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李淵的建議後,焚香教上下很是意動,當即就派人前往相州安陽,安陽是他們白蓮教的大本營,想要找到四海商會輕而易舉。


    當然這也與李淵的殷切指導有關。


    兩天時間,焚香教與白陽教一拍即合,將這批金銀財寶用投石機扔到洛陽城上,然後趁此機會一舉攻城。


    到時候城破之後,財寶又是他們的。


    屠殺千與慧靜師太的算盤打得很精。


    可是此事隻在白蓮教的上層中流傳,下層人馬哪能接觸到此事。


    借這個信息不流暢的機會,李淵暗自用錢財收買了一部分白蓮教人馬,大約幾十人,開始在裏麵散播謠言。


    黑夜,一處帳篷。


    “慧靜師太不當人子,那四海商會裏麵可是俺的老婆本!”趙老四一拍桌子,大怒道。


    左右圍著的皆是他的心腹兄弟。


    “老四,你說怎麽辦,咱們可不能讓這及百貫錢白白瞎了不成。”


    昏暗的燭光隱喻可以看到一遝子票據,上麵蓋著印戳,很是精美,一看就信譽十足。


    但此刻這些票據形同廢紙。


    四海商會已經被焚香教縱兵擄掠,裏麵的財物也充作公用。


    拿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


    “一不做二不休,咱們......”趙老大審視了一幹人等,刀疤隨著說話震動,他往地上呸了一口,罵道:“這些吃人命不吐骨頭的,純粹是惡心人,俺聽吳香主說了,咱們已經被朝廷大軍團團包圍了,哥幾個遲早就是刀下亡魂。”


    “那這怎麽辦?”有人立刻問道。


    白蓮教的人心並不齊,除了那些真正的信眾,其他都是偷雞摸狗的不入流之輩,有的還是挾裹民眾。


    若是打戰勝了,能勉強打個順風仗,可若是輸了,那真正是兵敗如山倒,直接潰敗。


    不幸的是現在的白蓮教並沒有出一個李闖那樣的人物,能屢敗屢戰,被李孝恭打迴豫地後,就有些萎靡不振。


    圍攻洛陽五日,連城頭都沒登上。


    比隋末的瓦崗軍都不如,至少人家還有李密指揮。


    趙老四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很是粗獷的說道:“趁著夜色咱們詐過那些看守財寶的,直接搶他娘的。”


    “好!聽老四的!”眾人點頭同意。


    夜深幽靜,整個晚上都靜悄悄的,可在帳篷裏麵的白蓮教教眾卻有了不一樣的心思。


    類似趙老四那樣的,不止一例。


    ......


    次日,天蒙蒙亮。


    洛陽城外五裏,白蓮教大軍黑壓壓一片。


    俗話說人一過萬,人山人海。白蓮教大軍足足有二十萬之多,雖然大多是老弱病殘,但湊足這麽多人數,已經是不易。


    白蓮教大軍很有特色,在最前麵的是餓的皮包骨的婦孺和老弱,他們麻木的走著,一下下的被著身後的步兵驅趕,一旦迴頭就是無情的刀戈,而在步兵後麵,則是蓄藏已久的騎軍。


    因為身處中原,並無養馬地,白蓮教的馬匹少的可憐,就連訓練有素的騎兵也相形見絀,所以僅僅有不到千騎,而且一人一馬,這與唐軍一人雙馬或三馬相差巨大。


    但總比沒有好。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在三軍中間,穿著白衣白甲的軍隊,他們訓練有素,步履一致,是白蓮教的宗教軍隊。


    這些宗教軍隊人數並不多,隻有三千之數,但往往這些宗教偏執狂,是最不畏生死的。


    白蓮教中軍大帳,屹立在一處高地。


    李淵坐在白蓮教給他製作的廉價龍椅上,由幾個力士扛著,在戰場中間很是顯眼,就是投出他這個太上皇的身姿。


    而在李淵周圍則是白蓮教的高層,一個個目光嚴肅,盯著遠處的洛陽城頭。


    洛陽城頭,也就是南城。


    和白蓮教的雜牌軍相比,唐軍就顯得正規多了,一個個精神飽滿,狀態極好。


    顯然對付這麽一群雜魚,他們自然不以為意。


    與兇猛突厥人來比,白蓮教就如同溫順的羔羊。


    而在城牆上還有一個少年將軍,穿著明光甲,腰間配著寶劍,麵色嚴肅,硬朗的臉龐上有著細密的傷口,滾落著血珠。


    他拿著一個單筒望遠鏡,看向遠方。


    “皇爺爺,希望這次你沒有大礙。”李恪輕聲自語道,他扭頭看向一邊的薛禮,問道:“薛將軍,可有把握率軍偷襲白蓮教中帳,迎迴太上皇?”


    他麵含期待。


    “沒有絲毫把握。”薛仁貴目光深邃,不含一絲情感說道:“殿下你看,白蓮教雖然行軍看似毫無章法,可是他們以挾裹的老弱百姓為前軍,明顯打著消耗我軍實力的目的,騎兵壓在中軍,伺機而動,另有精銳保護中帳,若是末將率騎軍前去劫營,至少需要三刻鍾才能從團團包圍中救出太上皇,然而這個時間太長了。”


    打亂白蓮教陣腳並不是很難,難的是同時救出太上皇。這些再途中消耗的時間,足以讓白蓮教殺死李淵上百迴。


    戰局陷入了困境。


    不能出兵攻打,隻能被動防禦。


    太上皇太敏感了,萬一被敵軍殺死,那就是萬死莫辭。


    “混蛋,該怎麽辦!”李恪憤怒的砸了一下城牆,很是無奈。


    從相州率領五千騎軍南下,經曆半月時間,無眠無休,終於到達了安陽,可是恰逢白蓮教叛亂,被逼前往洛陽,以致達到如今無解的死局。


    “白蓮教乃是跳梁小醜,不足為懼,然而關鍵他們以皇爺爺為籌碼,孤實在難以自持......”李恪冷冽的目光掃了一下在場的諸位將領。


    有他從相州帶來的裨將,也有那些從長安而來的老輩武將。


    秦叔寶、侯君集、張亮、程咬金等國公還正在從關中趕來,不幸之中的萬幸。


    李恪明白,若是那些秦王府的舊臣過來,戰場就不是由他指揮了。


    雖然父皇八百裏加急頒布的聖旨是以他為行軍總管,但是他這個行軍總管無疑是平衡各個外姓武將權柄的產物,都是一群長輩,誰會聽他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家夥。


    而且難保他父皇沒有別樣的心思。


    戰場隻能由他來主導。


    “薛禮。”李恪大喝一聲。


    “在!”薛仁貴從諸位將領中站了出來。


    李恪緊緊盯著薛仁貴,臉色緊繃道:“薛將軍,孤派給你一千騎軍,三百斥候,可否有信心劫迴太上皇?”


    薛仁貴腦海頓時空無一物,但還是不假思索的迴答道:“薛禮......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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