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銅級靈幣競拍而來的東西,阿木離水瞬間轉手送人。


    醉魔羅的所有修士,無不汗顏。不愧是血月修士,不愧是修羅宮的人,這絕對堪稱經典大手筆。


    此時,離水輕輕一招手,示意那黑紗女把托盤遞給白無命。


    白無命也不做作,接過托盤,直接把那玉簡及黑魔石收入儲物法寶中。不過,卻沒有多看那黑紗女一眼。


    一切看在離水、阿木眼中,越發覺得這白無命絕對是個人物。


    “敢問兩位道兄的名諱?”白無命對離水、阿木的語氣更是客氣了幾分。


    “寒水!”


    “寒木!”


    離水和阿木都沒有報出真名。


    “再次謝過兩位寒道兄!”然後,白無命單手一翻,顯出兩枚精致的令牌。


    “相對血月大陸,戰之星域實在是蠻荒之地。無命受兩位饋贈,真是無以為報,這是兩枚白羅門客卿長老的令牌!算是白羅門及無命的一點心意。此令牌一出,白羅門弟子任其調遣,還算是有些分量。望兩位笑納!”


    “多謝!”離水和阿木沒有客氣,也知道如果不收,白無命也不會心安。


    “諸位真是緣分不淺!在下恭喜白少主!”此時,戰五笑著插話。


    “也要多謝戰五爺,沒有今日的貴樓的安排,無命怎能得遇貴人?”白無命笑道。


    “這都是白少主之福!”戰五笑道。


    白無命點點頭,然後環顧自周,朗聲道:“諸位道友,今日我白羅門,得遇貴客,實乃喜事。能得諸位道友見證,白某更是榮幸之至。所以,今夜諸位的所有開銷,都記在我白羅門賬下。諸位道友,隨意痛飲。不醉不歸!”


    “好!好——”


    “多謝白少主!”此時,整個醉魔羅內,一片叫好之聲。


    “白少主,果然豪爽!”戰五恭維道,然後衝離水、阿木一抱拳,“兩位血月道兄,遠道而來。既然和白少主投緣,不如都請上三樓雅座,緩敘慢聊。也讓鄙樓盡盡地主之誼,畢竟醉魔羅日後還需白少主及兩位道兄多多照顧!一會兒。我再讓那些彩衣女子。給諸位助興!”


    “戰五爺客氣了!戰之大陸上。何人不給曙光城醉魔羅幾分麵子?”白無命笑道,然後看了看離水、阿木道,“不過,無命也有這個心意。兩位寒兄。咱們樓上小酌幾杯,此後,我還想請兩位到白羅殿一座。”


    離水和阿木對視了一眼。


    阿木淡淡地一笑,開口道:“白羅殿暫且不去了,我們兄弟還有其它事!不過,咱們樓上喝兩杯,也聊聊日後如何去暗幽魔穀的問題。”


    “也好!”白無命是聰明人,知道修士仙者總有很多忌諱,不便強求。


    “把樓上的杯盤撤下。重新上一等的酒菜!這一桌,我醉魔羅做東!”戰五見縫插針,急忙吩咐,無非是想拉拉關係。


    店內的夥計連忙準備,白修羅和醉魔羅關係也不一般。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離水、阿木也微微點頭,謝過戰五。


    不過,此時阿木卻突然掃了一眼那黑紗女。其實,這黑紗女現在應該比較尷尬。醉魔羅的黑紗女豔名遠播,不知道多少修羅修士願意拜在她們的石榴裙下。


    可是,今天先有離水和阿木對她的視如無睹,把其直接送人。後有,白羅門少主白無命的不冷不熱。這放在以往的黑紗女身上,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


    不過,那黑紗女倒是鎮定,心思百轉,等待時機。此時,她見阿木望來,不由瞬間眼中欲淚,似有幽怨,怨阿木離水把自己送人。


    這樣的伎倆,對於阿木來說,完全免疫。


    “白少主,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阿木淡淡地道。


    “寒兄,請講!”白少主嘴角微微一彎,然後見阿木看了看那黑紗女,以為其心中有些悔意,忙又道,“無命自幼孤僻,不喜歡鬧。這黑紗女,不如還是寒兄帶走吧!”


    以黑紗女的誘惑力,白無命能做如此言語,極為不易。


    “哈哈!”阿木不由大笑,“白少主誤會了,送人的東西,怎能再要迴來?”


    “我隻是想,醉魔羅黑紗女豔名遠播,讓無數道友垂涎癡迷。那麽,想必樓內的所有道友都想一睹芳容。方才,戰五爺說想讓彩衣女子再來助興,我看不如讓這黑紗女摘過麵紗,舞上一曲。白羅門,日後在戰之星域,定然更會人心歸附。隻是,不知白少門主,意下如何?”阿木帶著笑容,看著白少主,眼中卻有一絲難以琢磨的意味。那絕不是戲謔,而是一絲警示。


    白無命絕非常人,瞬間便感覺阿木的眼神值得玩味。


    其實,醉魔羅的女子,最好不要碰,這是白無命身為白羅門少主,早就知道的事情。那麽如今阿木的話,必然有深意。所以,白無命沒有絲毫的猶豫。


    “好!寒兄所言有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今日,就讓這黑紗女摘下麵紗,再給諸位舞上一曲,為諸位戰之星域的修士助興!也願日後,諸位高看我白羅門一眼!”白無命的話裏有話,所謂高看自然指要在黑羅門之上。


    “嘩——”


    此語一出,掌聲勝雷。這一次掌聲比方才那地圖塵埃落定,還要熱烈。幾乎樓內所有的修士,都在嘶嚎。


    “好!好——”


    “白少主英明威武!”


    “白羅門橫掃八方!”


    “黑紗女!摘麵紗!”


    “黑紗女——”


    黑紗女的誘惑力,實在是太過強大了。一個黑紗女,幾乎讓整個醉魔羅酒樓內的修士,變成了白羅門的擁護者。諸多修士,為之瘋狂。


    方才那位因為見到黑魔石而激動萬分的白發蒼蒼的水劫老修士,曾被阿木心中鄙夷見到黑紗女流出了口水。這個時候,他的確是在角落裏默默地抹著眼淚。


    人生的大喜和大悲,真是太刺激了!看來,這次他是真的死而無憾了。


    不過,這個時候。無數人的歡唿聲中。立在場中的黑紗女眼中卻是一片空洞,她大概從未想過,會是這樣。


    戰五也不易覺察地一挑眉毛,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三千年,黑紗女基本上都出色地甚至超額完成了任務。凡是帶走黑紗女的修士,最後都向醉魔羅,獻出了自己的靈魂。可是,這一次黑紗女似乎要失敗了。


    前世今生,自己注定都要失敗嗎?黑紗女心中有極度的不甘。這兩個血月修士,到底是什麽來曆?


    “寒公子!白少主!”那黑紗女聲似百靈。似乎要說什麽。


    不過。阿木冷冷地望了她一眼。


    “買迴來。是要聽話的!”


    說著,阿木大笑一聲,然後直接和離水、白少主等人登上三樓。


    白無命迴頭也看了那黑紗女一眼。


    “寒道兄說得沒錯!黑紗女,不過爾爾!”


    黑紗女的眼中閃過一絲極致的怨恨。但是卻不敢多說什麽。


    “舞就舞吧,聽天由命!不過,從今天起,你便不是我醉魔羅的人了!不過,我們的靈魂永遠屬於偉大的主人。前世今生!”


    聽了戰五的傳音,讓黑紗女猛然一震。戰五似在勸慰黑紗女,但是唯有黑紗女明白戰五的意思。


    對於黑紗女來說,她可以賣個給任何人,但她們永遠屬於醉魔羅。可是。今日麵紗一落,當中輕舞,自然便不能是醉魔羅的人了。


    “舞呀!黑紗女——”


    “摘下黑紗,給俺們看看——”


    “等什麽呢?白少主的話,沒聽見嗎?”


    “哈哈!老子有福了!”


    整個醉魔羅內。驟然絲竹聲起,燈光一黯。戰五飛速隱去,那股異香,卻再次飄散。一切似乎都迴到了方才。


    黑紗女沒有選擇,盈盈走到圓台中間。素手輕撫,黑色麵紗,輕輕落地。


    那一刻,撫落的不僅僅是麵紗,而是記憶。這一刻,整個醉魔羅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那是一張絕世的容顏,傾城傾國之貌,的確可以讓人神魂顛倒。舉手抬足,無一處不風情萬種,無一處不讓人意馳神搖。


    此時,阿木等人已經坐在三樓上。這時阿木和離水才意識到,這三樓上沒有絲毫的異香,也看不見那迷離的燈光。也就是說,這裏沒有方才一樓的那些幻術。


    黑紗女的舞姿無以倫比,身材更遠勝方才的彩衣女子。


    雖然一身黑裙,但是黑紗隱隱,更映襯出其如雪的肌膚。脖頸、胸前、雙臂,美腿,那是裸露在外的肌膚,散著無盡的光輝。圓台之上,那黑紗女如一隻黑色的舞蝶,飛動出所有的色彩。


    不知為什麽,阿木看著那黑紗女的舞姿,心中突然升起有一種莫名的情緒。黑紗女的舞,自然極美。三樓沒有幻術,阿木眼中的是真正的美感,可是那黑紗女整個人的身上,卻有一種恨意散出。


    但是,那種感覺極淡,很多想必都感受不到,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味道。阿木不由看了看離水。


    “她有恨,不過那種似乎很久遠!”離水苦笑一下,傳音過來。那種感覺很難形容,離水其實也說不清。


    “神奇的醉魔羅!”阿木的雙目微眯,但是黑紗女就是一個凡身,什麽都沒有。戰五的反應,也似乎很平靜。


    此時,三樓黑羅門的幾個人,臉色極為難看。尤其是那一直冷冰冰的封二小姐,更是起得臉色鐵青。


    今夜的一切,對於黑羅門來說就是一場完敗。而且,從如今的形勢看,如果阿木和離水真的是修羅宮的修士,那麽黑羅門的命運定會更加悲慘。甚至,有可能有滅門之災。


    此時,整個醉魔羅幾乎被白羅門蠱惑和控製了,黑紗女一舞,所有人幾乎都傾向了白羅門。


    封二小姐四人,冷哼一聲,也沒有打招唿,直接下樓,匆匆離去。


    笑語,歡歌,絲竹,美酒。整個醉魔羅,陷入了極致的瘋狂。


    醉魔羅內,黑蝶飛舞,姿態翩躚。黑紗女,國色天香,無需誘惑,而春意滿樓。隻不過,她的眼,不住地看向阿木,雖然淺笑嫣然,可眼底有絲絲的恨。


    不知多少年後,黑紗女的那對眼,會再次在出現在阿木的眼前。


    然後她笑意盈盈,恨意滔滔。


    “問君還記,當年輕舞時?問君還記,前世……”


    很多事,原來是那麽的神秘和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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