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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崇山目瞪口呆看著萬民光輝,看著戰魂力量脫離身體,看著方運榮耀加身。


    此刻的方運沐浴在聖潔的光芒之中,身後的萬民光輝占據半邊天空,遙遙望去,如垂天之翼。


    萬民光輝沒有絲毫的殺傷力,甚至連區區妖兵都殺不死,但是,萬邪不侵,眾聖不罰,一切人族意誌凝聚而成的力量,見萬民光輝盡皆退避。


    戰魂對比萬民光輝,如一豆燭火之於懸天大日,不可同日而語。


    丘崇山呆立在原地,難以置信地望著那白茫茫的萬民光輝,因為,他的戰魂之力徹底消散,那十萬戰魂徹底長眠,不再相助他。


    過了好一會兒,丘崇山才長長一歎,道:“末將認輸。”


    “承讓!”方運白衣勝雪,立於天地間,目光依舊溫和。


    風雪文戰場消散,兩人的身影顯現在山穀中。


    方運發現前方上觀台的人都站著,隨後環視四方上觀台,包括慶君在內,所有人都已經起身。


    雷家人哪怕麵有怨色,也都老老實實站起來,生怕這時候再有三禮之火降下。


    各國各地的年輕讀書人望著方運,臉上滿是仰慕之情。


    對於方運的虛聖地位,有些人心存質疑,但當萬民光輝出現後,那些質疑全部煙消雲散。


    得民心易,得萬民光輝難,民心可以收買,可以欺騙,可以愚弄,但萬民光輝卻騙不了人。


    各國權相或國君可以輕而易舉收買民心,把一己私欲美化成為國為民,最擅長給予少數人以汙名,然後將其犧牲,美其名曰為了大多數人,但實則隻有上層的極少數人得到真正的利益。


    許多讀書人遠離朝堂,就是因為受不了那些戲子般的官員。


    但是,萬民光輝卻是最純粹的民心。除卻曆代開國帝王或大變革的國君,還有必然獲得萬民光輝的眾聖,幾乎沒有人能執掌光輝,榮耀加身。


    慢慢地。光輝逐漸消散。


    丘崇山神色複雜地看著方運,如若自己能勝利,那麽慶君與宗家會下令,將那荒城古地十萬烈士的家屬全部遷迴聖元大陸。哪怕失敗,隻要能打擊到方運。也能讓那十萬烈士的子孫之一迴聖元大陸讀書。


    荒城古地環境惡劣,遠不如聖元大陸,隻有那些最頂尖的人才可能獲得晉升的渠道。至於天賦平平或者稍有天賦之人,一般止於童生或秀才,到舉人已然是極致。其中許多人,若是迴到聖元大陸,都有可能成為進士。


    怎奈聖元大陸才氣有限,科舉名額隻能慢慢增多,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做到真正的人人平等。


    為了遷迴那十萬戶人家,丘崇山奔波多年。但是,阻力太大。


    聖院已經給予那十萬家屬足夠的賞賜,在荒城古地的生活要優於普通人,但要迴遷十萬戶家庭,卻隻能由慶國皇室決定。


    丘崇山望著逐漸消散的萬民光輝,心中充滿了迷茫,已經無法確定那些戰友的死亡是否值得,他們明明有大功,為什麽會在萬民光輝前心甘情願退避?


    那封被鮮血染透的密信,僅僅換來他們家庭的生活比原來好一些?


    若他們能活著。家人們就算過得苦一些,也心甘情願吧?


    丘崇山隻覺悲從心頭起,眼前一片模糊,突然。他看到一位身穿青衣大學士服的人影投入迷霧中,接著,又看到身穿白衣墨梅服的翰林們的背影消失在迷霧,一個接一個,一隊接一隊,一軍接一軍……


    最後。十萬人全部投入迷霧之中,而隻有自己還沒有動,隻有那染血的密信漂浮在半空。


    “誰還在?”


    什麽都沒有了,誰都不在了!


    十萬軍魂離開,是在埋怨唯一活著的人不能安置他們的家人嗎?


    丘崇山死死地咬著牙,死死地握著拳,任由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始終落不下來。


    自從十萬戰友葬身深山,丘崇山再也沒有流過淚。


    丘崇山轉過身,慢慢向慶國的坐席方向走,他佝僂著背,低著頭,看不到方向,越走越偏。


    數不清的讀書人看到這一幕,心中冒出頭一個念頭。


    這個人垮了,無論從身體還是精神,徹底垮了。


    走了十幾步,丘崇山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清越如罄、悠揚如鍾的聲音。


    “我還在!”


    丘崇山身體一震,淚水如決堤的江水奔湧而出。


    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十萬軍魂為何會安心離去。


    他們完成了使命,自己也完成了使命,已經沒有必要再背負什麽,沒有人會怪他。


    因為,還有其他人,還有方運。


    丘崇山站在原地,突然想起那封密信的內容,淚水肆意流淌,臉上卻綻放笑容。


    丘崇山背對著方運,大聲道:“方虛聖,一定要在三穀連戰取勝,我與十萬同袍,把一切都托付給您了!我們,無悔!”


    說完,丘崇山的身影如同那些戰魂一般,從上到下化光消失。


    方運愣住了,上觀台中所有人也愣住。


    丘崇山逝世了。


    方運隻覺心中升起一股不平之氣,積鬱其中,久久不散。


    方運望向慶國坐席,目光落在慶君的臉上。


    慶君微微低下頭,斜視他處,不與方運相望。


    方運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丘將軍盡其天年,安詳而逝,他若有遺願,我當繼承。請諸位與我一同為他默哀百息,告慰他在天之靈。”


    方運說著,低下頭。


    全場致哀。


    百息後,方運望著慶君,以舌綻春雷緩緩道:“下一個!”


    整座上觀台上空原本縈繞著淡淡的愁思,但被方運如劍之音斬滅!


    宗極冰猛地起身,繼承了冰族的血脈,他的體毛要比尋常人茂盛,並不比方運高多少,但是身體卻無比寬闊,哪怕已經年過七十,全身的肌肉依舊結實,充滿爆發性的力量。


    和尋常人的眼睛不同,他的眼睛泛著淡淡的藍光,而且皮膚雪白,白得有些病態。


    “見過方虛聖!”


    方運點點頭,沒有說話。


    宗極冰輕哼一聲,道:“我與崇山兄交往不多,但也有數麵之緣。此戰,你雖贏,但卻驅散戰魂,害他慘敗文戰,生無可戀。那我今日便代他勝過你,用你的失敗祭奠他!”


    “哦。”方運隨口答應了一聲,眼中寒意漸盛。


    宗極冰額頭青筋暴起,沒想到方運竟如此輕視自己。


    宗聖世家與方運已經勢如水火,涉及聖道之爭,沒有迴旋的餘地。


    作為與冰族的混血,宗極冰哪怕天賦驚人,終究邁不過翰林的門檻,除非有半聖親自相助。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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