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處觀望的粗神經的蔣如牧撓了撓腦袋,也抽出腰間的佩劍,隨時準備著應對隨後將出現的【強敵】!


    “唿唿——”


    就在蔣如牧隨時準備著,如臨大敵地手拿佩劍,打算在遠處支援炎燁,給敵方來個出其不意地攻擊之時,沒想到他隻聽到一陣陌生卻又覺得熟悉的唿啦聲,隨後便見炎燁手中的冰寒劍向著這聲音傳出的方向橫掃而去。


    在微弱的陽光之下,蔣如牧能看到炎燁眼中的狠厲,和他出手時的毫不留情。


    而那個應聲而出的黑影,在炎燁的冰寒劍要橫掃中它的身影時,卻是飛快地調轉了一個方向,向著炎燁的頭部襲去。


    而在此期間,被這一幕給驚得說不出話來,沒有動作的蔣如牧,卻是將那個黑影伸向炎燁的利爪和利齒給看得一清二楚!


    這不是那晚在都城裏幫助他們襲擊南雀國追兵,召喚無數夥伴前來助他們脫困的空中霸主——林鷹嗎?!


    這林鷹可是快要絕跡了,如今好不容易出現一隻,如果真的給炎燁下手殺了——


    蔣如牧隻要看到前方蒼軒炎燁那越來越加淩厲的劍勢,及臉上露出的詭異笑容,他就越覺得這林鷹離死期不遠了。


    要不,他再離遠一些,就當沒看見吧?事後就算有人問起,他也隻當不知道,不知這樣能不能蒙混過去?


    心裏雖然是打著這樣可笑的如意算盤,可蔣如牧動作卻與想法完全相反地向前進,逼近了蒼軒炎燁和林鷹的戰場,而在不斷靠近之時,蔣如牧嘴裏還不住開口勸說著炎燁道。


    “炎燁,你可別真將這鷹中之王給殺死啊!”


    怎麽說,在南雀都城的那晚,這林鷹也給他們爭取了些時間,他們做人可不能這麽忘恩負義的好吧,要不就真連禽獸都不如了。


    對著遠處蔣如牧開口的求情聲,與這隻速度極快進行打鬥著的蒼軒炎燁,分神瞟了眼蔣如牧,隨後用著看白癡的眼神瞪了它一下,懶散地對他說道。


    “蔣如牧,睜開你那大眼看清楚了,這隻畜牲不是那晚的家夥!”


    與這隻飛禽針鋒相對不下數十次的蒼軒炎燁,在又一次擋向這隻畜牲攻向自己金瞳的利爪後,終於有些不耐煩地將冰寒劍給收迴了腰間,並趁勢向後退去三步遠。


    退到隻離蔣如牧五步遠左右的蒼軒炎燁,頂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孔,金瞳盡是不屑地看向遠處那個顫抖著身體,雙眼卻是無焦距又打算向自己攻擊而來的形似林鷹的飛禽。


    這隻雄鷹確實長得和那晚的林鷹很像,身長也快一米多長了,通體也是黑得油光發亮,全身散發出的逼人氣勢,也甚是駭人。


    所以炎燁才會在一開始,也將這隻雄鷹給誤以為是那晚的林鷹,可當炎燁與這隻雄鷹對峙了一招,在感覺到它不自然地攻擊,且攻擊時身體的顫抖後,炎燁不由多觀察了下。


    結果細看之後,驟然發現,這隻雄鷹本該炯炯有神的黑瞳,卻是一片無焦距地空泛著。


    這個發現,令炎燁不留情的劍鋒稍微頓了頓,否則就以這隻雄鷹的如此弱勢的攻擊,不出兩分鍾,就該血濺三尺,躺地而亡了。


    啊?


    被炎燁這麽一提醒,且看見炎燁收起手中的冰寒劍,向著自己的方向退來的蔣如牧,開始如炎燁所說的,睜大他的眼,仔細打量起了這隻他認為該是林鷹的飛禽。


    論個頭,好像小了點,論速度和攻擊力度,好像也不夠猛,與那晚確實有些出處,而且這隻雄的黑瞳,看著很是奇怪啊,怎麽那麽無神,好像壓根看不見他們似的。


    等等,無神?!


    “炎燁,它是不是被控製了?!”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可越看這隻離他們越來越近的雄鷹,蔣如牧越是覺得自己想的沒有錯。


    如潮傳來的消息也說青國派了重兵而來,現在他們所處的又是青國的領地上,而青國最為擅長的武樂,達到一定的境界是可以像蘇姑娘那樣憑音馭獸的。


    隻是這隻雄鷹看起來並不是自願幫青國他們的,果然還是沒有蘇姑娘厲害,哼哼。


    本來還想著正事的蔣如牧,沒一會的時間便走神到萬裏之外了,要是這個時候風威倫在,一見他渙散的眼神便可知,他又想些無關的事了。


    “炎燁,它不是自願的,你別傷,啊——”


    “砰——”


    正走著神的蔣如牧,本以為蒼軒炎燁收起了冰寒劍,就是不打算傷了這隻被青國無良之人控製的雄鷹的。


    可令蔣如牧沒想到的是,當那隻雄鷹在離他們隻有一米遠的距離之時,他以為會避開的蒼軒炎燁,卻是突然伸出右手,一道淩厲的掌風隨著他的手掌而出,就這麽硬生生擊向了快如閃電般的雄鷹身上,而那時蔣如牧的話都還未說完。


    “咿——咿——”


    看向倒在左前方三米遠處,因被炎燁的淩厲掌風擊中,撞向古樹巨大的樹杆應聲倒地,嘴角不斷冒出鮮血,眼神也由無焦距變得有神,倒在地上哀鳴不已,快要咽氣的雄鷹,蔣如牧心中頓時五味雜談起來。


    其實蔣如牧是知道的,如果炎燁不將這隻雄鷹給打死,那麽一直受著青國幕後黑手控製和擺布的這隻雄鷹,就會一直對他們進行攻擊,也不可能真正地擺脫被控製的命運。


    隻是以死為代價,來擺脫被控製的命運,這樣值得嗎?


    收迴自己的右手,蒼軒炎燁瞥了眼已經斷氣的雄鷹,再看了眼臉色不好看的蔣如牧一眼,嘲諷地對著他道。


    “哼,你以為被當作武器,被這樣控製的它不想死嗎?隻怕它是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吧!”


    這隻被利用的雄鷹,雖然沒有了意識,但在麵對強敵時,動物的天性讓它害怕了,所以才會在與自己劍峰相對時,全身不斷地顫抖著。可就算如此,已經被控製的它,根本就沒有了退路。


    這隻畜牲,看來也是有點靈性的,所以才會在最後拚盡自己最後的一點意識,不聽命那微弱的笛聲,抱著必死的決心向已經收起冰寒劍,打算致它於死地的自己飛來。


    它,這是以死,求解脫吧——


    蔣如牧在聽到炎燁的話後,將眼神移向他的臉上,可在看見他眼裏迸發出的兇猛戾氣,及臉孔上陰狠的表情後,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這唱的是哪出啊?他不是已經把這隻攻擊他的雄鷹給殺了嗎?怎麽殺了禍害的他,現在臉上的表情比之前更為恐怖了啊?


    一頭霧水的蔣如牧雖然從雲亦塵的口中聽過蒼軒炎燁在閻王閣的大致經曆,可卻不知道,當年初被擄入閻王閣,反抗不了那個變、態閣主的炎燁,也是如同這隻雄鷹般,身不由己地被控製著,就連想死以求解脫都沒有辦法——


    所以剛才這隻雄鷹的求死的舉動,深深刺激了炎燁那段特意遺忘,想要塵封不願意想起的過去。


    “唿唿——”


    “唿唿——”


    就在蔣如牧困惑炎燁的情緒起伏,炎燁因想到過去而想大開殺戒之際,從遠處又傳來了更多飛禽唿嘯的聲音。


    不一會後,蔣如牧就以肉眼,見到了四周不斷向他們飛來的比剛才那隻雄鷹小上許多,但數量驚人的種類不一,可卻有著同一個特點——牙尖爪利的飛禽。


    看著遠處越來越近的密密麻麻的飛禽,蔣如牧不自覺地向著炎燁靠近,並很自然地將後背靠向了他,咽了咽口水,有些後怕地對著身後的炎燁說道。


    “炎燁,我們還是想個法子脫身吧!”


    如果這來得是同樣數量的敵兵,要是有誰拉著蔣如牧,他都會將對方給摔得遠遠的。


    可現在要對付的是沒有意識,被人控製的這些飛禽,一來蔣如牧不恥對方的作為,也不想誤殺了這些身不由己的動物,二來他也真的沒實力強悍到能應對這種速度極快,身形又小的動物。


    所以蔣如牧思來想去,逃跑似乎才是最為明智的決定啊!


    冷哼一聲,蒼軒炎燁重新又抽出了腰間的冰寒劍。


    “我要讓他脫不了身!”


    那個幕後黑手果然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不隻在意識上控製了這些飛禽,更是用藥物對它們的身體進行了某種不為人知的試驗!


    一想到這裏,蒼軒炎燁看向剛才死去的雄鷹的眼神就變得更加冰冷了。


    隻因不斷向他們攻擊而來的飛禽們,竟然有數十隻在吞噬著它的屍體!


    這個幕後黑手,似乎在每個被控製的動物身上都下了什麽藥,一旦死去,其它被控製的飛禽就會聞著這個味道找到它,並將它給吃下肚子。


    這樣做的目的,隻怕是不想將這實驗品給其他人發現,怕他們發現其中的奧秘,所以才用其它動物來做這毀屍滅跡的舉動吧。


    “好,不走了,我一定要揪出這個幕後黑手,將這個小人給剝下一層皮,真他xx的不是人!”


    順著炎燁的目光看去的蔣如牧,同樣也發現了那隻正被同伴們吞噬殆盡的雄鷹。


    蔣如牧雖然不愛思考,也沒雲亦塵的考慮周詳,但麵對這樣氣人發指的場麵。直覺地,他就是知道這些飛禽會有這樣的舉動,全是那個幕後黑手做的手腳!


    真不是人,利用完了,竟然還讓它們同類相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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