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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無彈窗免費!在聽到方運的迴擊後,慶君臉上閃過一抹惱色,但旋即恢複正常,心中卻有一絲悔意,同時更恨方運。


    在來象州之前,慶君已經與一些慶國官員商量過,自己不直接針對方運,讓象州慶官與慶國官員下場與方運鬥,避免遭到攻擊,畢竟上一次方運文戰象州的時候,可沒少打擊他,連帶慶國讀書人的聲譽也受到影響,方運反而文名更盛。


    可現在倒好,慶君一句話沒說,就惹了一身騷,明明不想下場,卻被方運揪著衣領拽向擂台,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


    最讓慶君憤怒的是,現在方運身份不一般,這個場合也不一般,這件事,極可能會被列入正史,這對一代國君來說,是極大的汙名。


    慶君心中思索,現在是應該繼續保持沉默,還是主動攻擊方運,或者主動化解?


    “主動化解極為不妥,那前前後後的手段等於失效;若是朕開口反擊方運,倒也不錯,關鍵是……說不過他,這些年裏,還真沒聽說誰能罵得過他。唉,看來繼續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等東城外的眾人停止議論,過了數息,慶君始終沒說話。


    聶長舉則上前一步,然後轉身麵對慶君彎下腰,道:“下官為象州出現一個不講禮儀的總督而向您道歉,文會之後,下官必然會上書彈劾方總督,怠慢友邦國君,有辱國體,令天下人嗤笑。”


    突然,一個舌綻春雷的聲音響起:“我糾正你一個錯誤,令天下人嗤笑的不是方虛聖,是你這個生在象州長在象州、在景國做官卻對慶君奴顏婢膝的狗官!”


    大量讀書人循聲望去。


    “是武君!”


    “武君駕到,這下有好戲看了。”


    “雙國君對一虛聖一國君,一定精彩。”


    “可惜那幾位家主隱在人群中,一直不露麵,否則一定天雷勾地火,轟動人族。”


    “說得好!狗官聶長舉滾出象州!”李繁銘突然舌綻春雷大喊。


    方運的幾個聖墟友人就在各處,聽到李繁銘的聲音,不遠處的華玉青立刻跟著大喊。


    “狗官聶長舉滾出象州!”


    江州的讀書人一聽,這正是幫方運的好時機,於是也跟著大喊。


    東城外還是以巴陵城和象州百姓居多,他們本來就喜歡方運而討厭慶君,被眾人這麽一帶,立刻跟著喊起來。


    “狗官聶長舉滾出象州!”


    隨後,一些不相幹的各國人一看鬧起來了,也跟著喊起來湊熱鬧。


    “狗官聶長舉滾出象州!”


    巴陵城本就有數百萬人,象州各地為了嶽陽樓文會來這裏的至少有五十萬人,人族各地來的人已經超過百萬。


    縱然這些人分布在巴陵城內外各處,在東城外的人也有八十萬之多。


    當喝罵的人超過三十萬後,聲音如山崩海嘯一般。


    當罵“狗官聶長舉滾出象州”的人數超過五十萬後,所有慶官麵色微變,連慶君和慶國官員都暗道不好。


    聶長舉的額頭冒出細微的冷汗,想到一個極其可怕的事,而且就與方運有關。


    當年方運還是舉人的時候,為了進聖墟,曾經進入孔城,參與中秋文會,而後與兇君起了衝突,結果發生一件事,百家送禮為方運,千夫所指向兇君。


    當年方運在孔城隻不過是個外來的舉人,而且那時候方運的文名剛剛起步,現在,方運已經是虛聖,而且是兩州總督,是整個象州官位最高的官員,因為他而形成的萬人喝罵,遠遠比兇君在孔城遇到的千夫所指更加嚴重,絕不可能僅僅是文膽蒙塵那麽簡單!


    聶長舉慌了,當年連兇君那種半聖世家的天才都抵擋不住,自己更不可能抵擋嚴重十倍的千夫所指。


    此次數十萬人喝罵不是提前準備,也不是人為控製,是有人開了個頭後,數十萬民眾自發喝罵。


    尤其是本地象州人,對聶長舉充滿仇恨,罵得最狠的,便是那些有孩子的家長。他們都指著《民報》中的科舉指南讓自家孩子高中榜首,都希望方運能讓自家好過一些,聶長舉竟然敢彈劾方運,這能毀掉多少個家庭的希望?


    聶長舉急忙向慶君投以求救的目光,但是他驚愕地發現,慶君竟然微微低著頭,看向地麵。


    在這一刹那,聶長舉的怒火從胸口衝到頭顱,幾乎要炸開,自己辛辛苦苦都是為了慶國,在這種關鍵時候,慶君低頭是什麽意思?這是向自己認錯,表示不會出手相助?


    一瞬間後,聶長舉眼中閃過一抹哀色,千夫所指力量並沒有直接的殺傷力,但這種力量可怕在於,若心誌稍弱抵擋不住,心神就會受創,而且隻能用更多的民心或國運來化解。


    在場的所有人中,隻有慶君與穀君可以利用本國玉璽引動國運化解千夫所指,隻有方運可以利用民心解除。


    此地是象州,是景國民心最濃厚之處,兩位國君若是要救聶長舉,需要耗費百倍於正常的國運,如此多的國運用來救大儒都需要商榷,絕不可能用來救區區翰林。


    聶長舉立刻望向穀君,眼中充滿哀求,因為他聽說過,穀君頗為心善甚至有些懦弱,否則也不至於在百官的勸說下,放棄與雜家對抗轉而合作,同時放權。


    穀君流露出猶豫之色,但是,一個穀國大學士連走數步,擋在穀君與聶長舉之前,冷冷地看著聶長舉。


    看到這一幕,聶長舉明白,自己隻能獨自承受這一次的千夫所指。


    聶長舉憤怒地看向慶君,很想在這種時候揭發一切,但卻悲哀地發現,自己不僅不能揭發,甚至也不能再對慶君說一句話,否則一旦影響慶君與慶國,自己家人必然會遭遇不測。若是繼續與方運為敵導致身敗名裂,自家人即便被懲罰,也會在合法合理範圍內。


    “罷了……”


    聶長舉長歎一聲,轉身望著方運,眼中流露出哀色,但卻沒有向方運求饒。


    若是求饒,便是背叛慶君與慶官,所以,聶長舉希望方運主動出手阻止,至少讓自己不至於當場出醜。


    但是,方運卻轉頭望向慶江商行眾人舉著的慶君墨寶,看了看“端木遺風”四個字,最後目光落在“積善天子”四個字上。


    “積不善之家,必有餘秧。”方運喃喃自語。


    積善天子,語出“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正是方運沒有說的前半句。


    不斷行善的人,不僅會讓自己得到好處,好處甚至會多到恩澤子孫後代,但若是行惡的家族,不僅自己會倒黴,還會禍及子孫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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