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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運想起縣試的時候看過這一幕,是聖廟的力量排開烏雲,防止城市內澇。但聖廟再強也隻能籠罩一座城市,城市之外的農田無法得到幫助,必然會被大量的雨水淹沒,從而導致根部壞死,而且因為沒有太陽照射,不怕水的農作物也會減產。


    什長洪城疑惑地說:“這兩天真邪門,十多年沒見這麽大的雨了。一下就下一天一宿,而且一直保持這麽大,莫非是有大變?”


    又有一個士兵問:“會不會是龍族在行雲布雨?”


    “應該不會吧,可能是龍族發生什麽大事了,比如那個龍子龍孫死了,群龍一哭,十國連綿大雨,這事都發生過。”


    “雨這麽大,李大人會出手吧?”


    “若隻是一府的大雨,李大人可以借助大儒真文和聖廟的才氣強行驅散,可這是一州的大雨,大儒親至才行。”


    方運越發覺得這雨奇怪,但自己終究隻是個秀才,別說三族大仇,兩國矛盾,就連這一州氣候都無能為力。


    “走吧,吃散夥飯去。”


    一營一百多人陸續來到食堂,但和平日比,食堂顯得有些空曠。


    今天的飯菜格外好,除了沒有酒什麽都有,眾人一邊暢談一邊吃飯,許多老兵說著說著哭了出來。


    多年的戰友之情無法就這麽割舍,多年的軍旅生涯也不可能放得下。


    最後,一百多人聯合起來,一起給方運敬茶。


    “方師,今日一別不知什麽時候才能相見,若是您有需要,隻要一句話,我必千裏馳援!”


    “恩師,等我高中舉人那一天,一定先向您報喜!”


    “我們這些江州人已經決定,等日後考中秀才。就成立一個‘方社’,以您為社首,團結在一起,一起步入朝堂。一起殺妖滅蠻,一起闖蕩十國!”


    “恩師,我等以茶代酒,感謝您的再造之恩!日後若有機會,必當效犬馬之勞!”


    眾人紛紛感謝。然後一起喝掉杯中的茶。


    方運看得出這些人非常真誠,心中感動,竟然真有點想把這些人收為自己的學生。


    早飯後,方運帶著自己的行李來到定海軍的一衛一營,成為五隊五什的一名普通士兵。


    接下來的幾天,方運過得很平靜,就是出操訓練,然後去藏書室學習兵法,每晚在別人睡覺的時候,他心神入奇書天地中。或精讀眾聖經典,或寫經義策論,偶爾會研究三十六計之第二計“圍魏救趙”。


    方運一開始還把圍魏救趙和第六計聲東擊西弄混了,但仔細看後發現,從戰略角度來看,圍魏救趙更勝一籌。


    聲東擊西是讓敵人不知道攻擊哪一個目標。


    而圍魏救趙可怕的地方在於,一旦用了這個計謀,那麽敵人就會被己方所控製,不得不來救援,已經接近陽謀的層次。


    圍魏救趙起源於戰國時期。當年龐涓攻打趙國,孫臏為救趙國,假意攻擊魏國的襄陵,而龐涓明知道孫臏是佯攻魏國。但卻不得不放棄趙國來保魏國的襄陵,最後戰敗。


    一旦圍魏救趙用出來,敵人的目標和行動等於被我方控製,敵人除了拚命別無他法,達到了兵法極高的境界。


    方運又想到兵家和縱橫家,發現從某種角度來說。兵家和縱橫家的理念是一致的。


    “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都是兵聖孫子的思想,跟縱橫家的理念不謀而合。但問題在於,兵家會做好伐謀失敗的準備,然後發動戰爭贏取勝利。可縱橫家的‘謀略’‘外交’一旦失敗,就一點用都沒有了,反而會讓國家陷入泥潭。正是因為如此,秦之後縱橫家或被雜家吞並,或入兵家,幾乎銷聲匿跡。”


    “怪不得兵家法家的成就都遠高於縱橫家,怪不得縱橫家沒有封聖,是因為縱橫家缺少了‘長久的根基’。恐怕縱橫家自己也知道,所以才想聯合蠻族,一旦跟蠻族聯合成功,那麽兩族就要不斷外交,兩族關係不斷,縱橫家的根基就在。”


    方運想通好,繼續深研兵法,沒有急於把第二計圍魏救趙寫成。


    時間一天天過去。


    六月二十號之後,又是《聖道》月刊編審們審核詩詞文章的時候。


    “從四月的《聖道》開始,五月,六月,到下個月的七月,每一個月都有方運的詩文。這月的《平湖送張破嶽》的詩名雖然俗了點,但那‘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則是詠荷絕唱。目前隻是鳴州,醞釀一段時日,可能鎮國。唉,以後我可以說是看著方運的詩詞變老的。”年紀最老的孟大學士道。


    “是極。您老的眼光真不錯,從第一次見方運的詩文就推崇備至。”那中年安大學士道。


    “七月的《聖道》上就刊登方運這首詩?”另一旁的葛大學士問,同時拂著他的長須。


    “這個月的詩文很少,方運之前所作的《三字經》就刊登吧。這《三字經》雖然簡單易懂,但卻對蒙童大有用處。江州各地已經試用《三字經》教學,我派人暗訪,成效極佳!可上《聖道》。”孟大學士道。


    “不妥,再押後吧。”葛大學士道。


    那安大學士一看心中暗道不妙,葛大學士是武國之人,自然要稍稍壓著方運,而孟大學士十分欣賞方運,已經把《三字經》壓了那麽久,要是這次還不讓上《聖道》,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葛大學士何出此言!”孟大學士扭頭緊盯葛大學士。


    “《聖道》或取其才氣,或取其義理,可此文雖有教化之道,兩者都不可取,怎能上《聖道》。”


    “那《百家姓》是才氣衝天還是義理精深?”孟大學士反問。


    “那是半聖欽點!莫非孟兄想把此事鬧到東聖大人麵前?”


    這下輪到孟大學士無言以對。


    安大學士道:“既然兩位有爭議,那按照慣例,交由大儒決定吧。”


    孟大學士伸手拿起《三字經》,道:“請羅文宗定奪!”


    大儒若有一文傳天下,且才氣已經達到極致,接近封聖,則可獲封“文宗”。獲封的人數隻比半聖多一些。


    “孟兄請!”葛大學士鎮靜如常。


    三人走到一處大院子裏站定,三人麵前有一棟小樓,小樓的門緊閉,門上有一塊牌匾。上書“洗塵”二字。


    孟大學士向小樓內一拱手,道:“我等為《三字經》起了爭執,還望文宗定奪。”


    “進來吧。”


    小樓的大門打開,正廳最深處擺著一張和床一般大的長椅,一個其貌不揚的幹瘦老頭正在側躺在上麵看書。沒有絲毫傳說中大儒的儒雅之相,但三個大學士沒有異樣神情。


    羅文宗不情願地坐起來,把書放到一邊,無精打采地看著三個人,雙目無神。


    那安大學士低下頭,心想不愧是著名的懶文宗。


    三個大學士沉默,等羅文宗定奪。


    足足過了半刻鍾,羅文宗才懶洋洋道:“那《三字經》有教化之功,可上《聖道》。但若不上,也沒什麽關係。你們自己拿主意吧。”


    三個大學士見怪不怪。孟大學士道:“我們無法決定,隻能由您決定?”


    “我不想決定啊。”羅文宗慢悠悠地道。


    “羅大人,請您務必決定。”孟大學士絲毫不畏懼一代文宗。


    羅文宗連聲歎氣,正要說話,房間內突然憑空傳出一聲冷哼,四個人身體一抖。


    一直懶洋洋的羅文宗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下來,光著腳站在地上,低著頭。


    “羅小懶!”


    一百多歲的羅文宗聽到東聖當眾叫自己少年時期的外號,心中苦悶,哭喪著臉道:“在。”


    三個大學士急忙閉緊嘴。生怕笑出聲來。


    “聖院的《三字經》非方運親書,此刻方運不便見客,七夕那日,你前去玉海城。要來他親手所書《三字經》,此文要在八月《聖道》之上刊登。”


    羅文宗小聲問:“東聖大人,這《三字經》也讓我等大儒精研?不必了吧。”他沒有明說方運那篇《非禮之禮》的傳天下經義讓大儒學習,因為屋裏的三個大學士並不知道此事。


    東聖王驚龍的聲音再度響起:“八月的《聖道》頭版為《三字經》留好,我親筆題字。”


    房間裏的四人聽到這句話,隻覺自己的腦袋爆炸了似的。耳邊嗡嗡作。


    之前反對《三字經》上《聖道》的葛大學士全身發軟,虛弱地喃喃自語:“半聖欽點!竟然和《百家姓》《千字文》一樣成為半聖欽點?”


    他隻覺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個房間,自己竟然敢阻攔半聖欽點的《三字經》上《聖道》,那幾乎等同禍國殃民!


    安大學士同情地看著這位武國人,上一個慶國大學士因為想壓方運的詩詞,被迫離開聖院,現在這位武國大學士也待不久了。


    羅文宗深吸一口氣,恭敬地問:“我取來《三字經》後,送往東聖閣讓您批注?”


    東聖那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李文鷹那小家夥氣運加身,為《三字經》注解,雖有疏漏,但文中無錯,我便不插手。你無須送到東聖閣,我隻是題字而已,你取了《三字經》原稿,送入眾聖殿即可。”


    四人目瞪口呆,比聽到半聖欽點還要震驚,根本不敢相信!


    “東聖大人,真把《三字經》送入眾聖殿?這……這……”一代文宗竟然說不出話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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