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風、雷、山、水、遁七枚符印,七色光華如同彩虹一般橫貫虛空。


    阿木不斷地推演融合,七枚符印生生不息,無數的符印生成,勾動天地大勢,漸漸化為禁圖。


    此時,那兩尊荒古戰魂,散發無盡的殺意和死氣,擋在阿木身前。


    對於這兩尊荒古戰魂,阿木心中有數,白衣修士想要突破他們一時半刻絕不可能,而且自己有戰魂古燈在手,這荒古戰魂可以說不死不滅,足矣纏住白衣修士。利用這時間,阿木要推演出自己的最強禁圖。


    果然,那白衣修士也看出阿木在不斷推演。身子一動,自己化為一道殘影,直奔阿木而來。


    可是他一動,那兩尊荒古戰魂隨即而動。兩道黑色的長戈,劃破虛空的死亡之力,直接招唿向白衣修士。


    別看白衣修士對付阿木和普通的修士絲毫不費力,但是遇到這荒古戰魂可是不那麽輕鬆。當初,阿木也是先得戰魂古燈,才能降服這兩尊戰魂,否則隻能用黒木和黑藤條暫時的壓製。


    當初這是兩尊殺神,如今,對於擁有戰魂古燈的阿木來說,這是兩尊守護之神。


    白衣修士連換了三四種魔道術法,但是都不能傷害荒古戰魂分毫。那樣的攻擊基本無效,便是一般的鎮魂術法,也是不起作用。


    丟出一件魂寶,居然直接被荒古戰魂的長戈震散。白衣修士冷哼一聲,再次祭出震飛沈煙的青如意的那件散著血紅色光芒的法寶。


    此寶一出,還沒到荒古戰魂前,沈煙手疾眼快,直接把青如意打來。


    “轟——”雖然青如意再次被震飛,但是那散著血紅色光芒的法寶也為之一震。一個荒古戰魂,直接跨步過來,手中長戈向外一架。


    “嘭——”的一聲,居然一下把那法寶的紅芒震散,露出真容。原來那是一枚血紅色的牙齒狀的東西,但卻不知其是何材質。


    此時另外一尊荒古戰魂,直接一步跨出,再奔白衣修士而去。


    白衣修士一見,眼中殺氣一現,這兩尊戰魂著實難纏。如果不動用真正的手段,怕是夜長夢多。


    再見那白衣修士麵頰緊繃,目光漸冷,他的雙目慢慢變成黑色。那是和阿木一樣的浩蕩魔意,隻不過比阿木還要強大數倍不止,那樣的魔意足矣直接滅殺同階修士。


    “咳咳咳!”突然白衣修士再次猛烈的咳嗽,那道護體黑影幾乎是本能的出現。


    這一次,白衣修士咳嗽的時間略長。同時,一道慘白的光華從白衣修士的頭頂冉冉升騰,那白光冰冷而刺目,如同散發無盡冷光的太陽。


    “嗯!”此時,阿木的七印禁圖已然完成,他沒有驅動那兩尊荒古戰魂向前,而是靜觀其變。


    七色禁圖已成,阿木進可攻退可守,已然有了較大的依仗。


    那枚金級靈幣,被阿木懸在頭頂,一是源源不斷的提供靈力,二是阿木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阿木準備借著這金級靈幣之力,隨時衝擊靈境。一旦能入靈境,那麽便不會扭轉不利的戰局。


    不過,暫時阿木還有手段可用,不會冒那樣的風險。現在這樣的情形,貿然衝擊靈境,弄不好很可能走火入魔。


    “那是一顆頭顱?”此時,沈煙突然驚道。


    果然,此時在白衣修士頭頂冉冉升起的白光當中,隱隱約約顯出一個頭顱之形,隻是看不清容貌,唯有輪廓。


    這一幕極為詭異,同時阿木也感覺有些熟悉。


    三年前,北寒宗生死台上,阿木和離水大戰定修高階大圓滿的韓子湘。韓子湘就用過類似的術法,祭出一顆白色骷髏頭,後來似乎被黑藤條打散或者不知所蹤。如今,這一幕,像極了當初的場景。


    也是祭出一顆骷髏頭骨嗎?阿木暗自道,同時用七色禁圖緊緊護住沈煙和自己。有這七色禁圖在,阿木相信足以應付一切攻擊。


    此時,虛空中陰陽星河圖和那黑白雙鏡還在對峙,而黑色長劍和黑藤條也是自主的纏鬥。


    整個混沌秘境的氛圍非常緊張,妙二小姐、雲三公子及那位靈聖高階大圓滿此時都愣愣的看著場中的一切。


    這個時候來自聲名赫赫的海荒七大仙門的傑出人物,似乎完全成了看客。他們根本沒有一戰的資格,而且似乎還在被完全的禁錮。


    白衣修士頭頂的白光還在大展,那頭顱之形更加明顯。白衣修士的雙目漆黑如墨,空洞洞,如同深淵,早已失去了方才的明亮的色彩,絕美的容易更加妖異。


    這一刻他如附體一般。


    與之相對,阿木身前立著兩尊荒古戰魂,無盡死氣散開,頭頂則是七色如虹的禁圖。


    殺氣、魔意、詭異的氣氛充斥著整個混沌秘境,似乎兩大魔修的最後一個迴合大戰要一觸即發。


    可就在這個時刻,突然——


    當——當——當——


    雄渾綿長的鍾聲,帶著萬古的滄桑和悠遠,突然迴蕩響徹整個荒魂秘境。這鍾聲一響,似乎把一切都靜止了。


    白衣修士頭頂的白光瞬間停住,阿木頭頂的禁圖的七色光華也停滯不動。尤其是四件相互纏鬥的法寶,似乎受了某種震撼,均倒飛出去,各自迴到主人手中。整個混沌秘境似乎無盡的音波如浪。


    “哇——”被禁錮的妙二小姐三人直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阿木、白衣修士、沈煙身子也不由自主的一震。


    “那是什麽鍾聲?”除了那白衣修士,其它所有人包括阿木都是一愣。


    白衣修士一聽這鍾聲,瞬間便收了頭頂的白光,那頭顱之形也已不再。


    “怎麽提前了?”白衣修士一皺眉。


    與此同時,再見整個混沌秘境中灰霧瞬間產生變化,所有的灰霧滾動如潮,都集中在半山腰處,也就是白衣修士曾經站立的地方的後麵。


    嘩——嘩——


    灰霧化河,水流聲起。再見那白衣修士的背後,此時完全化成一條一望無盡的灰色大河。水流滾滾,無風起浪。


    而本來不遠處的黑幻魔山,似乎在瞬間,便成了海外之山。朦朦朧朧,懸浮在大河的對岸,但是這個距離亦真亦幻,也不知多遠。


    “這是怎麽迴事?”所有人都在心中暗自發問。


    混沌秘境的景象如此變化,大出阿木等人的預料。


    白衣修士長歎一聲,然後居然平靜地對阿木道,“看來咱們不用打了!”


    “嗯?”阿木不解,方才二人還要你死我活,如今怎麽不用打了?


    白衣修士知道阿木心中疑惑,不由一指那灰色的大河,道:“此河名為混天,此時你我所見不過是其在混沌秘境的投影,真正的混天河怕是勝這萬倍不止!傳說那是仙神都要止步的存在。”


    “混天河!”這還是阿木第一次聽說,不過這有什麽關係呢?阿木知道白衣修士必有下文。


    “魔鍾聲響,混天河開!不要小看這混天河,這看似萬裏迢迢的模樣此時不過是幻象,實際上山還是山,水根本不存在,但便是你我魔識也望不穿這一切。如今幻象即真!”白衣秀士道。


    “哦?”阿木一皺眉,因為他暗中運用上古荒魔經,的確看不穿這裏的幻象。


    “想上黑幻魔山得到魔尊之鍾,卻是必需要渡過這混天河!”白衣修士道。


    “方才的鍾聲便是魔尊之鍾嗎?”阿木道。


    “不錯!我想諸位多半都是為了這尊魔尊之鍾而來吧!”說著白衣修士掃視了阿木沈煙及妙二小姐和雲三公子。


    妙二小姐及雲三公子都沒有說話,實際上按照兩家老祖的推演,他們的確是為了魔鍾而來,可是此時,他們知道自己均失去了爭奪的資格。


    這裏應該是屬於魔修的世界,別說白衣修士和阿木,便是沈煙也不是這兩個人能輕易得罪的。


    阿木聽了白衣修士的話,卻不由搖搖頭:“我們不是為魔尊之鍾而來!”


    “哦?”阿木的迴答倒是大出白衣修士的預料,使其不由眼中閃過一絲神采,“你不為魔尊之鍾而來?你可知那是何等的至寶?”


    阿木淡淡一笑,道:“無論那是何等的至寶,都不是我所求之物!”


    “此話當真?”白衣修士道。


    “何須有假!我們此來隻為荒魂之精和三世夢魂花,當然還有夢幻鳥心!”阿木麵色平靜地看著白衣修士道。


    白衣修士一聽,微微點頭,然後轉身看了看那混天河,似乎在思考什麽。


    阿木一見此景,也不言語。此時,阿木已然明白,為何這白衣修士遲遲沒有上黑幻魔山,如今看來不是其不想上,而是上不去。


    半晌,那白衣修士才又道:“這混天和沉一切生靈,墜一切法寶!唯有魔寶不落,魔修不墜!”


    “哦?”這話倒是讓阿木大吃一驚。


    “不信,你可以試試!”白衣修士道。


    他話音剛落,沒等阿木說話,沈煙一抖手,便是一把飛劍。那是一件低階靈寶,對於沈煙來說則是糞土一般。


    隻見那飛劍劃出一道流光,可是剛一入海,便猛地從虛空跌落。


    “嘩——”


    落入水中,消失不見。


    這一切真是幻象嗎?阿木心中驚疑不已。同時,阿木心意一動,一道魔魂直接放出。


    那魔魂乃是魂魄之身,不受世間法則。可是一到了混天河上,結果和那飛劍如出一轍,也是瞬間跌落,化為一團灰氣。


    那魔魂上附著這阿木的一縷魔識,可是阿木什麽都沒感覺到。隻是腦海中覺得一黑,便失去了與那魔魂的聯係。


    “真是奇異!”兩次試探,讓阿木也不由發出一絲驚歎。


    當——當——當——


    魔尊之鍾,再次響徹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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