備在何時何地召集聖杯前綴的英靈呢?”


    “這確實是個問題。畢竟他的這個戰術是實施的越早越有效,一旦時間拖得久了,大家都有了防備,甚至是全都抱團起來對抗他們,那他們的優勢也就被大幅削弱了。所以他必須盡快發出聯係方式,以便於聖杯前綴的英靈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集合起來,形成強大的戰鬥力。我猜會不會是需要他們和霸王一樣,主動以無限製使用寶具的方式來展示自己的身份?然後霸王會通過某種手段發現並找到他們?”夜明玉看他不置可否,也沒再追問,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也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大……但總覺得好像有什麽被遺漏了一樣。”李秋顏也皺著眉頭苦苦思索,倒是差點就要被忽略了的嬴大槳,這時終於開口道:“夜明玉,我記得你剛才說,聖ncer的原話是‘在此召集所有聖杯前綴的servant’吧?”他特意強調了“在此”二字。


    夜明玉翻了個白眼道:“你不會是想說,‘在此’的意思就是在那裏原地集合吧?”


    “當然不完全是這樣,但也八九不離十。”嬴大槳還沒說完,夜明玉看傻子一樣的目光便投射過來,李秋顏也頗有些對他信心不足的樣子。“那有什麽不可能的。你們剛才的想法非常有道理,但就是太順利成章了,甚至大家很有可能都會這麽想。而就像你們所疑惑的,聖ncer需要在大家反應過來之前集合自己的同伴,也就是說,越是正常的想法,就越不是他的本意。”嬴大槳毫不在意少女們懷疑的目光,認真地分析起來。


    “按照你們的那個想法,他就需要時間等待其他人主動展示身份。而就在你們順著這個思路認為他還在等待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時間和地點的信息發布出去了。雖然這樣一來,他能聚集到的人並不會很多,但隻要有兩三個聖杯前綴的英靈能夠看懂並願意響應,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隨著嬴大槳的分析,少女們的臉色漸漸露出幾分恍然,目光中也開始透出佩服。


    “當然,他的留言裏確實沒有直接給出時間地點,但卻給出了尋找它們的線索。而這才是‘在此’的真正含義,也就是——時間和地點,就在昨夜他們交戰的地點,以某種方式被記錄在那裏。”嬴大槳目露精光,露出自信的微笑。


    還沒等他享受少女們驚喜的目光,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不急不緩。


    “哪位?”夜明玉反應迅速,立刻從座位上彈起,快步前去開門,但門前卻空無一人。


    於是三人一起向門外張望,卻看到夜明玉的導員出現在樓梯旁邊,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高挑的女子。現在可是夏末,這女子卻以薄紗蒙麵,頓時讓他們起了疑心。


    似乎感受到三人的目光,女子自然的轉過頭看向他們,一對美目流光溢彩,麵紗下的櫻唇似乎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僅僅是隔著麵紗,那女子的笑容就好像午夜的曇花,在虛無死寂的世界裏描繪出攝人心魄的唯一,與之相比,周圍的一切都成了空洞的背景,隻是毫無意義的噪音與符號。這笑容讓人心甘情願為之瘋狂,為之付出一切。


    當三人迴過神來,教師和那女子都已消失不見。


    嬴大槳感覺自己的心依然在砰砰狂跳,臉頰也燒得通紅,不禁一陣後怕。剛才那女子的笑容,居然具有遠勝於魅惑魔術的效果,無需任何準備與暗示,僅僅是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就足以讓人神魂顛倒無法自拔。要不是隻有一瞬,說不定整個人都會淪陷在對方的笑容之中,再難解脫。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一笑之媚,竟至於斯。


    “是英靈,但不是剛才那個。”李秋顏開口說道,聲音卻有些沙啞。


    “剛才敲門的應該也是她,她是故意引我們去。”嬴大槳的臉色頗為難看。


    “那也得追,大不了我們不看她!”夜明玉臉上的紅霞剛剛褪去,又急的一片通紅,咬咬牙衝了出去。嬴大槳和李秋顏自然也不能讓她孤身犯險,對視一眼後也齊齊追上。


    三人追出教學樓,發現目標的身影剛好消失在不遠處的某棟樓後。於是這就樣,三人一路追著對方的身影,最終找到了某個偏僻幹淨的公廁之中。


    在少女們焦急的目光注視下,嬴大槳獨自走進了男廁,一股血腥氣隨之撲麵而來,某個隔間的門縫之下,死亡的預示已滿溢而出。


    嬴大槳麵沉似水,伸手就要推開那扇門,卻在觸碰前的瞬間猛然向男廁門口飛撲而去。就在他剛剛站著的地方,一柄刃如流火的長戟自虛空中撲殺而出,轟碎了地麵,槍尖兩側的一對彎月利刃鋒芒畢露,閃爍著如電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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