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鬆給無憂分配了一間單獨的房間,並沒有讓他跟其他弟子合住。


    雖然空閑的屋子比較多,但是葉鬆規定必須兩個弟子合住一間,除非人數不成雙,則會有一個弟子單獨住一間。也就是說,沒有誰能享受到無憂這種特權。


    在無憂到來之前,總共有十九位弟子,所以有一位弟子單住。按常規,無憂是需要去跟那位弟子合住的。但是葉鬆在朝溪宮承諾過,會單獨分配一間屋子給無憂。


    這一來就引起了其他弟子的暗中不滿,但是葉鬆當著其他弟子的麵宣布,無憂以後隻聽從他的調遣,其他弟子不得去幹涉無憂的一切事情,包括起居生活。


    這正是無憂想要的生活,他不想與靈植園的其他弟子有太多交集,他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的秘密。


    蔡九下午已經被接到貢修院了。無憂則整個下午都在靈植園裏閑逛,基本上已經熟悉了裏麵的情況。


    第二日一早,無憂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他喊了一句:“誰呀?”


    “無憂師弟,快起床了!有事找你。”門外有人答道。


    打開門,無憂認出對方是靈植園裏除葉鬆之外,地位最高的張侃師兄。


    無憂問道:“張師兄,有什麽事嗎?”


    張侃答道:“按師門傳統,你得跟我去殺威潭參加一個聚會!”


    無憂一聽殺威潭就知道是什麽事情了:“現在就去嗎?”


    “我們先去用早膳,然後就直接過去。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殺威潭可不是個好地方!”張侃提醒道。


    “我聽說過殺威潭的事情。”無憂倒是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的表情。


    張侃對無憂的反應有點疑惑。他不確定是無憂真不怕殺威潭,還是對殺威潭了解不夠的原因。


    “這次去殺威潭,每個堂口都會選出一個新弟子作為代表參加。希望你能為我們靈植園長臉,至少不要丟臉就行了。”張侃雖然這樣說,但是無憂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種等著看無憂出醜的意思。


    “也就是說每個堂口都要派一個弟子去殺威潭被虐待一番?”無憂很直白地問道。


    張侃答道:“也可以這麽說吧。你是我們這裏唯一的新弟子,所以隻能讓你去了。其他堂口都是通過抓鬮的方式來指派的。”


    用過早膳之後,無憂跟著張侃來到了殺威潭,當然靈植園的其他弟子也都跟來觀看。其他堂口也是類似的情況,而人數多的堂口則隻會有一部分弟子去圍觀。


    殺威潭在朝溪宗左邊的青月河上,地處一個寬闊的山穀中。水潭周圍的開闊空地都有一定的傾斜坡度。人多時站在四周的空地和山坡上,都能看到殺威潭,一覽無餘,基本上毫無死角。


    進入山穀時,無憂就發現裏麵已經聚集了好多人,人數少說也有上千。光是這份氣勢,就足以震懾得那些新弟子們心膽亂顫了。


    看到這種大場麵,無憂朝張侃問道:“張師兄,如此興師動眾地虐待新弟子,難道宗門就沒有人管一管嗎?”


    張侃撇撇嘴道:“誰有這個空心來管呀?那些長老和執事、管事們都忙著修煉呢!再說了,如果這點小小的困難都經受不住,那以後在殘酷的修真界裏如何生存呀?這也是宗門不聞不問的一個原因,讓新弟子們知道修真界不是安樂界,殘酷著呢!”


    無憂不以為然,但也沒有反駁他。


    按規矩,接受虐待的新弟子都要站到最前排去,靠近殺威潭。


    “張侃,這就是你們那的代表嗎?這麽小,受不受得起折騰呀?”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調侃道。


    無憂聽聲音感覺很熟悉,仔細一看,竟然是上次在平淩縣見過的單雲尚。


    單雲尚也認出了無憂,頗為驚訝地說道:“喲,無……什麽……哦,對,我想起來了,你叫無憂。你竟然實現了你的豪言壯語,果真進入了我們朝溪宗!有誌氣!”


    無憂聽出了單雲尚的不善之意,他隻是禮節性地打了一聲招唿:“單師兄!”


    張侃疑惑地問道:“單雲尚,你跟無憂以前認識?”


    “何止是認識!”單雲尚指著無憂說道:“上次我們鎮劍堂的厲師兄,還有煉丹穀的付師姐,一起帶隊去魔域邊上的平淩縣曆練……而這個無憂,竟然被那個邪修嚇得屁滾尿流,率先逃命去了!”


    他把那次蕩平匪窩的事跡講了一遍。在他講這個故事的時候,其他堂口的領頭弟子都聚集過來傾聽。


    故事講完了,確實是一個精彩的好故事!眾人反響熱烈,對單雲尚等人除了誇讚,就是羨慕。


    “單雲尚,你們那可是立下大功了!那麽厲害的邪修都被你們以弱勝強滅掉了!”


    “單師兄,下次有這麽好的曆練機會,可得把小弟我帶上呀!”


    “單雲尚,有那麽漂亮的師姐師妹相隨,即使被那個邪修打傷,甚至打死,我覺得也值了!”


    要知道,進了宗門沒有經過批準,是不能隨意出山闖蕩的,頂多也就隻能去朝溪城玩一玩。所以,大部分弟子都很期待被分派出去曆練。


    所謂曆練,就是當某地有事發生時,宗門會派出一些他們認為實力足以擔當的弟子去處理。比如上次平淩及周邊地帶屢次發生匪亂,還疑似有不少年輕女子失蹤了,所以,宗門派了厲濤和付青青為首的幾個弟子去處理。


    再往前,因為魔域邊上的尾芒山多次發生鳥獸之亂,則是由程素怡帶隊出來曆練的。


    無憂聽完單雲尚講的故事,心中冷笑:“沽名釣譽!捏造事實!”


    單雲尚等人當時被那個邪修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要不是有個付青青替他們擋了不少攻勢,讓那邪修投鼠忌器怕傷了她,他們幾個早就躺屍了。


    在單雲尚的敘述中,付青青假裝失手被摛,那個邪修中了付青青的毒丹,然後被厲濤的飛劍所傷,最後被四人圍攻而死!這完全是顛倒事實。


    無憂之所以會假裝逃命而去,就是為了救他們四人,但他又不想暴露了自身的秘密,所以才打扮成了布袋大俠出現。而在單雲尚的口中,隻字未提布袋大俠的相救之恩。


    不過那個邪修的所作所為,倒是如實講了出來,並沒有隱瞞,隻有這樣才能顯得他們四人此行功勞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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