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騎絕塵的尉遲敬德背影,五名獄卒麵麵相覷。


    “伍長,此人是誰?就算他是將軍,怎能如此詆毀陛下,況且那封倫也不是個什麽好人……據傳那老東西生前喜歡飲人乳,還有……”矮胖獄卒往地上啐了一口,眼神飄忽直往伍長身上瞟,欲言又止。


    獄卒伍長一改剛才在尉遲敬德麵前的卑躬屈膝,一巴掌打在封家主婦,因為帶著手套,打的溫聲溫色,他嫌棄力度不夠,粗俗的扒開手套,光禿禿再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十足,封家主婦噗的吐出一口熱血,十分狼狽。


    伍長奮聲罵道:“瑪勒個巴子,勞資在尉遲將軍麵前受氣,可不受你這鳥賤貨的脾氣,還敢向將軍告狀?”


    “原來是尉遲將軍,聽說彭國公叛亂,他前去追捕,現在迴京說的過去……”另一名瘦高獄卒點頭說道。


    矮胖獄卒見此,臉上頓時煥發神采,得意洋洋說道:“某這可是小道消息聽說的,香口盂聽過沒有?那平康坊的清倌人用櫻桃小嘴含住美酒叫做皮杯兒,一口便是五貫錢!


    而那封倫老廝,端的無恥,用妙齡女子的小嘴接住他吐出的痰,雅名喚做……香口盂,真他娘的奢侈,作賤人!”


    說道“作賤人”的時候,矮胖獄卒也露出了向往羨慕的神色,“酒池肉林”這般極盡奢華又有哪個男人不向往呢?


    其餘四名獄卒也砸吧砸吧嘴,吞了口唾沫,他們也隻能睡那些屁股比磨盤還要大,臉比豬腰子都寬,罵一聲十裏八鄉都能聽見的糙婆娘……


    封府做囚犯的七十三人聽見後,有的怒目相視,有的羞愧難當,封德彝的生活奢侈雖沒有矮胖獄卒說的那麽離譜,但也八九不離十!


    ……


    先不提尉遲敬德如何快馬加鞭,一路疾馳趕往皇宮,想要找天可汗陛下問個清楚。


    而就在這一天,遠在隴西涇州的天節軍將軍、燕郡王李藝整頓兵馬,假借奉了天子密赦,揮兵占據豳州,正準備扯旗造反。


    李藝本名叫作羅藝,隋時任虎賁郎將,駐守涿郡。隋末大亂後自命為幽州總管,武德元年歸降唐朝,被賜姓為李,初封燕公,後晉封為燕郡王,助唐擊敗劉黑闥,統領天節軍,鎮守涇州……


    涇河,以後世甘肅的六盤山老龍潭為源流,是渭河第一大支流。


    從六盤山為伊始,涇河流經了從隴西到關中數百裏土地,形成了肥美的涇河平原。


    而涇州,就是數百裏涇河平原上最璀璨的明珠!


    涇州,是一個流著蜜與糖的商業樞紐,這裏是長安通往西域的關口。


    從西域的胡商用駝隊載滿中原所需的香料和華麗珠寶,駝隊中甚至還有大宛的汗血寶馬、波斯的凹凸有致的胡姬……


    而中原的商隊隻需用馬匹拉著製作略微精美的瓷器,來自蜀地、吳中的中等絲綢,就可以換上一袋袋的金銀珠寶。


    貿易的順差是大唐乃至曆代王朝得以崛起的一個重大經濟支點,斷了絲綢之路就意味著斷去大唐這隻巨人的一隻臂膀!


    在涇州城的一家酒館的二樓,來自長安的商人納蘭飴抿了口馬奶酒,抱怨道:“燕郡王是怎麽想的?封閉關卡已經有了三天,某和那利多的約定的日期眼看就快要到了……晚去一天,就意味著至少損失一百貫錢,那些毛崽子,可一個個都是……吸血鬼!”


    納蘭飴是東夷人,中年胖子,帶著褐色羊皮氈帽。他祖上入了中原,最後定居在長安,先輩借了北魏武帝的風,改族名為納蘭,算是成了漢人。


    幾百年的融合,納蘭飴早就和漢人無疑,隻是比起中原的麥酒,無疑馬奶酒更讓他陶醉。涇州臨近河套,酒舍也多有販賣,但不意味著他可以陶醉三天!


    相比起味蕾上的享受,無疑亮晶晶的金幣更讓他癡醉。


    同座的另一個來自河東的商人正想要勸導納蘭飴,可沒想到,從樓梯竄上來一隊天節軍士兵,冷冰冰的兵刃抵在納蘭飴脖子上,喊道:“奉燕郡王將令,因查明近幾日有突厥間細出沒,所以查抄進幾日來往所有商隊,拘禁於涇州府牢。”


    ……


    翠華山,三清殿偏殿。


    冬至日過後,在大安宮呆了三天之後,太上皇實在忍受不了皇宮的異樣感受,於是就坐著行攆,重新迴到了翠華山。


    大安宮最憋屈的是,那些屁大的小不點皇子、公主每天不用做功課,於是他們的母妃就換著法子帶著奶娃子來太上皇麵前刷存在感……


    這事還是源自皇三子李恪,因為在翠華山上,李恪感受到了皇爺爺對他的親情,於是有了空閑時間就往大安宮跑……


    那些妃嬪想想她們比楊妃差不了多少,孩子也不少個把,李恪隻是勇武了點,可他們的孩子也是皇子皇孫。


    皇宮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要不是長孫皇後在上麵壓著,指不定亂成什麽樣。而那些庶出的皇子、公主,平時李世民都很少見他們。


    半大孩子,狗子都嫌,何況一大堆吃奶的孩子等會就哇哇的哭了,太上皇是個心軟的主,尤其對小孩,又不太懂得拒絕,所以幹脆就重新躲在了翠華山。


    “道君,畫屏姐姐迴來了,不過她著急的要求見您。”茗煙走進殿門,輕聲說道。


    李淵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氣,迴到翠華山後,他可是好好休息了幾天,補充精力,招了招手,說道:“畫屏要進來就進來,還通傳什麽?”


    未消半刻,畫屏風塵仆仆,急匆匆的進來,說道:“道君,妾身家裏人傳來消息,涇州的燕郡王反了!”


    “反了就反了,王君廓也不是反了,但是他前日還不是被斬首示眾,棄於西市……貧道對世民有信心,區區燕郡王而已,能翻出什麽浪花?”李淵隨口道。


    貞觀朝可是最牛逼的一個時代,李世民用一千多萬人口就硬是辦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幾乎所有可以看見的敵人都被他打服,吐蕃也要上表稱臣,燕郡王什麽的,他還真的沒咋聽過。


    “不是,不是。”畫屏臉色憋的通紅,著急的跺了跺腳,太上皇太隨性了,謀反這種大事這種表現,要不是她待在家裏幾天過了冬至節,指不定太上皇要被瞞在鼓裏。


    “道君,燕郡王羅藝可是打著你的旗號,要進行清君側的……”


    ps:推一本書魚中有水的《三國之暴君呂布》,寫呂布的太子大佬,文筆有保證。另外,淩晨再補更,今天姐姐結婚,事情忙的太多,我又趕高鐵……還是在高鐵碼的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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