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俜驚愕地抬頭看他,他額頭有血慢慢淌下來,愈發顯得他表情猙獰冷厲,她知道這個人今晚不會放過她。

    宋玥對上她的目光,又不緊不慢說了一次:“這些人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間,隻要你點頭,我馬上就放他們走,也絕不會秋後算賬。”

    長安大叫:“十一小姐,不要答應他,我們來這裏就沒打算活著迴去。”

    宋玥麵色一震,雙眼眯起,隨手將身旁侍衛手中的火銃奪過來,朝長安腿上射過去。砰的一聲,隻聽長安悶哼著噗通跪在地上。

    伶俜臉色大變,抓住宋玥的手:“住手!”她知道這個人有多心狠手辣,若是她不答應,這些人恐怕馬上就會橫屍遍野,她紅著眼睛看他,麵上俱是隱忍的羞憤,“我跟你走!”

    “十一小姐!”跪在地上的長安痛苦地大叫。

    伶俜深唿一口氣,轉過頭道:“是我害了你們,不該一時衝動讓你們冒這個險的。太子殿下不會拿我怎樣,你們先迴去療傷,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宋玥勾唇嗤笑一聲:“青山?你們這小破山丘我還不放在眼裏。”說罷,朝那些人揮揮手,“你們可以走了!若是磨磨蹭蹭,別怪我馬上改變主意。”

    長安長路不為所動,那些跟著他們的死士自是無動於衷。伶俜見狀皺眉喝道:“你們是想白白死在這裏麽?!快走!”她知道宋玥改變主意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

    長安撐著受傷的腿起來:“十一小姐你放心,我們會來救你的。”

    看著幾十個人攙扶著離開,消失在夜色中,伶俜微微鬆了口氣,轉頭冷著臉看向宋玥:“我賤命一條,要殺要剮隨你。”

    宋玥冷哼一聲,寒星一般的眸子直直看著她,臉上除了冰冷一片,再無其他。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抬起:“你知道我不會殺你的,不過你太令我心寒了。今晚我就讓你認清自己到底是誰的人?”

    伶俜麵無表情道:“我是沈鳴的人。”

    宋玥輕笑一聲:“可惜你們已經陰陽兩隔了。我說過,若是你敢尋死,我馬上秋後算賬,剛剛那些人的狗命一個都不會留。”

    伶俜也笑:“宋玥,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心肝還是比墨汁還黑。”

    宋玥勾了勾唇,伸手將她緊緊攬在懷中,朝手下吩咐:“把馬牽過來,迴明月山莊。”

    馬被牽過來,宋玥直接抱著伶俜飛身上馬,一言不發快速朝山莊飛奔

    而去。他一手執轡,一手緊緊箍著伶俜僵硬的身子,灼熱的鼻息就在她耳畔。雖然時隔多年,但這氣息仍舊讓伶俜熟悉,是讓她恐懼又憎惡的氣息。她已經不敢想今夜會發生何事,從未如此生無可戀,偏偏宋玥掐著她的軟肋,連尋死都不能,難道這就是她的宿命,注定要跟自己怨恨的人糾纏不清?

    到了山莊門口,早已有人候著迎接。宋玥抱著僵硬的伶俜下馬,朝人吩咐:“今夜嚴加把守整個山莊,火銃手和□□手全部待命,一隻蒼蠅都不能飛進來。”

    那打頭的侍衛首領抱拳道:“收到!”

    吩咐完畢,宋玥就半拖半拽著伶俜往內院走,見她僵著身子不情不願,唇角冷冷一勾,直接打橫抱起,又低頭覆在她耳邊陰森森道:“怕甚麽?不過是帶你重溫舊夢罷了!”見她咬著唇狠狠瞪向他,他卻隻是輕輕一笑,“本來是想給你多一點時間做準備的,但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不把你馬上變成我的人,你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

    伶俜冷笑:“就算你要了我的身子,我的心也永遠是沈鳴的。”

    宋玥不以為意地嗤笑一聲:“無妨,反正沈鳴已經死透了,活著的人才是勝者。咱們來日方長,就算是塊石頭,也會被我捂熱。”

    他抱著她疾步走近下榻的別院,裏麵的兩個丫鬟見著他麵上流著血,趕緊上前行禮詢問:“殿下,您受傷了!”

    宋玥厲聲喝道:“都給我出去!”

    平日裏宋玥待下人都還算寬厚,丫鬟哪裏見過他這副模樣,嚇得趕緊噤聲離開。

    宋玥直接進了寢房,將懷裏的人丟在床上,就在伶俜掙紮著想爬起來時,他不知從哪裏拿出兩條紗巾,將床上的人摁住,捆住雙手綁在了架子床的柱子上。然後才喘著氣坐在床邊,伸手在自己額頭抹了一把,看到滿手的鮮血,又俯身將沾滿血的手往伶俜的唇上抹,似笑非笑道:“你不是恨不得想喝我的血吃我的肉麽?我成全你!”

    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伶俜緊閉著嘴左躲右閃,口中還是被他塞進了不少血味,她作嘔般啐了兩口,漲紅著臉大叫:“宋玥,你瘋了麽?!”

    宋玥不以為意地嗤笑一聲,總算是鬆開手未再□□她的唇,然後不緊不慢掏出絲絹,在她唇上輕輕擦拭,將血跡擦了幹淨。伶俜紅著眼睛瞪著他,腦皮一陣陣發麻。這人的陰晴不定她再了解不過,她不知道今晚還會被他如何羞辱折磨。而且他是真的跟瘋子一樣,明明頭上受了不輕的傷,卻似乎渾然

    不覺。

    宋玥給她擦幹淨唇上的血跡,又胡亂把自己頭上的傷口擦了擦,便隨手把絲絹丟掉,整個人轉身覆了上來,朝那被他擦得嫣紅的唇吻上去,伶俜下意識轉過頭避開,於是他的唇便隻落在她白皙的耳後。

    他倒也不在意,含了含她的耳垂,啞聲笑道:“怕什麽?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等我今晚要了你就把你送迴寧府,我迴去想辦法把你舅舅調迴京城,最遲明年我就明媒正娶你過門。”

    “宋玥,我不會嫁給你!”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怒,伶俜的身子禁不住戰栗。

    而這樣的戰栗顯然取悅了宋玥,以至於對她的話完全不以為然,隻繼續笑著道:“這可由不得你,不過你太不聽話了,未免眠夜長夢多,我今晚先要了你。”看著她微微發抖的身子,笑了笑,“你知道麽?這輩子為了等你,我還沒碰過女人,你今晚可得好好補償我。”

    說著又在她耳邊親了一下,那觸感對伶俜來說,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般難受,她轉頭朝他啐了一口:“宋玥,你不得好死!”

    宋玥不以為意地抹了抹臉,笑道:“你這是何苦?咱們又不是沒有過,還記得你剛剛嫁入王府嗎?那時你初來乍到還算聽話,第一夜雖然痛得厲害,但是一直咬著牙不出聲,最後實在受不了,才開口求我。我就喜歡你求我!”

    伶俜想捂住耳朵,偏偏手被綁住,隻得惱羞成怒大叫:“你閉嘴!”

    宋玥輕笑一聲:“我偏要說!我還記得你左胸有一顆小小的紅痣,動起來的時候很可愛。你動情的時候,渾身都會紅得厲害,像熟透的蜜桃一般,勾得我恨不得把你拆吞入腹。還有……”他貼近她的耳畔,低聲道,“你每次都夾得我好緊,讓我恨不得把你弄死,又想就那樣死在你身上。若不是怕裴如意吃醋傷害你,我真想每天都跟你睡在一起,每天都讓你下不了床。”

    伶俜雙眼紅得像是火燒火燎一般,抬起腳去踹他,卻被他狠狠抓在手中,然後對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怎麽?不愛聽!但我說得就是事實,你是我的女人,這就是事實。你不想聽那我就做給你看,幫你迴味迴味從前的感覺,讓你徹底認清自己是誰的人。”

    宋玥將她的腳丟開,自己坐起身脫了外衫,隻留下身褻褲,露出精壯的身子。又粗暴地剝開伶俜的衣服。須臾間,床上的少女已經隻剩下一件鳳穿牡丹刺繡紅肚兜,那飽滿圓潤的胸口,正隨著她的喘息而起伏。

    宋玥的身子一下就熱了起來,

    隻是正準備繼續扯掉肚兜的繩子時,卻見伶俜正咬著牙無聲流淚。他到底心軟了幾分,深唿吸了口氣,本來放在她脖頸處的手,滑到上方的臉頰,輕輕摩挲著凝白的肌膚,低聲道:“你聽話點,我不會傷害你。我知道你喜歡沈鳴,是因為他待你好。你放心,往後我也會好好疼你,他能為你做的我都能做得到。咱們從頭來過,以前的不開心都一筆勾銷好不好?”

    他的聲音如此溫柔,但在伶俜耳裏還是如同魔音穿腦,她痛苦地閉上眼睛,隻想自欺欺人逃避這一切。可她還是感覺到宋玥的手像是毒蛇一樣,慢慢向下,撫摸在她的脖頸處拉住了肚兜繩子。但是預期的涼意並未來襲,或者說身上的肚兜並沒有移開,而是感覺宋玥似乎軟軟靠在了自己旁邊,半響再沒有動彈。

    她有些奇怪地睜開眼睛,卻看到床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一個麵無表情的清俊男子。伶俜驚愕地睜大眼睛,還沒出聲,一張寬大的披風蓋下來,將她整個人裹住,然後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起來,直接扛在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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