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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覺得你並無清靜的必要。畢竟,你我都得聖人救治。”衣知世麵帶微笑,看著方運。


    方運給董文叢使了一個眼色,董文叢立刻帶著其他人離開,船上隻剩方運、李文鷹與衣知世三人。


    “先生大才,不過,我受傷是實。”方運笑道。


    衣知世喝了一口茶水,道:“我從聖院處理完事務,原本要直接迴武國,但想起那日與你講經未完,按捺不住,便想再續經會。之後,衣某便可與你談論天命之事。”


    哪知方運道:“我正好無事,談經無妨。至於天命之事,倒不勞煩先生,我已有根底。隻是想說,目前聖元大陸屢逢劇變,文曲星光遠超之前,你若封聖,倒是無須外物。”


    李文鷹露出了然之色,這才明白衣知世除了要找方運談經論文,還有封聖之事,畢竟先封聖者奪天地元氣,他人封聖隻能延後。


    衣知世沉吟片刻,道:“空鶴先生也安然迴返,我曾觀之,若無外力,其三年內無法封聖。如今我病傷已痊愈,雖有波折,但聖道根基更加深厚,三年內必然可登臨聖位。”


    方運沉默不語。


    李文鷹置身事外。


    船內隻有飲茶之聲。


    許久,李文鷹道:“我若封聖,可延景國三年。”


    方運依舊沒有說話,那個“延”字,是在說在陳觀海聖隕後,衣知世願意力保景國三年獨立,避免被他國吞並。


    衣知世以此為條件,希望自己可先封聖。


    思索良久,方運徐徐道:“此事,由不得我。我……不走天命之路!”


    衣知世與李文鷹瞪大眼睛看向方運,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若非兩人都是定力極強的大儒,恐怕會把手中的茶杯扔出去。


    鍛天命是人族曆代驗證出的最佳封聖之途,自從這條聖道之路確定,就沒有誰繞過這條道路而封聖,天才如衣知世也不能。


    衣知世眉頭緊皺,方運既然說出關係聖道的絕密之事,就是想證明他自身的確決定不了時間。


    方運又道:“其實,我或許可在血芒界入道封聖。”


    衣知世眼前一亮,輕輕點頭,卻也沒有立刻相信。


    方運看了看衣知世,道:“其實,你有捷徑,那便是借一文曲星碎片。”


    衣知世輕輕搖了搖頭,無奈道:“此事休提,絕無可能。如今所有文曲星碎片已經有主,或是各國,或是各聖,即便我要封聖,武國上下也不可能讓我獨享京城文曲星碎片,最多是讓我在附近持續潛修。”


    “我倒是可取一文曲星碎片,入你文宮,照你半年。”方運道。


    衣知世問:“是血芒界的,還是十寒古地?”


    方運道:“血芒界的文曲星碎片不能輕動,即便是我取了,也會怨聲載道,不到關鍵時刻,我不會取用。十寒古地的,我會自用。我借你文曲星碎片,從他處得來。”


    衣知世微微低頭深思。


    李文鷹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但心裏在不算推斷。若是之前的衣知世,或許不在乎文曲星,但先被妖皇所傷,又發現他人都得文曲星相助,自然也想得文曲星碎片讓聖道更加穩固。


    很快,李文鷹想通要害,看了一眼方運,劍眉一動,繼續低頭喝茶。


    古怪的是,方運說完後,衣知世竟然遲遲不迴答。


    過了許久,衣知世點點頭,道:“你我之間,聖元大陸當不得有第三人封聖。”


    “善!在下敬珠璣先生一杯。”


    方運遙遙舉起茶杯,兩人隔空一推,隨後一飲而盡。


    李文鷹輕點一下頭,這個結果和之前的猜測一樣。


    文曲星碎塊何等珍貴,甚至大聖寶物都換不來,方運竟然主動說要借出,那必然有所需,而且不是一般所需。


    衣知世又是何等人,不用方運明說,他便知道,方運借出文曲星的代價,必然是針對方運目前最大的敵人,宗家或雷家。


    有半聖宗莫居在,衣知世也奈何不了宗家,那方運的目標隻可能是雷家。


    雷家的關鍵,便是雷空鶴能否封聖。


    那麽,方運的意圖顯而易見,請衣知世阻撓雷空鶴封聖。


    半年時間的一顆文曲星碎片使用權,足以讓衣知世封聖的機會達到百分之百。


    對比此次交易,衣知世顯然是更賺一些,方運願意如此做,除了要解決雷空鶴和陳聖死後的空白,還是有心幫助衣知世,也算是還人族血墓陵園外衣知世的相助之情。


    但是,衣知世的話也很巧妙,他隻能阻止雷空鶴在聖元大陸封聖,若是雷空鶴去其他古地或世界封聖,他便管不得。


    李文鷹放下茶水,微笑道:“現在可以談經了吧?你為《論語》注解的開篇……”


    隨後,兩人便如同辯論切磋一般,開始論經。


    李文鷹則一言不發,隻是眼中經常會閃出異彩,對方運與衣知世的學問越發敬佩。


    方運與衣知世越談越是興奮。


    由於李文鷹也在這裏,到了最後,方運故意提出文戰之法,尤其是控劍之術,請李文鷹參與。


    論戰鬥之法,方運與衣知世加一起,也不如李文鷹。


    李文鷹的文名,是殺出來的。


    李文鷹在一旁學到許多,開始投桃報李,將自身所學盡數講出。


    方運與衣知世聽得連連點頭,尤其兩人剛剛經曆過危險的葬聖穀,對李文鷹所講領悟極深。


    再之後,三人便漫談天下事,少了一些激烈,多了一些平和以及憂患。


    人族讀書人,永遠都有憂患意識。


    到了日出,三人還在船上,經過一個白天,到日落時,三人還未曾下船。


    直到第二個子夜,三人才覺盡興,發現畫舫已經重新迴到洞庭湖。


    三人都知即將離別,卻都依依不舍,無人開口。


    李文鷹先道:“不知舊日是否有人在此地論聖道。”


    衣知世後道:“自有天地,已有洞庭,還有此佳客否?”


    三人相視一笑。


    此前此後,三人乃洞庭湖論道第一。


    衣知世去武國,李文鷹北上入京。


    方運則孤身前往慶國。


    深秋時節,桃山之上竟桃花似錦,怒放滿山。


    方運坐在已經修複好的武侯車上,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來到桃山之下。


    桃山不大,高兩百丈。


    附近並無人煙,山腳下有一處庭院,守在上山的階梯之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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