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沈風樓二人已經出了晉王府,莫管事進了正房,將一份火漆封口的信函交給了軒轅玦。


    整齊的書案一角擺放著鏤空雲紋的象牙信刀,軒轅玦瞧了一眼,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他並不急著拆信,仿佛對信中內容早已知悉。


    莫管事見狀道:「殿下,奴才方才進來之前,聽見沈大公子和定國公世子說了一句話。」


    「哦?」


    晉王府內都是他的人,沈風樓便有什麽話,也不會等不及出府就要跟陳執軾說。


    看來他這句正好讓莫管事聽見的話,是有其意圖的。


    「沈大公子說,自古名王皆是名勝於實,至多名實相副。今日一番交談方知晉王殿下實勝於名,唉……」


    這些時常做傳話筒的管事學起人的話語來是十分精到的,不僅能原話轉達一字不落,就連沈風樓的語氣都模仿得極像。


    軒轅玦心思一動。


    沈風樓這話分明是刻意提醒他,他吃虧在名聲不佳上頭。


    這話未必是甘心與他交結,可能隻是出於姻親的情誼才出言提醒,不管怎麽說,已經算開了一個好頭。


    他眼下心思都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離皇後在興慶宮罰跪沈風斕有些日子了,這筆帳也該好好算一算了。


    「北疆進貢了兩匹上好的汗血寶馬,父皇聽聞後龍心大悅,說是秋獵之時正好用得上。這兩匹寶馬現養在禦馬監,聽聞太子近幾日常騎去和諸王炫耀。」


    太子是儲君,眾皇子中權勢地位最高之人。


    他是最得聖意的皇子,隱隱有和太子並駕齊驅之勢。


    如今他下了台,太子在眾皇子中無人可及,越發得意忘形了。


    莫管事道:「太子殿下做出這等事情也是尋常,就算聖上知道了也不過睜一眼閉一眼。他是儲君,這般小小不敬算不得什麽罪證。」


    軒轅玦揚了揚那火漆尚未拆開的信封,「倘若那汗血寶馬被太子私帶出宮致死呢?」


    莫管事神色一振,瞧著軒轅玦胸有成竹的笑意到達眼底,一雙桃花眼燦若星辰,不禁想到了智多近妖這個詞……


    六月廿四太子生辰,他在城郊外的別苑舉辦了壽宴,芭蕉與海棠齊放的庭院中鋪著厚厚的絲絨地毯,長長的絨毛牽扯著來客的腳步。


    聖壽鼓樂悠揚,身著絲縷的舞伎腰肢如楊柳。


    簪纓朱紫,華服金冠,濟濟一堂……


    這已經是他這個月來第三次宴請了。


    太子黨羽自不必說,諸王都有些不耐煩,又不好不來,隻除了晉王——


    太子壓根沒有邀請他,美其名曰他觸怒了聖上應該好好在府思過,其實他對晉王的嫉恨早就是人盡皆知,無須遮掩了。


    近日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太子姍姍來遲,騎在烏青色汗血寶馬上的貴體越發發福,整張臉都圓成了一個盤。


    他先前還抱怨晉王得到的處罰太輕,還白得了沈風斕這樣身份貴重的側妃,不過後來他就把這點埋怨拋到腦後了,因為——


    沒有晉王和他搶風頭的日子……


    真是開心啊哈哈哈!


    ------題外話------


    為了配合推薦,這幾天稍微減少一下字數喲。不用擔心,存稿依然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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