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觸感透過琴弦傳來,七夜靜默了片刻,指尖一劃,幾個清冷的音符便悠然響起,在這靜謐的夜色中,倒是顯得有些蒼涼。


    她對這琴藝可是不怎麽精通的,以前在基地倒是有些涉獵罷了,因為有的時候她還需要偽裝成藝伎,這些東西自然也需要了解,她能拿得出手的,便是笛子或者簫。


    泠泠徹徹的琴聲傳來,仿佛來自很遙遠的天際一般。


    淡淡的月光灑進亭子裏,夜風很是涼爽。


    七夜撥了幾下琴弦,一首曲子便斷斷續續的傳來,正是剛才那女子所彈奏的曲子——《青絲引》。


    彈得實在是很勉強,七夜自己都忍不住蹙了蹙眉,正想收住動作,而冷不防,身後卻傳來一個輕咳聲。


    七夜微微一怔,突然轉過臉,抬頭,便看到站在身後站在亭子外的階梯下的北璃赤。


    今晚的他倒不像往常一樣,總是那麽一身玄色錦袍,隻見他一襲白衣似雪,清俊的臉上隱去了平日裏的幾分霸氣,這會兒倒是多出了幾分俊雅清冷的意味,沉靜出塵,仿佛來自天上的神祗一般。


    想不到這男人還有這等氣質,七夜淡淡打量了他好一下子,才緩緩低下頭,忽然靜靜的看著自己指尖下那細細的琴弦。


    「你的興致似乎挺不錯。」


    北璃赤落下這麽一句,終於走了過去,在七夜身旁停下了腳步,低下視線望著正在低頭默默的望著眼前的琴弦的七夜。


    良久,七夜才緩緩抬起頭,淡然一笑,微微收住了指尖,淡然道,「陛下的興致不也挺好的嗎?」


    七夜的聲音落下,北璃赤頓時淡淡一笑,笑容裏有些涼意,但卻很好看。


    「聽到琴聲便過來看看,沒想到你也有拿不出手的東西。」


    淡淡的語氣裏染著些許莫名的柔和,七夜以為自己心裏會不舒坦,然而,卻發現自己生氣反感不起來。


    「七夜才疏學淺,自是比不得陛下。」


    七夜想了想,才忍不住蹙著眉頭迴答道。


    「彈琴除了講究彈琴人的心情之外,還講究意韻指法。」


    北璃赤也沒有這般帶刺的說話,倒是平淡的指點道。


    七夜徐然轉過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心底自然是知道這男人的琴藝之高深莫測了!就跟他的武功,跟他這個人一樣!


    北璃赤也不看七夜,倒是閑適的在七夜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負在身後的大手一揚,隻見他那似雪般的衣袖間劃過一道淡青色的幽光,七夜順著光線望去,隻見一支淡青色的長笛被他輕輕的擱在手邊的石桌上,通體呈淡青色,在淡淡的冷月之下,微微綻放著淡青色的幽光,淺紅色的笛穗吊著一個淺紅色的吊墜……


    正是當初他送給她,後來又被她給還迴去的長笛!


    下意識的蹙了蹙眉,七夜默然低頭,望著那長笛好一下子,又抬頭看了看赤帝,隻見他那沉寂的眼底依然還是那亙古不變的冷靜淡然,不等她反應過來,七夜跟前的古琴頓時輕輕一轉,頃刻之間,便移到了北璃赤的麵前。


    「朕五歲便開始學琴,一直彈了將近二十年,倒也是打發時間的好東西。」


    望著眼前的琴,北璃赤沉寂了許久,似乎想到了什麽,七夜此刻居然能從他的臉上微微看出些許寂寞蕭瑟來,然而,轉瞬間也就恢復了平靜。


    「是陛下的母後教會陛下的嗎?」


    七夜看著他那神色,心頭莫名的怔了一下,想了想,這才開口問道。


    聽到七夜這話,北璃赤頓時一怔,驀然抬起頭,沉寂如海的眼眸裏凝聚些許的複雜,定定的看著七夜,良久,才淡淡的迴道,「自然不是,母後……她跟你一樣,對琴藝並不精通……而且,朕,當初還在西楚……」


    講到這裏,他緩緩的收迴眼神,神色寂然,良久,隻見他微微一動,繡著金色祥雲的似雪衣袖一抬,修長的大手往琴弦上搭了去,「朕看她們彈過幾次,便自己琢磨。」


    落下這句,忽然那清冷悠遠的琴聲便響了起來,泠泠徹徹的琴聲飄散在涼風之中,越發的顯得清冷,冷月的清輝靜靜的照耀著他,看著總感覺有些莫名的蒼涼。


    想來,也是了,他打小便被送去西楚了,那麽長長的幾年的時間裏,跟自己的父皇母後根本就沒有機會見麵,就那麽孤零零呆在西楚,處處受那些西楚皇族的欺壓淩辱,那樣,又怎麽能不苦?而且,他還隻是一個孩子!楚皇想必也是極有頭腦的一個人,還想將這北璃赤變成他們的傀儡不成?


    自己一個人獨在異鄉為質子,心底自是煎熬寂寞的,用這些東西打發一下時間,想來也是極不錯的。


    想到這裏,七夜清眸頓時一涼,漆黑的瞳孔裏靜靜的流出些許淡淡清輝,看了看旁邊的那支長笛,然後再看看那雙輕輕的調試音色的動手,沉吟了一下,才道,「自古英雄皆寂寞,尤念年少輕狂時,碧海青天扶搖上,何處天涯共滄桑……」


    聽到七夜這輕輕的低吟聲,北璃赤撥著琴弦的手徒然停了下來,抬頭一看,隻見七夜正望著那淡青色的長笛出神。


    「你倒也有這麽深刻的感受不成?」


    北璃赤若有所思的眯起那狹長的眼眸,盯著她。


    「深刻的感受?」七夜秀眉一揚,悄然抬起眸光,然而卻不是去望它,而是看著自己微微握起的素手,攤開雙手,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才淡淡道,「感受誰都有,而能參悟這樣的感受領悟出一些東西來的人可不多,陛下倒也是值得七夜欣賞之人。」


    「欣賞?所以,你便認為朕是英雄?」


    北璃赤幹脆停下了動作,雙手按住了琴弦,沉默靜靜的注視著她。


    看著他那沉寂的目光,七夜卻突然有些匪夷所思的笑了起來,明澈愉悅的笑容倒是讓她少去了那一份疏離冷漠,多出了幾分清和自然來。


    她很少這麽笑,至少他見過的真的沒有幾次,雖然他也是如此。


    北璃赤那黑眸莫名的恍惚了一下,而旁邊的女子那清冷的聲音已然幽幽的傳了過來,「陛下是一個很驕傲的人,所以自然也明白七夜的驕傲。陛下能隨心所欲,七夜並不見得可以,陛下的豐功偉績,恐怕整個大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陛下自然是大家心中的英雄。」


    「朕倒是不在意他們的看法。」


    七夜的話落下,北璃赤思量了好一下子,才淡淡迎上七夜那波瀾無驚的眸子,幽然開口道,「朕也並非能隨心所欲,有些事情朕就不能左右。」


    說完,修長的手指再次緩緩的撥動的琴弦,清冷的琴聲悠然響起,已不再是剛才那首曲子,而是一首靜心咒……


    清淨的琴聲不染一絲雜質,不似剛才那般的哀愁如泣如訴的,倒是空靈純淨,七夜似乎還可以看到那清靈的音符在銀色的月光下跳舞,久久壓在心底的疲憊感頓時慢慢的消散而去。


    月光透過紗簾照了進來,給他鍍上了一層聖潔的銀輝……


    靜默了片刻,七夜終於一手拿過了旁邊的那淡青色的笛子,看了看,然後便也往唇邊輕輕湊了去——


    清冷的笛聲也緩緩響起,和著那清淨的琴聲,這一刻,竟然有說不出的和諧……


    找過來,遠遠站在亭子之外的月影這時候也徐然收住腳步。


    「不要再往前走了,弄影!」


    月影低聲的喚了走在前麵的弄影一聲。


    弄影這時候也緩緩的停下腳步,聽著那清冷悠揚的琴聲和著笛聲隨著涼風徐徐飄來,眼底也充滿了詫異。


    「是爺跟東方兄弟。」


    弄影分明有些震驚的朝前方的亭子望著,聽著這泠泠徹徹的曲子,竟感覺這曲子分明是來自天上,人間哪有幾迴聞?


    「爺竟然……」


    弄影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前方亭子內的兩人。


    「東方兄弟?」月影笑了笑,這才收迴眼神看了弄影一眼,「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那東方兄弟正是陛下的皇妃娘娘,我們的皇妃殿下。一直以為這天底下的女子恐怕沒有誰配得上爺,如今似乎有了一些新的看法。」


    月影這話一落,弄影當下就怔了一下,眼底充斥著滿滿的震驚,一時之間很是難以消化這樣的信息,很是吃驚的望著月影,「你說什麽?你說那東方夜就是皇妃殿下?」


    月影微笑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爺他……」


    聽到月影這話,弄影頓時才恍然大悟,心底便是有了計較了。


    ……


    籠罩在淡淡的銀光之中寂靜的涼亭內,清雅的琴聲與微冷的笛聲交織在一起,緩緩在涼風之中飄蕩著,月影與弄影遠遠的站在邊上,聽得早已經入神,久久佇立著沒有動。


    「想學琴嗎?」


    他終於緩緩的收了尾,修長的十指輕輕的按住跳躍的琴弦,琴聲便在頃刻之間戛然而止,他抬頭看靠在欄杆上手執長笛的她。


    七夜也收住了笛子,神色淡淡的,想了想,然後便搖了搖頭,道,「不想。」


    她剛迴答完畢,邊上便傳來北璃赤那輕笑聲,望著她的那深沉的黑眸裏居然有一閃而過的柔軟,「為何?」


    「七夜是俗人,這等風雅的東西七夜自然是沒心思去學。」


    七夜倒是理直氣壯的應了一聲。


    這話落下,北璃赤那笑聲似乎有些愉悅了起來,聽得出,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倒是那麽饒有興味的望著她,「你的意思是指朕便是那風雅之人?」


    「自然。」


    七夜利落的應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附庸風雅!七夜又在心底這麽補了一句。


    「不學也罷,笛子吹得差強人意便可。這琴,會彈的女子多了去,朕也聽膩味了,你這樣便好。」


    他落下這麽幾句話,收迴了眼神,沉默了一下,便忽然起身離開。


    七夜還沒反應過來,便見到他已經消失在亭子外的身影,不遠處也傳來了弄影跟月影那恭敬的聲音。


    執著那淡青色的長笛,七夜站在涼風中思量了好一下子,正欲提步離去,而這時候月影的那橘紅色的身影卻出現在眼前。


    「東方公子,原來你在這裏,我都找了你好久了!沒想到你跟爺竟然……你的笛子吹得真好!」


    月影那身子迎了上來,聲音裏帶著些許的喜悅,「剛剛看到爺似乎心情很不錯,我等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爺這麽高興了。爺從來不在別人麵前撫琴的。」


    「月影希望東方公子以後能多陪陪爺,讓他多開心一點,這些年……爺……爺很累呢!」月影充滿希翼的望著七夜。


    七夜徒然一怔,心底此刻居然浮起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想了很久,才在月影那希翼的眼神中緩緩道,「他自是有他的情緒,我哪能左右?」


    說完,灰色的衣袍從眼前一閃而過,清瘦的身影便已然消失在亭子內,往下方的階梯走了去,倩麗的小影很快便消失在那清冷的月光之下。


    月影徒然一愣,望著那已經空蕩蕩的小道,久久沒有迴過神來。


    這東方七夜到底還是跟那些女子不太一樣,要放在以往,那些女子早就欣喜若狂了,而如今,她卻是一身的淡定從容,在她身上,倒是能看出幾分陛下的性子來。


    唉,那可是一個多麽驕傲的女子?


    陛下若是……


    兩個都是那麽驕傲倔強的人呢!


    月影嘆息了一聲,緩緩的收迴了視線,轉過頭看了看那琴,心底禁不住浮出了些許的擔憂,沉默了很久,終於也離開了亭子。


    ……


    迴到琉璃閣,晚膳已經準備好了,都是一些看上去十分精緻誘人的菜。


    聽月影說,原本北璃赤是打算叫她到風璃閣一起用膳的,可是好像突然發生了什麽事情,北璃赤臨時出門了,於是便讓丫鬟們將菜都端到琉璃閣裏來,讓她自己一個人獨自享用。


    七夜自然是不客氣的,也沒問北璃赤去了哪裏,一個人坐在桌前一口酒一口菜的享用了起來,之後七夜又將內功心法走了一遍才上床歇息。


    第二天一大早,她剛剛做完功課梳洗完畢,那位月影姑娘便敲開了她的房門。


    「東方公子,昨晚歇息得可好?」


    那月影一邊命人將早膳端了進來,一邊笑道。


    七夜欣然點了點頭。


    「公子先用早膳吧,爺昨晚出去還沒迴來,特命屬下好好照料公子,公子先用完早膳,然後月影再帶公子逛一逛我們的莊園,這裏是我們在挨北疆邊境的一個落腳之處,景色挺不錯,爺也挺喜歡的。」


    北璃赤還沒有迴來嗎?


    七夜聽完月影的話,心頭倒是有些疑惑了起來。


    如今這荊州城的情況恐怕……


    看來,一場惡戰還是有的,想來,他應該也是著手準備撒網去了。


    七夜這時候突然想起了那幾個西域苗疆來的高手,那天蠍子的武功她自然是領教過的,她若不是耍手段,要想正麵贏他,恐怕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隻是,他們口中的無名子究竟是何人呢?


    這無名子又怎麽能夠請得動西域苗疆的人!


    對了!


    記得那人曾說過什麽,上次就是那無名子從西域苗疆帶迴來的毒蠱?而且,那天蠍子還跟暗樓有勾結,難不成……


    這無名子也是跟那暗樓有些關係的不成?


    想到這裏,七夜清眸頓時一亮,心底便有了一些思量。


    過幾天,她可能還得趕迴朔北城一趟,那獨孤求敗還在那裏養傷呢!


    「公子?」


    就在陷入沉思的時候,邊上傳來了月影的聲音。


    「公子趕緊用早膳吧。」


    七夜這才點了點頭,緩緩執起了筷子……


    用過早膳之後七夜便走出了莊園,沒有讓一個人跟著,北璃赤倒沒有限製七夜的自由,所以月影等人自然也不敢多言。


    瘟疫的高溫在荊州城還是繼續持續著,連荊州城內最為繁華的朝陽街如今也是賓客稀少,整個街道都是空蕩蕩的,偶爾可以見一兩個人蒙著頭急急忙忙的從身旁走了過去,周邊的店鋪倒是都開著門,可是聲音都是異常的慘澹。


    今天是晴朗的天,萬裏碧空之下的荊州城卻是一派蒼涼的景象。


    七夜神色淡淡的漫步在空蕩的街道上,心底是盤算著去哪裏找幾個打鐵鋪,再打造幾枚小飛刀,然而,她找了很久也都沒有找到。


    這朝陽街好像是這荊州城的花街柳巷,如今也都是空蕩死氣沉沉的一片,若不是知道那男人的心思,七夜幾乎都懷疑這一幕……


    暗自嘆息了一聲,七夜終於在一家萬花樓門前挺住了腳步,想了想,終於還是提步走了進去。


    這萬花樓裏倒還是有些客人的,七夜挑了一個雅間,叫了酒,幾碟小菜。


    「公子也有惦記著我們萬花樓的哪位姑娘?」


    老鴇眉開眼笑的從七夜手裏接過那銀票,肥厚的臉上不知撲了幾層粉,瞧著那麽一笑仿佛臉上的粉都簌簌的往下掉了。


    「你們樓裏可有哪位姑娘琴藝過人的?」


    七夜漫不經心的坐了下來,那老鴇立刻上前給她倒酒。


    「哦,公子可能是第一次來我們萬花樓的吧?我們萬花樓的頭牌拂柳姑娘是我們整座荊州城琴藝最好的,這大家可都說了,拂柳的琴聲簡直是仙音啊,能讓人哭,也能讓人笑呢!」


    那老鴇連忙笑眯眯道,心底正盤算怎麽把這位大金主變成這裏的常客呢!看他出手如此的闊綽,她得想方設法給他一個好印象!


    七夜抬手,執起剛剛滿上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看都沒有看老鴇一眼,冷漠的聲音傳來,「那就她吧。」


    「好的,公子請稍等片刻,老身現在就馬上讓拂柳過來陪公子。」


    老鴇這才笑吟吟一手挽起了那垂落的珠簾,很是滿意的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拂柳見過公子。」


    一個溫婉悅耳的聲音傳來,珠簾外緩緩的飄來了一陣清風,夾著那淡淡的蘭花香氣,應該是珠簾外的女子身上的香氣。


    「就在簾外吧,彈個曲子聽聽。」


    拂柳的玉手才剛剛觸碰到那微涼的珠簾,裏麵突然傳來了一個沙啞而清冷的聲音。


    拂柳那纖細的身子頓時一僵,好一下子,才緩緩的收迴了玉手,退了迴去,低聲的應了一聲,「是!」


    讓身後的人擺好了琴,不一會兒,這雅間內便剩下拂柳與珠簾之內的七夜,拂柳往座位上坐了下去,稍稍調了一下音色,很快,一道流水般的琴聲便傳了過來,婉轉中略帶哀愁,挺好聽……


    卻遠沒有他彈得好聽,七夜心底不知怎麽的竟然略微有些失望了起來。


    而這時候,珠簾外也傳來了女子那哀婉的歌聲——


    「……浮雲柳絮無根蒂,天地闊遠隨風揚……」


    那歌聲聽起來很是憂鬱,淒楚,七夜頓時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正想開口,然而忽然想到,想來也是了,這風塵女子,恐怕也就是擅長於唱這些哀愁的曲子了。


    而珠簾外,拂柳也是低垂著眼簾,玉手很是嫻熟的撥動著琴弦,朱唇裏那婉轉的歌聲還在繼續著,然而,珠簾內的七夜卻似乎沒有聽的興致。


    「拂柳姑娘是嗎?」


    那珠簾裏又傳來那淡漠的聲音。


    「是的,公子!奴家正是拂柳!」


    拂柳迴答的時候,琴聲也停了下來,因為她知道珠簾內的人似乎沒有聽琴的興致,那倒酒的聲音很是頻繁呢!


    「你這琴藝學了多少年?」


    珠簾裏的人問道。


    拂柳那柔美動人的臉上頓時掠過一道疑惑,好一下子,才輕聲迴答道,「迴公子,拂柳五歲便學琴了,如今這琴已經彈了十二年。」


    「你也是五歲便開始學琴麽?」


    拂柳的聲音落下,珠簾裏頓時傳來那清冷的低語聲,好像是對她說的,卻又好像不是對她說的,頓時,拂柳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答應。


    然而,還沒等她答應,裏麵的人又開口了,「再彈一曲罷,不要唱了,會彈《青絲引》麽?」


    聞言,拂柳又是一怔,良久,才福了福身,「拂柳這就給公子彈《青絲引》。」


    語畢,那婉轉的琴聲便又繼續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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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此鳴謝,表揚記檔,載入夏史!妞兒們真是太給力了,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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