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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為堂堂虛聖,您如此做,未免失之氣度!”葛憶明冷著臉看向方運。


    “我在家中坐,你跑上門來讓我叛國,我沒一劍斬你項上人頭,已經是好氣度。記得告訴你叔父,他做錯了一件事。”方運道。


    “我叔父做錯了何事?”葛憶明問。


    “文會結束,他自會知曉。來人,送客!”方運說完低頭看公文。


    “你”葛憶明沒想到方運竟然如此對自己,氣唿唿地一甩袖子,轉身向外走。


    邁出房門,葛憶明咬牙切齒道:“我來此地,本是好言相勸,你卻如此對我!慶江商行的人都說,既然你方總督撕破麵皮,毀我商行花樓,我身為商行少主,也當跟隨慶君墨寶出城,前去迎接慶君。不過,我仰慕你的文名,本想與你推心置腹長談,誰知好心當成驢肝肺!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傳書象州,號召一幹文友舉慶君墨寶迎慶君!”


    說到最後,葛憶明突然舌綻春雷道:“方總督,你莫要欺人太甚!”


    “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嗯,不錯。”方運竟然以讚賞的口氣說話,如同老師在教孩子。


    葛憶明冷哼一聲,轉身離開,雖有挫敗感,但心中並不服輸。


    “你方運很有手段,我葛憶明也不差。我來此地的真正目的,除了勸說,便是找借口參與迎慶君!慶江商行迎慶君實屬正常,畢竟慶江商行本是慶國的產業,但我乃象州進士,若是也跟著他們迎慶君,終歸名聲不好。所以,隻要製造出我被羞辱悲憤而如此做,便會有人響應!既然你不肯投靠慶國,那我們就聯手毀了你,以祭計兄的在天之靈!”


    葛憶明一邊向外走,一邊在論榜發出早就準備好的文書,然後用春秋筆法書寫與方運談話的過程,不敢說假話,也不敢把原話放上去,然後哀歎自己被辱,接著表示不得不反擊,希望象州友人與自己前去迎慶君,讓慶君主持公道,還自己一個尊嚴。


    在葛憶明發布文章後的數息,一些象州讀書人像準備好了似的,立刻迴複,並說得正義凜然,抨擊方運如何飛揚跋扈、如何目中無人、如何不可一世,他們為全與葛憶明的情義,決定不去在意兩國之別,與葛憶明一同上街迎慶君。


    東城大道上,眾多讀書人跟在慶江商行迎慶君的隊伍附近,許多人準備看熱鬧。


    “葛憶明要來了!”


    “嘖嘖,本來隻是看個熱鬧,誰知道要變成好戲,今天必然大戲連台!”


    “葛憶明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他雖是葛百萬的侄子,但也是景國的進士,如此行徑,天人共憤,我不信會有象州讀書人與他一同上街!”


    “這種事,還真說不好,你們不要忘記,象州離開慶國時,雖有大批原慶國人迴國,但還有一部分慶國人留在這裏。那些留在象州的原慶國人,必然會出來支持葛憶明。”


    “你們看,江州的那些讀書人臉色很不好看,似乎在罵葛憶明。”


    “他們畢竟是方虛聖的老鄉,幸虧這裏是象州,要是葛憶明在江州敢做這種事,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


    “唉咱們象州人就是太不團結。無論是全麵倒向慶國還是全麵倒向景國,都不會出大事,現在難以預測啊。”


    巴陵城極大,加上道路擁擠,慶江商行的人行走緩慢,許久也沒到東城門口。


    突然,前方的一處路口傳來喧鬧聲,就見一批身穿文位服的讀書人迎向慶江商行迎慶君的隊伍。


    方運在江州的同窗們正好在附近,立刻向那裏看去,就見以進士葛憶明為首,大量的讀書人加入慶江商行的隊伍,讓慶江商行的讀書人數量暴增。


    曾經與方運同窗的寧誌遠歎了口氣,道:“至少有一百人吧?看樣子還會增多,方運的壓力可想而知,一定焦頭爛額。”


    “這些讀書人加入迎慶君的意義非同小可,左相甚至有借口彈劾方運,把本國讀書人逼得迎敵國之君,這放在任何時期都足以讓主管官員上請罪疏。”陸宇道。


    “關鍵他們大都是讀書人,人又多,方運很難處理。”


    “看這架勢,文相大人不來不行了,想想就替方運頭疼。”


    “不過,這樣也好,葛憶明撕下遮羞布,雙方刀兵相向,方運隻要在今天勝利,就能把慶江商行在象州的勢力連根拔起,避免以後再生事端。”


    “話是如此說,但方運如何做?就算方運勝過張龍象,也未必保住總督的官位,失去總督的官位,柳山就可以借機生事,逼方運上前線與妖蠻對抗。”


    “咦?你們看,那好像是武國的人,黑壓壓一大片,能有上千。好像還有一些私兵,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物。”


    “我問問武國的朋友。”


    在場的人都望向那些武國人,十分好奇武國人怎麽會如此大規模進城,一般都應該在嶽陽樓外等候文會,等文會結束便離開。


    過了一會兒,馬淵驚道:“那是武君!我說感覺其中一個人有點眼熟,你們看那個穿舉人服、腰上挎著大刀的中年人,就是很威武的那個,就是武君。武君曾經中過舉人,而且最喜刀,定然是他錯不了。”


    “武君唉,他的脾氣人盡皆知,最喜歡湊熱鬧,也最喜歡惹事,據說武國禦史最齊心,因為他們每隔幾天就聯手上書規勸武君,每隔兩三年就會彈劾武君,場麵異常盛大。人才啊”


    “身為一國之君,放著黃袍不穿,穿著舉人服招搖過市,跑大街上看熱鬧,真是奇葩。”


    “不過他惹事歸惹事,但好像從來沒讓武國出過什麽事,反倒有幾道聖旨看似荒謬,最後卻取得極好的效果。在啟國與慶國的夾擊下,武國其勢不墮,這位武君出力不少。”


    眾人正聊著,葛憶明的舌綻春雷傳遍全城。


    “在下葛憶明,本不欲生事,怎奈方總督咄咄逼人,不得不出此下策,迎慶君,隻為讓方總督重視我等讀書人,還望象州父老見諒。今日之後,學生必然負荊請罪,散盡家財,拿出十萬兩白銀資助象州讀書人。”


    聽完葛憶明的話,許多百姓的內心動搖了。


    突然,有人舌綻春雷。


    “你這種小犢子要是在武國,有多少老子哢嚓多少!什麽玩藝兒!要不是有人攔著我,我他麽一口陳年濃痰吐你臉上!”


    許多人直皺眉頭,這話怎麽這麽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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