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一間簡陋的廁所裏，夏眉正從自己的黃布包裏往外掏出著什麽，旁邊站著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婦人，老婦人的衣服已經破爛的不像樣子，上麵沾染的汙穢也已經讓衣服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她拿出自己備用的綠軍裝遞給老婦人，那老婦人激動的準備伸手接過，抬手的時候看見自己的手呈現灰黑色，不好意思的垂下手往自己的褲子上抹了兩下。
看見老婦人這樣的表現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從黃布包中又翻出來一條毛巾，拿出水杯中倒出了一點溫水就準備幫老婦人擦擦手，擦完之後半條毛巾已經變的汙濁不堪，再看看老婦的臉上也是一塊黑一塊白，就用剩下的半塊毛巾將老婦人的臉也擦了幹淨。
老婦全程都表現的激動的不行，她給老婦人擦臉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抖，看著讓人感覺辛酸不已。夏眉也隻是在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感到些許吃驚，不過她本來就對老婦一直管她叫妞妞的事感到奇怪，當時就猜測過他們之間可能真的有關係，所以現在早已經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穿上綠軍裝，編上麻花辮後老婦人的整個改裝計劃就大功告成了，收拾幹淨的她看著就像是街上很普通的一個中年老太太，半分看不出來剛才還是一個渾身肮髒引人厭惡的乞丐。隻是自從她穿上這身衣服後就一直表現的手足無措，現在打扮完畢看著夏眉緊張的問道
“妞妞，娘穿這身合適嗎？娘身上還那麽髒給你把衣服弄髒了怎麽辦，要不娘還是脫下來算了。”
夏眉連忙拉住她往下扒拉衣服的手“您就穿著吧，隻是一件衣服而已。而且您又叫錯了，我不是妞妞，我是小梅，是您孫女”
老婦人聽了這話雖然還是覺得有點別扭但是也不往下扒衣服了，夏眉帶著老婦人亮相的時候，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他們這一行人都是玩的比較好的小夥伴，大家都是見過夏母的，老婦人這一身打扮讓大家都誤以為是夏母來了。
“小梅，這真的是剛才那個髒婆婆嗎？這也太像你娘了吧。”
“是啊是啊，我剛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她真的是你奶奶嗎？你奶奶怎麽會在豫省乞討呢？”
“小梅，你奶奶這收拾好之後怎麽這麽年輕啊，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夏眉剛才在幫老婦人收拾的時候也覺得很奇怪，這老婦人要是真的是自己奶奶的話怎麽也得五十多歲了，但是這老婦看上去卻隻有三十歲
左右的樣子，這讓她有點懷疑老婦人身份的真實性，不過看她和自己長得那麽像，而且聽哥哥說她能說出夏母的名字，夏眉也隻能私自猜測她可能就是這種不顯老的體質了。
正在這時夏家兩兄弟也從火車站打探迴來了，兩人看到這個老婦人後大吃一驚，沒想到她打扮起來和他們的娘那麽像，不過想起剛才在站台裏麵聽到的消息，趕緊對著大家說
“大夥都別瞎聊了，我剛才去站台問過了，今天最後一輛火車十二點就得發車了，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咱們得趕緊過去要不然想上火車隻能等到明天了。”
聽到這話大家都收起了嬉鬧的表情，緊緊的跟著夏家兄弟兩個，夏眉聽到後也動身準備跟著一起跑，握住站在她旁邊的老婦人的手說道“奶奶，你一會到火車站的時候千萬不要說話，你沒有身份證明，要是被人查出來了你就得跟我們分開了”，老婦人聽後捏緊了她的手快速迴答道“我都聽你的，一會我就裝啞巴，你一定不要丟下我。”
也是他們幸運，一行人趕到火車前的時候火車正好快要關門，因為快要發車了，那列車員看見他們一行都是學生並且帶著紅衛兵袖章所以也沒有檢查他們的身份憑證，這讓本來準備好被盤問的夏家三兄妹鬆了一口氣，夏眉聽到讓他們上去後趕緊拉著老婦人往車上走，哪知剛走到台階一半就被攔住。
“等等，這個人也是你們紅衛兵同誌嗎？她怎麽頭發都白了一半看上去這麽老？”
夏眉被攔住也不驚慌，拿出自己一早準備好的說辭迴答道“這位同誌，我大姐她命苦啊。我家祖上三代貧農，我娘生我姐的時候條件太差了，我姐生出來後就是個啞巴，你別看她生的老相其實今年才十八歲，我姐革命覺悟高，報紙上一發出主席唿籲大串聯，我姐就帶著我們兄妹幾人出來了。而且主席曾經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你不能因為我姐的外貌而歧視她啊”邊說邊擠出了幾滴眼淚。
老婦人聽到夏眉這樣說機靈的配合著她嗚嗚了兩嗓子，演技看上去比她高多了，淚眼婆娑的看著列車員。
那列車員聽後覺得這姑娘的命太苦了，不僅啞巴而且麵相長得這麽老，再朝她看去發現她雖然頭發花白但是麵孔看著也最多三十多歲，所以也就相信了這個說辭，對夏眉說道“同誌，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你姐姐身體雖然殘疾，但是卻有這麽高的革命覺悟，主席光輝一定會照耀她的。車快開了，你們姐妹倆趕緊進去吧，我在車頭那裏占了兩個位置，一會我帶你們過去坐
吧。”
夏眉聽後連忙拒絕“同誌，主席曾經說過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所以我們不搞特殊化。”說完後就走進了車廂
那列車員聽到後更感動了，好久沒見到覺悟這麽高的好同誌了，看著她們兩人的背影，打定主意一會上車後跟她們學習學習。
夏眉雖然剛才表現的雲淡風輕，但是早已出了一身冷汗，那列車員在外麵耽誤他們太久，她總害怕列車員下一句話就是“讓我檢查檢查你們的身份憑證”，幸好她奶奶機智的跟著一起演戲才沒有引起懷疑。想到這她轉頭看向了一直拉著自己手的老婦人，老婦人察覺到她注視的眼光，迴頭衝她嘿嘿一笑，摸了摸她的頭。
一路上再也沒起什麽風波，那個列車員在發車後找到了夏眉一行人想跟她們學習交流革命經驗，夏眉壓根不擅長這個，幸好她將主席語錄全都背熟了也能瞎扯幾句，看著大哥在旁邊聽的認真想起大哥平時就是積極分子肯定對這方麵研究的多，所以她找了個由頭就將那人推給大哥去應付，那列車員跟夏建國聊的分外火熱，話題從紅寶書上升到大字報最後兩人說起自己的革命經曆，直到他們下車時那列車員已經將夏建國引為知己，夏眉覺得他要不是得工作肯定就跟著他大哥走了。
火車站裏人聲鼎沸，一波又一波的人往站台方向湧，看著這比豫省車站多了幾倍的人，剛下火車的他們都被嚇了一跳。夏建國作為領頭人當然要負責打聽清楚情況，他隨手拉了一個行色匆匆的人問道“同誌，這是出了什麽事嗎？今天火車站怎麽這麽多人？”
那人被攔住有點不高興，不過聽見他的提問還是迴答道“你們肯定是剛下火車的吧，昨天晚上這裏逮住了一個人在投機倒把，所以今天站台這裏有批/鬥會，大家都是來打倒資本家的。”說完之後就趕緊隨著人流方向走了。
一行人聽到這話都有點愣，他們這才走了不到一個月，什麽時候批/鬥大會也要在火車站開了，而且還扣上了資本家這麽個高帽子，同行的人中不乏有愛看這種熱鬧的，想攛掇著大夥一起去看批/鬥大會，夏建國看很多人都感興趣隻能同意大家一起前往。
一行人手拉手一起隨著人流方向往前走，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前麵圍了一大堆人，想來這就是批/鬥現場了，往前看去隻見中間擺放了個木樁子，木樁子旁邊有一個男人低頭跪在地上，脖子上戴著簡陋的白紙做成的牌子，上麵隻寫了三個大字“挖牆腳”，男人旁邊
放了一個軍用的黃布背包，袋口敞開著，因為離得遠所以夏眉並沒有看清裏麵是什麽東西。
已經來到這裏了，大家都想到近處去看看，夏家兄妹三人以及剛剛和她們相認的老婦人緊緊將手拉在一起，四人插著縫隙的擠到了前排，這時他們終於能看清楚黃布包裏的東西了，裏麵隻是一些很普通的苞穀和紅薯，看來這個人是準備將這些糧食拿來賣所以被逮住了。夏眉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人總覺得有些熟悉，隻是因為他低著頭所以看不清楚臉。
等了沒一會批/鬥大會就開始了，那人被兩個紅衛兵壓著站到木樁上，雖然不允許抬頭，但是他站起來時臉還是被正對著他的夏家兄妹三人看到了。三人同時發出了一陣低唿，因為那張臉實在太熟悉，就是他們的舅舅王田亮。
兄妹三人對視了一眼，都想不通他舅舅怎麽會做投機倒把的事，他又不種田哪來的糧食來賣，這時夏眉的手感覺到一痛，扭頭看向和自己一直拉著手的老婦人，隻見她此時麵目猙獰，眼睛死死的盯著台上的人，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一間簡陋的廁所裏，夏眉正從自己的黃布包裏往外掏出著什麽，旁邊站著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婦人，老婦人的衣服已經破爛的不像樣子，上麵沾染的汙穢也已經讓衣服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她拿出自己備用的綠軍裝遞給老婦人，那老婦人激動的準備伸手接過，抬手的時候看見自己的手呈現灰黑色，不好意思的垂下手往自己的褲子上抹了兩下。
看見老婦人這樣的表現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從黃布包中又翻出來一條毛巾，拿出水杯中倒出了一點溫水就準備幫老婦人擦擦手，擦完之後半條毛巾已經變的汙濁不堪，再看看老婦的臉上也是一塊黑一塊白，就用剩下的半塊毛巾將老婦人的臉也擦了幹淨。
老婦全程都表現的激動的不行，她給老婦人擦臉的時候還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抖，看著讓人感覺辛酸不已。夏眉也隻是在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感到些許吃驚，不過她本來就對老婦一直管她叫妞妞的事感到奇怪，當時就猜測過他們之間可能真的有關係，所以現在早已經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穿上綠軍裝，編上麻花辮後老婦人的整個改裝計劃就大功告成了，收拾幹淨的她看著就像是街上很普通的一個中年老太太，半分看不出來剛才還是一個渾身肮髒引人厭惡的乞丐。隻是自從她穿上這身衣服後就一直表現的手足無措，現在打扮完畢看著夏眉緊張的問道
“妞妞，娘穿這身合適嗎？娘身上還那麽髒給你把衣服弄髒了怎麽辦，要不娘還是脫下來算了。”
夏眉連忙拉住她往下扒拉衣服的手“您就穿著吧，隻是一件衣服而已。而且您又叫錯了，我不是妞妞，我是小梅，是您孫女”
老婦人聽了這話雖然還是覺得有點別扭但是也不往下扒衣服了，夏眉帶著老婦人亮相的時候，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他們這一行人都是玩的比較好的小夥伴，大家都是見過夏母的，老婦人這一身打扮讓大家都誤以為是夏母來了。
“小梅，這真的是剛才那個髒婆婆嗎？這也太像你娘了吧。”
“是啊是啊，我剛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她真的是你奶奶嗎？你奶奶怎麽會在豫省乞討呢？”
“小梅，你奶奶這收拾好之後怎麽這麽年輕啊，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夏眉剛才在幫老婦人收拾的時候也覺得很奇怪，這老婦人要是真的是自己奶奶的話怎麽也得五十多歲了，但是這老婦看上去卻隻有三十歲
左右的樣子，這讓她有點懷疑老婦人身份的真實性，不過看她和自己長得那麽像，而且聽哥哥說她能說出夏母的名字，夏眉也隻能私自猜測她可能就是這種不顯老的體質了。
正在這時夏家兩兄弟也從火車站打探迴來了，兩人看到這個老婦人後大吃一驚，沒想到她打扮起來和他們的娘那麽像，不過想起剛才在站台裏麵聽到的消息，趕緊對著大家說
“大夥都別瞎聊了，我剛才去站台問過了，今天最後一輛火車十二點就得發車了，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咱們得趕緊過去要不然想上火車隻能等到明天了。”
聽到這話大家都收起了嬉鬧的表情，緊緊的跟著夏家兄弟兩個，夏眉聽到後也動身準備跟著一起跑，握住站在她旁邊的老婦人的手說道“奶奶，你一會到火車站的時候千萬不要說話，你沒有身份證明，要是被人查出來了你就得跟我們分開了”，老婦人聽後捏緊了她的手快速迴答道“我都聽你的，一會我就裝啞巴，你一定不要丟下我。”
也是他們幸運，一行人趕到火車前的時候火車正好快要關門，因為快要發車了，那列車員看見他們一行都是學生並且帶著紅衛兵袖章所以也沒有檢查他們的身份憑證，這讓本來準備好被盤問的夏家三兄妹鬆了一口氣，夏眉聽到讓他們上去後趕緊拉著老婦人往車上走，哪知剛走到台階一半就被攔住。
“等等，這個人也是你們紅衛兵同誌嗎？她怎麽頭發都白了一半看上去這麽老？”
夏眉被攔住也不驚慌，拿出自己一早準備好的說辭迴答道“這位同誌，我大姐她命苦啊。我家祖上三代貧農，我娘生我姐的時候條件太差了，我姐生出來後就是個啞巴，你別看她生的老相其實今年才十八歲，我姐革命覺悟高，報紙上一發出主席唿籲大串聯，我姐就帶著我們兄妹幾人出來了。而且主席曾經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你不能因為我姐的外貌而歧視她啊”邊說邊擠出了幾滴眼淚。
老婦人聽到夏眉這樣說機靈的配合著她嗚嗚了兩嗓子，演技看上去比她高多了，淚眼婆娑的看著列車員。
那列車員聽後覺得這姑娘的命太苦了，不僅啞巴而且麵相長得這麽老，再朝她看去發現她雖然頭發花白但是麵孔看著也最多三十多歲，所以也就相信了這個說辭，對夏眉說道“同誌，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你姐姐身體雖然殘疾，但是卻有這麽高的革命覺悟，主席光輝一定會照耀她的。車快開了，你們姐妹倆趕緊進去吧，我在車頭那裏占了兩個位置，一會我帶你們過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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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眉聽後連忙拒絕“同誌，主席曾經說過加強紀律性，革命無不勝所以我們不搞特殊化。”說完後就走進了車廂
那列車員聽到後更感動了，好久沒見到覺悟這麽高的好同誌了，看著她們兩人的背影，打定主意一會上車後跟她們學習學習。
夏眉雖然剛才表現的雲淡風輕，但是早已出了一身冷汗，那列車員在外麵耽誤他們太久，她總害怕列車員下一句話就是“讓我檢查檢查你們的身份憑證”，幸好她奶奶機智的跟著一起演戲才沒有引起懷疑。想到這她轉頭看向了一直拉著自己手的老婦人，老婦人察覺到她注視的眼光，迴頭衝她嘿嘿一笑，摸了摸她的頭。
一路上再也沒起什麽風波，那個列車員在發車後找到了夏眉一行人想跟她們學習交流革命經驗，夏眉壓根不擅長這個，幸好她將主席語錄全都背熟了也能瞎扯幾句，看著大哥在旁邊聽的認真想起大哥平時就是積極分子肯定對這方麵研究的多，所以她找了個由頭就將那人推給大哥去應付，那列車員跟夏建國聊的分外火熱，話題從紅寶書上升到大字報最後兩人說起自己的革命經曆，直到他們下車時那列車員已經將夏建國引為知己，夏眉覺得他要不是得工作肯定就跟著他大哥走了。
火車站裏人聲鼎沸，一波又一波的人往站台方向湧，看著這比豫省車站多了幾倍的人，剛下火車的他們都被嚇了一跳。夏建國作為領頭人當然要負責打聽清楚情況，他隨手拉了一個行色匆匆的人問道“同誌，這是出了什麽事嗎？今天火車站怎麽這麽多人？”
那人被攔住有點不高興，不過聽見他的提問還是迴答道“你們肯定是剛下火車的吧，昨天晚上這裏逮住了一個人在投機倒把，所以今天站台這裏有批/鬥會，大家都是來打倒資本家的。”說完之後就趕緊隨著人流方向走了。
一行人聽到這話都有點愣，他們這才走了不到一個月，什麽時候批/鬥大會也要在火車站開了，而且還扣上了資本家這麽個高帽子，同行的人中不乏有愛看這種熱鬧的，想攛掇著大夥一起去看批/鬥大會，夏建國看很多人都感興趣隻能同意大家一起前往。
一行人手拉手一起隨著人流方向往前走，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前麵圍了一大堆人，想來這就是批/鬥現場了，往前看去隻見中間擺放了個木樁子，木樁子旁邊有一個男人低頭跪在地上，脖子上戴著簡陋的白紙做成的牌子，上麵隻寫了三個大字“挖牆腳”，男人旁邊
放了一個軍用的黃布背包，袋口敞開著，因為離得遠所以夏眉並沒有看清裏麵是什麽東西。
已經來到這裏了，大家都想到近處去看看，夏家兄妹三人以及剛剛和她們相認的老婦人緊緊將手拉在一起，四人插著縫隙的擠到了前排，這時他們終於能看清楚黃布包裏的東西了，裏麵隻是一些很普通的苞穀和紅薯，看來這個人是準備將這些糧食拿來賣所以被逮住了。夏眉看著那個跪在地上的人總覺得有些熟悉，隻是因為他低著頭所以看不清楚臉。
等了沒一會批/鬥大會就開始了，那人被兩個紅衛兵壓著站到木樁上，雖然不允許抬頭，但是他站起來時臉還是被正對著他的夏家兄妹三人看到了。三人同時發出了一陣低唿，因為那張臉實在太熟悉，就是他們的舅舅王田亮。
兄妹三人對視了一眼，都想不通他舅舅怎麽會做投機倒把的事，他又不種田哪來的糧食來賣，這時夏眉的手感覺到一痛，扭頭看向和自己一直拉著手的老婦人，隻見她此時麵目猙獰，眼睛死死的盯著台上的人，渾身止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