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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眾人議論紛紛,雷空鶴一出,左相黨的官員占據明顯的上風。


    突然,方運從論榜之上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李繁銘。


    李繁銘的文章標題很短。


    “這是第幾任了?”


    內容也很短。


    “我是說家主。”


    方運莞爾一笑,心道李繁銘這小子的膽還真大,不過仔細一想,當年雷空鶴縱橫人族之時,李繁銘還或許雷空鶴與李繁銘的長輩交好。


    不過,即便李繁銘在與雷空鶴開玩笑,也明顯在幫襯方運。


    雷空鶴的一句話震動人族,而李繁銘的一句話文章也引來許多人的興趣。


    尤其是人族的年輕人,紛紛支持李繁銘。


    “時代已經變了,聖元大陸早就不是他們的世界,而是屬於咱們年輕讀書人!”


    “當年的第一大儒又如何?終究未成半聖!”


    “他迴歸聖元大陸後,說的第一句話一定是,我的子侄怎麽都死了?”


    “聽說這位是雷重漠的大伯,當年抱著雷重漠教他讀書。”


    “有本事給方虛聖三十年,絕對可遠遠超過他!”


    “我看啊,十年足夠。”


    突然,一個雷家人插話。


    “他誇下海口,三年要作十六首傳世戰詩,要成天下師,結果呢?去年本應該完成三年之約,他卻無聲無息閉關,還真以為所有人都忘了?現在想想,妖界眾聖還真是蠢,竟然提前發起月樹神罰,等於主動輸給方運。若是等到今年,妖界也就用不著大費周章。”


    這個雷家人頓時成為眾矢之的,眾多讀書人開始斥責他。


    方運看了看這人的名字,雷一顧,當年躍龍門的雷家秀才,現在已經是舉人。


    過了足足一刻鍾,輔相司悅慶才輕咳一聲,朗聲道:“敢問堂上諸君,雷家新任家主狀告方虛聖一事,如何處置?”


    太後彎腰附在小國君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就見小國君挺胸抬頭,大聲道:“王爵不奪,便由君判。朕乃方虛聖之門生,焉有弟子審判恩師之理?此事,勞煩司愛卿交由聖院,聖院自會處置。”


    “這”


    不等司悅慶把話說完,薑河川點點頭,道:“景國並無衙門可審判虛聖,以老夫之見,還是交由聖院處置為佳。”


    曹德安立刻道:“我看也交由聖院為好。”


    太後道:“內閣有兩相支持此事交由聖院處置,左相與輔相意下如何?如若兩位反對,那便按照慣例,內閣不定,則由國君定奪。”


    司悅慶露出無奈之色,除非圖窮匕首見,否則走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若是真逼國君與太後表態,那就不是一個試探那麽簡單,而是左相黨在朝堂上又一次失敗。


    身為一國輔相,司悅慶很清楚自己絕不能邁出這最後一步。


    司悅慶望向柳山,柳山依舊保持原來的樣子,微微垂下眼皮,對朝會上的一切事不聞不問。


    “既然如此,那日後景國若再有無法判罰之人,都應交由聖院,無論他在景國是何等身份。”司悅慶末了很不甘心地說道。


    曹德安笑嗬嗬道:“自然,若景國再出一位虛聖,我們自然管不到他。”


    “哼。”司悅慶冷哼一聲,後退一步。


    司悅慶退卻,左相黨官員知趣地不再爭辯。


    “既然無事,退朝。”


    滿朝文武排著整齊的隊伍離開金鑾殿,未走多遠,太後身邊的老太監一路小跑。


    “方虛聖,請留步。”老太監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喊著。


    方運停下腳步,其餘官員一邊好奇地看著方運與老太監,一邊繼續向前走。


    那老太監停在方運身邊,先是行禮,然後唿哧唿哧喘了幾口粗氣,才道:“太後娘娘令老奴來問問虛聖老爺,您過幾日要是有閑暇,可否來宮裏指點一下陛下的學業。陛下目前還但已開始學三字經狐狸對韻等一些蒙學讀物,他天天盼著您能當他的老師,給他上課。”


    方運微笑點點頭,道:“說起來,小國君也到了開蒙的年紀。象州現如今似乎也沒什麽大事,晚去幾天也無妨。”


    “老奴替國君謝謝您!”老太監歡天喜地。


    辭別老太監,方運離開皇宮,大門之外,正站立著眾多官員,以薑河川和曹德安為首,都是反對左相黨之人。


    “方虛聖,大家身為同僚,本應該經常聚會,可您倒好,天南地北,遊曆各界。擇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老夫做東,到附近的酒樓聚一聚,如何?”曹德安笑眯眯地望著方運,微胖的臉龐顯得非常和藹。


    方運略顯尷尬,笑了笑,道:“自從進入京城,倒是很少與諸位同僚共飲,曹相爺說的好,擇日不如撞日,今日便一起開懷暢飲,不醉不歸!請!”


    “請!”


    眾人應聲,一起笑著離開。


    曹相爺選了一家京城官員常去的得月樓,包下第三層,二十餘位官員共聚一堂,從中午時分便開始暢飲,閑聊。


    方運與眾官共飲的消息傳開,一些地位較高的讀書人也來湊熱鬧,到了傍晚,人數已經增加到五十七位。


    今日不是文會,眾人也不談論詩詞文章,話題五花八門,一開始隻是閑聊各國形勢,後來聊到萬界生靈,接著聊起景國事務,入了夜,該聊的都差不多了,於是眾人開始談一些野史秘聞、私情傳言。


    眾人雖然平日都高高在上,但終究是官場之人,對一些事極為感興趣,每人都聽說過不少趣事,於是你一句我一句開始聊起來,比如花君大學士有幾房妻妾,比如柳山年輕時曾經在哪家畫舫過夜,比如康王被王妃發現和自己的外甥女偷情,比如前任左相出過的醜,等等等等。


    各種秘聞紛紛爆出,眾人大多數時候都是微微一笑,心領神會,但也有一些事實在有趣,引發哄堂大笑。


    一直喝到深夜,宴席才散。


    直到今天,一些官員才覺得方運正式融入景國的官員之中。


    方運喝了許多酒,並沒有用才氣逼出酒意,有些許醉意。


    方運感覺這種狀態挺不錯,腳下好像踩著軟軟的棉花,頭腦經常出現短暫的空白,雖然偶爾會有眩暈感,但卻十分舒服。


    迴到泉園,方運倚著椅子,胡思亂想,享受這少有的感覺。


    對於方運來說,喝一場酒幾乎就算是一次放縱。


    一個小時後,方運突然文膽一震,逼退所有的酒意。


    方運的目光瞬間明亮。


    “差不多了,時間不等人啊”


    方運心裏想著,拿出一本半聖著作開始細細閱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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