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嗷嗷……”


    山下傳來大熊的怒吼。


    斑布扭頭看去,大熊不知何時跑了過來,先前被勾句山蟒絞斷了一條腿,此時正一瘸一拐的衝向一頭圍攻鐵刀山主的橋鱷戰士。


    兩條膀臂還完好無損,奮力爆發,撲上前,拚命將一頭橋鱷抱住,在泥濘中翻滾。大熊的戰爭覺悟很強,就死命抱住這頭橋鱷戰士,不讓它參與圍攻。


    鐵刀山主麵臨的壓力驟減,大片甲殼紋絡亮起赤紅光芒,分出心神吸收原力,開始積蓄醞釀下一次的火焰攻擊。


    “風鈴,你上山,躲起來。”


    斑布交代一句,精神念力向鼠洞探查,鼠大王那貨是真“膽小如鼠”,偷襲一下,立即就逃得沒了蹤影。


    目光再度掃過戰場。


    大熊拖住一頭橋鱷戰士,鐵刀山主對上三頭橋鱷戰士,依舊略顯吃力,但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另一端,花柏山主與墨蚺戰士陷入僵持。


    墨蚺戰士想逃,但腹部被重創,逃不掉,盤成一圈防守。花柏山主圍著它來來迴迴遊走,找不到合適的攻擊機會,互相奈何不得。


    斑布略微斟酌,振翅騰空,衝向鐵刀山主的戰團。


    老辦法,精神念力毫無顧忌的鎖定一頭橋鱷戰士,疾馳俯衝,佯裝攻擊。


    這頭橋鱷戰士立即察覺,驚駭警惕,弓背,騰躍,使出針對蠊族戰士攻擊的絕招,隨即發現被戲耍,不過沒有憤怒,而是更加慎重。


    目前局勢,它們的襲擊已經失敗,性命岌岌可危。想活命,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死鐵刀山主。


    被騷擾的橋鱷沒有理會斑布,更加瘋狂的衝撞鐵刀山主。


    鐵刀山主擁有豐富的戰鬥經驗,沉著應對,在三頭橋鱷戰士的圍攻下,盡量不正麵碰撞,左衝右突,分心吸收原力。


    斑布就鎖定那一頭橋鱷戰士,不斷地俯衝,又半途放棄,反反複複的進行佯攻幹擾。


    這頭橋鱷戰士也是有耐性,時刻警惕,每一次都及時做出應對,不給斑布機會。


    如此一來,相當於斑布間接的為鐵刀山主牽製住了一頭橋鱷戰士。


    “鐵刀,你行不行?不行我可走了。”


    那邊,花柏山主幹脆趴在地上與墨蚺對峙,有些不耐煩的喊叫。


    “你跑過來幹嘛?”


    鐵刀山主有了斑布的輔助牽製,輕鬆許多,鼓蕩神念詢問。


    花柏山主鬱悶道:“我算準了翠竹神賜之種是今天成熟,過來找斑布交易。沒想到,趕上這麽一趟好事兒,折了一條腿,你們赤蠊部族必須要有補償。”


    “補償?!”鐵刀山主怒斥道:“還不是你們花蠊王國幹的好事兒?沒那實力就跑去開荒擴土,這些獸類戰士全是因為你們圍剿不利才流竄過來。”


    花柏山主也勃然大怒,道:“我就不該幫忙,讓你去死!”


    鐵刀山主更怒,喝道:“不用你多管閑事,我照樣把它們全部殺掉。”


    “多管閑事?”花柏山主氣得渾身發顫,扭頭,振翅升空,漠然道:“那我就不討嫌了,告辭!”


    說完,當真撒手不管,振翅離開。


    鐵刀山主愣了愣,焦急大喊:“斑布,攻擊!幫我牽製!馬上就能釋放火焰異能!”


    墨蚺戰士也愣了一會兒,神念探測,果真沒了花柏山主的蹤影,立即舒展蟒軀,蜿蜒蛇形,陡然又繃直身軀,加速衝向前方的血棘叢,直接將攔路的血棘叢撞出一個窟窿。


    事不可為,先走為敬。


    黑白身影陡然從側麵鑽出,掐準時機,在墨蚺修長身軀隻半截穿過血棘叢的間隙,奔跑,騰躍,蹬腿,瞬間完成攻擊動作,在最脆弱的脖頸七寸位置留下四個血洞。


    “你!卑鄙!”


    首次,墨蚺發出精神念力交流,憤怒咆哮。


    這頭偷襲自己的黑白兩色蠊族戰士,太陰險,太卑鄙!


    “蠢貨!”


    花柏山主語氣充滿得意和不屑,動作一點不慢,一擊得逞,立即掉頭,緊跟著發起第二輪衝刺。


    ……


    三頭橋鱷戰士見墨蚺再度被偷襲重創,而且是脖頸要害受創,整體動作都變得遲緩,此時卡在荊棘,完全落於下風,嚇得慌了神,圍攻的陣腳大亂,被斑布幹擾的一頭,放棄圍攻,抽身企圖逃竄。


    嘩啦……


    鐵刀山主張口,赤紅火柱噴吐,擊中最近的一頭橋鱷戰士。


    高溫火焰灼燒,這頭橋鱷戰士半身皮甲被燒得焦黑,皮開肉裂,痛得“嚕嚕嚕”直叫喚。


    另一頭正衝向鐵刀山主的橋鱷戰士見狀,徹底崩潰失智,扭頭逃竄。


    “唿嚕嚕嚕……”


    被大熊死死抱住的橋鱷戰士發出憤怒的吼聲,更加賣命的掙紮,企圖擺脫大熊。


    ……


    斑布空中飛行,追在那頭最先逃竄的橋鱷上方,屢次俯衝攻擊又半途放棄。


    這頭橋鱷戰士被斑布騷擾,一次次的折騰,終於失去耐性,選擇無視斑布的調戲,專心奔跑逃命。


    這是無奈的選擇,又是致命的錯誤選擇。


    幾次佯攻沒有反應,把握住對方的心裏,斑布就不再客氣,猛地一次俯衝,平穩降落,攀附這頭橋鱷戰士後背,揮舞前肢切割。


    橋鱷戰士吃疼,本能的左右擺動,順著山坡翻滾,企圖掙脫。


    然而,它凹凸不平的皮甲太適合趾尖攀附,一旦被纏上,再難脫身。


    ……


    斑布獨自解決掉一頭橋鱷戰士。


    鐵刀山主火焰異能廢掉一頭,近身搏殺,單打獨鬥,硬生生的用前肢戳死一頭。


    襲擊黎竹峰的8頭橋鱷戰士,隻剩下被大熊死死抱住的那一頭在玩命掙紮。


    斑布降落旁側,瞅準機會,撲了上去,也死死攀附在橋鱷的背上,揮舞前肢切割。


    鐵刀山主則開始將那些被火焰燒傷,沒死但失去戰鬥能力的橋鱷戰士依次擊殺。


    “大熊,可以鬆開了。”


    斑布提醒。


    大熊虛弱道:“斑布,它還沒死!”


    斑布道:“它不能動了,留活口,還有用。”


    “哦……”大熊緩緩垂頭,雙掌撐地,身軀緩緩向前傾倒。


    “嗚!”似乎牽動了傷口,大熊吃疼,猛地一個激靈,抬起頭,雙掌捂著胸口,向後一仰,倒在了泥濘中。


    “大熊?”斑布唿喚。


    “斑布……疼……”大熊的神念疲憊虛弱,意識已經有些模糊。


    斑布想起,大熊被勾句山蟒戰士絞殺過,當時自己甚至聽見了骨骼斷裂的聲音。


    趕緊上前,神念探查。


    腿骨碎裂。


    胸口肋骨被勒斷三根,其中一根還傷到了肺葉。


    腦袋被勾句山蟒咬過,臉頰被咬穿兩個窟窿,頭皮也有咬破,好在咬合力不夠,沒有刺破頭骨。


    身上大量地方血管破裂,肌肉淤血。


    傷勢不致命,主要是激戰和傷勢消耗了太多體能,虛弱所致。


    斑布放心,安撫道:“大熊,你受傷了,就這樣躺著,別亂動!”


    鐵刀山主也上前看了看,問道:“它沒事兒?”


    “沒事。”斑布又擔憂說道:“鐵刀山主,你的傷勢……”


    “必須蛻殼成長一次了!”花柏山主的神念傳來,反而有些興奮喜悅。


    斑布和鐵刀山主側身看去,隻見它用一條前肢勾著墨蚺的頭顱,正奮力向荊棘叢內拖行。


    墨蚺渾身傷痕累累,脖頸位置被刺出好幾十個窟窿,已然喪命。


    鐵刀山主問道:“你不說走嗎?”


    花柏山主得意道:“我不說走,怎麽殺死它?等你幫忙不成?”


    斑布見它們又要吵起來,趕緊打圓場,說道:“花柏山主,感謝你的仗義出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大家清理屍體,進食休息,不能放鬆警惕,準不定還有獸類戰士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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