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太上皇的身份,再加上此刻太上皇對他的和善語氣,慧日心裏立馬就歡喜的厲害。


    看向太上皇的目光也變得極為恭順,他匍匐在地上,一拜道:“下國番邦使臣慧日叩見大唐太上皇,願太上皇福壽安康,平安萬年。”


    李淵自然也不能讓慧日這麽一直跪著,隨口就讓他先行起來,順便糾正了他的叫法。


    然後李淵便引著慧日進了醫學院,總不能一直在曲江坊門口說話。就這過來的片刻功夫,就有幾百人在旁邊圍觀。


    縱然他身邊有個猴子,但不代表他願意被人看猴子。


    不久便到了醫學院的柳園。


    “慧日,你是日苯,不……是倭國人,怎麽會起這麽個名字,難道是你爹精通房中術?”


    李淵轉過身看了一眼在後麵隨行的慧日,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在他不多的前世記憶中,日苯人這個民族就很是奇怪,楊廣還說“生我者與我生者,不可睡也,其他皆可。”


    可到了日苯人,修水道的工人,送快遞的,還有來家裏的上司,或者老公的弟弟,反正應有盡有,就差日……苯人了。


    慧日這個名字也是奇葩的很,李淵有時還會暗中想想,是他汙了還是這世道就是如此?


    慧日臉色有些漲紅,支支吾吾說道:“出家人不懂男女之事,這是小僧師傅起的法號,道君若是不信,盡可詢問小僧同行人員……”


    艱難說完之後,慧日便再次向太上皇請求道:“還請道君讓小僧入學,以救番邦萬民之苦。倭國番邦之王定然會感激道君恩德世世代代,永不敢忘,若是道君肯的話,等小僧學成之後就乞求我王修建生祀,百萬民眾每日當虔誠祭拜……”


    “入學當然可以,我大唐奉行的就是有教無類嘛。”


    李淵含著笑意,不過他又繃著臉說道:“先前的馬周,也就是阻攔你入學的那個人,你知道他為何要阻攔嗎?”


    “小僧不知。”慧日連忙搖了搖頭,他的態度放的極其低下,甚至還給馬周跪下,可是到頭來卻於事無補。


    這一點,他也心生疑惑。


    “虧你倭國老是說向來學習中原禮儀,竟然連束脩都不知道,這孔夫子收弟子的時候也免不了收幾條肉幹,可到了你這裏,身為倭國使臣,竟然兩手空空而來,你說某到底收你不收你?”李淵鄙夷的看著慧日。


    青黴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民國時期甚至一克青黴素都能抵得上一兩黃金。當然那是青黴素產量極低的情況下,有青黴素,就意味著可以多救一條性命。


    李淵自從在救完李恪之後,就在翠華山上按照腦海中的書籍進行研究,等到了天花流疫的時候,就能少產量生產純度比較高的青黴素。


    但是唐朝畢竟比不上後世,所有的科技都是很落後的。


    而科技這東西,向來都是木桶定律,盛放的水不是最長的木板決定的,反而是最短的木板。


    例如醫療中,最常用的玻璃儀器,在李淵給吳福斌啟示後,這才能產出白色通透的玻璃,但是在塑形上麵還是不太如意,這需要大量的經驗,而不是技術。


    李淵這麽費心費力的愚弄慧日,雖然有一點小小的民族情緒作祟,可更多的是對李世民這個敗家子的防範。


    李世民之所以被稱為天可汗,除了戰績之外,就是對胡人和漢人一視同仁,所以唐朝是唯一一個出現大量啟用胡人將領的朝代。


    而魏征這個攪屎棍提出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其實並不是很對。安史之亂時,安祿山手下大多的叛軍是漢人將領,反倒大多胡人將領卻是非常忠心的。


    另外安史之亂向來被認定為是內亂,而不是外侵,或許就是唐朝並沒有狹隘的民族觀念。


    “敗家子在文成公主和鬆讚幹布和親的時候,送去大量工匠,難保不會將青黴素的技術送給日本……”李淵心裏暗忖道。


    “束脩?”慧日的臉色很是難看,漲紅漲紅的,像一隻猴屁股。


    他們倒不是不知道有束脩這方麵的禮儀,隻不過平常時候中原人大方慣了,隻要有番邦朝賀,反倒會賜給大量珍寶禮物。


    善於不勞而獲,他們堅信隻要姿態放低一些,就能取得技術。


    可是不料,卻在太上皇這裏栽了一腳,現在竟然要錢?


    “長安百姓傳言中,太上皇是個仁厚慈愛的人,去年種牛痘救了不知多少流民……”


    慧日想著想著,突然恍然大悟,喃喃自語道:“這是太上皇對貧僧的考驗,他和那些唐國人並不一樣,從來都沒有歧視我,反倒嘴角掛著恬淡的笑意,好像叫……如沐春風,對,就是這個。


    太上皇真正把貧僧當作弟子,才親自開口問我要束脩費,定然是因為我的虔誠使他感動……”


    “道君,放心,我倭國雖然貧瘠,但要湊足三兩塊肉幹還是很簡單的,過幾日,小僧再來拜訪道君。”


    慧日恭敬的對太上皇施了個佛禮,然後麵色嚴謹從容退去。


    待慧日離開的稍微遠了些,隻能看到他依稀的背影時。


    蘇猛靠近李淵,慢聲說道:“道君,末將看這群倭人,麵色恭謹非常,麵對百姓蔑視下能隱忍不發怒,而又精於學習,久之必為中原之害?”


    李淵稍有點驚訝的看著蘇猛,實在想不到這個大老粗怎麽想到了這一點。


    日苯與中國的恩怨情仇不必多說,東亞的地緣政治已經決定了不能容納兩個大國。


    若是中原強大還好,國泰民安,可當中原衰弱之時,必有四方夷狄伺機啃咬!


    而日苯就是那頭最兇猛的狼!


    狼從來都是養不熟的。


    看到李淵疑惑的眼神,蘇猛訕訕的笑了幾句:“末將跟隨道君也有多日,前些日子道君詩句中所提到的勾踐,某想了想,那倭人不就是那個勾踐嗎?隻是令末將膽寒的是,不僅……”


    “不僅隻有慧日是一個勾踐,所有的倭人,骨子裏就刻下了勾踐的性子,那就是隱忍!”李淵眼睛微眯,心裏有點膽寒。


    蘇猛摸了摸頭,咧嘴一笑道:“不僅是勾踐能隱忍,那些床榻上剛****的小娘也是一樣,咬住枕巾也不肯叫出聲,隻要我大唐夠硬,有什麽害怕這些小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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