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天晴剛迴到家中,洗了一個熱水澡,就打電話給任遠航。


    「遠航,我從c市迴來了,今晚一起吃個飯吧?」


    任遠航也沒有異議:「好,我下班之後去接你吧!」


    袁天晴的心情頓時很雀躍,聲音飛揚,「那我等你,對了,過來的時候給我買一束花,要紅玫瑰。」


    她特別喜歡玫瑰花,看到玫瑰花就會特別開心,一開心,她就不會再記得自己和於德上床的事了。


    「好,我知道了,我還要工作,先掛了。」


    「遠航,我愛你!」袁天晴在他掛電話之前,突然出聲。


    「我也愛你。」


    其實任遠航也是愛她的,隻不過沒有她的深和濃罷了,所以他說出口的話也是頗有感情的。


    袁天晴聽在耳裏,隻覺得心窩子一暖,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同時心中湧起了深深的愧疚。


    遠航,對不起。


    和於德的事情,我也不想的。


    ……


    六點半的時候,任遠航準時出現在袁家。


    他這個人一向守時,修養很好,很有禮貌。


    袁天晴今晚打扮得特別漂亮,一條赫本風的紅裙,配上黑色的高跟鞋和同色係的小包,長發全部撥到右邊,整個人嫵媚動人。女人味十足。


    「你今晚很漂亮。」任遠航微笑地送上了玫瑰花。


    「謝謝。」袁天晴接過花的時候,高興地吻了一下他的臉。


    任遠航打開車門,「進去吧。」


    他們吃飯的餐廳是一家法國餐廳,平時袁天晴最愛來這裏,她最喜歡這裏的牛排,和鮮濃牛骨湯。


    吃完飯後,袁天晴拉著他去逛街。


    她很喜歡拍照,邊走邊拿手機出來拍照,心情好得完全忘記了自己和於德的事,隻顧得和任遠航開心。


    在迪奧專櫃裏,袁天晴挑中了一款黑色的皮裙。要進去試。


    任遠航百無聊賴,便隨意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機上網。


    剛登錄qq,就看到好友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臥槽,大航,你女朋友出軌了,下麵是一條連結。


    任遠航看著「出軌」那兩個字,瞳孔一縮,立即點開了那條連結,頁麵轉到一條來自某網的視頻中。


    聽著那種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還有看著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承歡的袁天晴。任遠航的臉色大變。


    俊臉瞬間遍布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沉,袁天晴從更衣間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他這副樣子。


    雖然她尚且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但光是看著他這副樣子,她就不寒而粟了。


    「遠航,發生了什麽事?」她已經沒有心情讓他幫自己看穿在身上的黑色皮裙了,隻是焦急擔憂地看著他。


    任遠航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舉著手機上的視頻,怒瞪著她:「你還有臉問我?」


    任遠航其實是一個修養很好的男人,平時他很少發脾氣。


    和袁天晴談戀愛這麽久,還是第一次對她發火。


    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有辦法忍受自己的女朋友發生這樣的事,修養再好的人,在這種事情上也沒有辦法控製自己。


    袁天晴心裏很慌很怕,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和於德上床的事了嗎?


    戰戰兢兢地拿過他的手機,當她看到手機裏的視頻時,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砰!」任遠航的手機像是打了油一樣,從她手裏滑落了,可憐地掉到地上。


    「遠航,你聽我解釋!」她抓住他的手臂,想去解釋這一切。


    「這麽說,這段視頻是真的?」


    任遠航真是會抓問題的重點,春泉飯店的總經理果然不是蓋的。


    袁天晴急得快要哭了。「遠航,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那個於德對我下了藥,我……我……」


    她急得語無倫次了。


    任遠航的怒火併沒有因此得到平息,他默默地撿起手機,揚長而去。


    「遠航……」袁天晴想追他而去,可是服務員卻突然提醒她,身上還穿著他們店裏的衣服。


    袁天晴氣得狠狠地跺了一下腳,隻好丟下一張信用卡,連自己原來的衣服都沒有拿走,就踩著高跟鞋,疾步追出去。


    追到停車場的時候,任遠航正要把車開走,情急之下,她跑到他的車前,張開雙臂,試圖攔下他的車。


    任遠航緩緩地停下了車,他什麽話也不說,隻是透過玻璃車窗,冷冷地瞪著她。


    他的眼神特別銳利,透過玻璃車窗,也具有粉碎一切的威力。


    但袁天晴顧不得那麽多了,她急急忙忙地鑽上他的車子,鑽上去之後,她炫然欲泣地看著他,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遠航,這件事情我真的可以解釋。」


    雖然她在程天心麵前是一個悍婦,但她在男人麵前,永遠都是一副柔弱斯文相。


    她很能裝,裝淑女,裝柔弱,對她來說,不在話下。


    主要是因為她有絕色之姿,隻要掉兩滴眼淚,就能讓男人為她赴湯蹈火,對她來說,這招每次都屢試不爽。


    任遠航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仿佛在大風雨下飽受摧殘的花骨朵,那樣惹人憐愛,心一下子就軟了。


    但他心裏還是有氣,所以別開了臉。


    袁天晴抓著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哭著說:「遠航,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於德陷害的。他長得那麽醜,我能看得上他嗎?」


    袁天晴長相出眾,眼光自然很高,這點任遠航倒是知道的,聽她這麽說,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平息了下來。


    隻有冷靜,看待問題才會更加客觀。


    任遠航開始覺得,袁天晴出軌的可能性不大,再加上她雖然是很享受男人對她的愛慕,但她不是放,盪的女人。


    「遠航。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把於德抓來問個清楚啊。」袁天晴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早已淚流滿麵,看在任遠航眼裏,格外地心疼。


    雖然他相信她是無辜的,也同情她的遭遇,但那段視頻像烙鐵一樣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裏,怎麽樣也揮之不去。


    要他看在袁天晴是受害者的份上,當作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他真的做不到。


    他暫時沒有這樣的修為。


    所以沉默良久後。他緩緩地出聲:「天晴,你下車吧,讓我冷靜一下。」


    「遠航,你不要我了嗎?」袁天晴現在正是敏感的時候,一聽到他這麽說,整個人慌得不行,更加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任遠航不敢看著她的眼睛,隻是盯著方向盤,聲音沉重:「你先下車吧!」


    「不要,我不要你丟下我……」袁天晴死都不肯鬆開他的手。


    那雙大眼睛裏流露出來恐懼和驚慌,是那麽深那麽濃,她整個人早已花容失色。


    任遠航無奈,「我先送你迴去。」


    說罷,發動了引擎,驅車而去。


    ……


    袁天晴出軌的視頻在網絡上持續發酵,袁思源看了之後差點沒暈過去。


    他立即讓司機送自己迴家,他一定要向袁天晴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袁思源迴到袁家的時候,剛好看到袁天晴從任遠航的車裏下來,她在車外麵依依不捨地看著車裏的任遠航,任遠航卻沒有多作停留,就揚長而去。


    「天晴。你怎麽會跟於德搞在一起?」袁思源也是怒火攻心,竟然都沒有耐心先問清楚事情的經過,直接就把自己的怒火發泄出去了。


    這件事情的影響甚大,他們袁氏影響事小,袁天晴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任家一定不會再要她了。以後她也很難嫁出去了。


    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譽,名譽沒了,就沒什麽都沒了。


    他真是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啊!


    「爸,我沒有……」袁天晴已經很傷心了,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是大家卻指責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像水龍頭一樣,怎麽樣也止不住,「是於德對我下了藥,不是我的錯,我沒有錯,為什麽你們都怪我?」


    看著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袁思源心中對她充滿了憐愛。


    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隻要女兒一哭,沒有哪個做爸爸的不心疼的?


    油然而生的憐愛之情,壓住了他心中的怒火,「是真的嗎?」


    他的語氣已經不像剛才那般強硬,溫和了許多。


    袁天晴用力地點頭,然後說:「爸,我能看得上於德那麽醜的男人嗎?」


    這倒是的,袁思源心想,自己這個女兒從小就眼光高,一般的男人還真入不了她的眼。


    她也從來不會為了簽上單子陪客戶睡,別的女客戶和客戶睡是為了提成為賺更多的錢,但她一個千金大小姐沒必要啊。


    所以袁思源這次是徹底相信了她,同時也有懊惱自己剛才問都沒問過她,就直接罵她的衝動。


    當程天心從裏麵出來倒垃圾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兩父女和樂融融的這一麵,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袁思源的下一步計劃一定是派人去找於德,讓人把他綁來,在記者會上說明是他誘間了袁天晴,從而還袁天晴清白。


    不過好在,霍逸群早就想到了他會這麽做,所以把於德父子都藏起來了。


    就算他們明天真的開記者會,袁天晴在記者會上哭哭啼啼,控訴自己是被於德下了藥,但如果沒有辦法取得於德的求證。她的說辭就不具備完全的說服力。


    再加上,她程天心還有後手嘛。


    她會在袁天晴哭訴記者會之後,找一批網絡水軍去黑她,徹底讓她身敗名裂。


    果然,程天心猜得沒有錯,袁思源當機立斷地對袁天晴說:「你別哭了,我馬上派人去把於德綁來,明天開個記者會,澄清這件事,雖然不能挽迴所有,但這樣總算是把傷害降到最低。天晴,以後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其實他又何嚐不心痛女兒的遭遇?


    他真的想把於德千刀萬剮,不然難解他心頭大恨。


    袁天晴很難過,哭聲越來越大,屋子裏的錢芳和袁立也聽到她的哭聲,聞訊走了出來。


    錢芳走到袁天晴身邊的時候,此時此刻無比脆弱的袁天晴,見到她就像見到救命的稻草一樣,撲到她身上,哇哇大哭:「媽……」


    錢芳也知道了她發生了什麽事,她心裏相信自己的女兒不可能會和於德搞,所以認定了是於德強間了她的女兒。


    她和袁思源的心情是一樣的,想把於德千刀萬剮,即使這樣也難解她心頭大恨。


    她好端端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就這樣被他糟糕了,她怎能不痛心疾首?


    她下意識地摟緊了袁天晴的肩膀,安慰道:「天晴,沒事的,沒事的……」


    雖然她嘴上這樣安慰,但她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成為女兒一輩子都抹不去的汙點,同時也會成為她心裏永遠的傷痛。


    她才這麽年輕。以後的路到底要怎麽走?


    天晴,我可憐的女兒。


    袁思源打了電話吩咐屬下去把於德抓來後,連忙對錢芳說:「把她帶進屋吧,記者說不定一會就趕來了。」


    經袁思源這麽提醒,錢芳也覺得確實會有記者趕來採訪的這個可能,她的臉上閃過一抹慌色,急急忙忙地摟著袁天晴進去了。


    女兒現在正是心理脆弱的時候,絕對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則後果會不堪設想。


    ……


    事情的最終結果也如程天心所料,袁思源找不到於德的人,雖然最終開了記者會。讓袁天晴澄清自己並沒有出軌的事實,但後來程天心讓霍逸群找了一大批網絡水軍在記者會之後去攻陷袁天晴。


    「於德並沒有站出來解釋,袁天晴自稱自己隻是被他誘間,事實是怎麽樣的我並不知情,但袁天晴的一麵之詞並沒有說服力。」


    「我是袁天晴的高中同學,我能夠證明她是一個見異思遷的女人,高中的時候她和一個窮小子談戀愛,後來一個高富帥出現了,她立即就甩了窮小子,傍上了高富帥,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失了身,大家如果不相信,可以盡管去她所讀的高中xx高中調查。而且她是幹銷售的,有哪個銷售的女的是幹淨的,大家不要被她騙了。」


    「原來袁天晴是做銷售的?那的確是很有可能會出軌哦。」


    「袁天晴這個賤人最能裝了,特別喜歡在男人麵前裝柔弱裝淑女,其實她骨子裏和她媽一樣就是一個潑婦。她就是靠著那張臉去禍害男人,作為一個曾經被她搶了男朋友的人的角度來看,她和於德上床絕對是心甘情願。大家不要相信這個臭表子說的話。」


    「袁天晴的媽是個好賭之徒,大家難道忘記上次在慈善晚會上發生的事了嗎?她們兩母女竟然拿贗品出去丟人,我看八成就是她老母賭輸錢了,偷偷換了真的紅寶石。為了卸責任,所以讓剛進門的兒媳婦做冤大頭,不就是欺負人家在袁家的根基底子淺嗎?有其母必有其女,品性這麽差的人能教出好女兒?」


    ……


    以上就是網絡水軍炒作的結果,把袁天晴高中的時候嫌貧愛富,大學時搶了人家男朋友的黑歷史,還有一個愛賭的媽都扒了出來,赤果果地打她的臉。


    於德父子被霍逸群的人藏得死死的,袁思源的人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他,於德是關鍵,找不到他。袁天晴的清白就證明不了,經此一事,袁天晴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輿論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東西,它能夠讓一個人生,也能夠讓一個人死,袁天晴這次栽足了跟頭,天天躲在家裏不敢出門。她的心情極其暴躁,除了袁家的人之外,逮誰罵誰,程天心也不能倖免於難。


    但她越是憤怒,程天心的心情越好。


    這件事。她會持續地讓它發酵發熱,沒有一個月,她也不會讓它沉下去。


    事過境遷之後,程天心心情大好地在群園裏和霍逸群慶祝此事。


    「幹杯!」她舉起倒了三分之一紅酒的酒杯,笑意盈盈地和他的碰了碰。


    現在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可以喝酒了。


    「幹杯!」霍逸群見她開心,自己也很開心。


    兩人仰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上等的紅酒經由喉嚨進入肺裏,讓他們酣暢淋漓。


    「袁天晴現在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小東西,你開心了吧?」霍逸群眼神寵溺地看著她秀眉飛揚,美麗的小臉卻更添生氣的樣子。


    她開心,他比她更開心。


    她難過,他則比她更難過。


    「開心,怎麽能不開心?」程天心放下酒杯,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看袁天晴那個賤人以後怎麽得瑟?」


    「程天心!」霍逸群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嗯?」眼睛往上瞄,盯著他,臉上有著淡淡的疑惑。


    霍逸群沉默了一會兒,語氣深沉地問:「我從來都沒有問過你。但是現在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麽和袁家人結仇的?」


    程天心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看來,自己的秘密到了開誠布公的的時候了。


    不過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說就說吧,反正信不信是他的事。


    她緩緩地從他的腿上坐起來,在他旁邊找了個空地,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看著他:「我的故事有很濃的懸疑色彩,比較離奇,希望不會嚇到你。」


    霍逸群微微一笑,笑容雖然淺淡,但卻充滿了勇氣:「我聽過的。看過的,包括自己經歷過的離奇事件也不少。」


    大有一副即使你是洪水猛獸我也不怕你的樣子。


    霍逸群的心理承受能力應該超出了自己的想像。看來是自己多慮了!程天心終於如釋重負,然後淡淡地看著他:「你相信重生嗎?」


    「重生?」霍逸群心中隱約知道她想說什麽,俊眉微蹙,薄唇抿得緊緊的,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如果我說我是重活一世的人,你相信嗎?」程天心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是很平淡的,平淡得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


    「真的?」霍逸群還是有點小小的震撼的。


    「真的。」她肯定地點頭。


    她的目光坦蕩蕩,明亮得就像一麵鏡子,直直地照在霍逸群的身上,霍逸群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內心已經被她說服。


    對於程天心,他從來都是持絕對相信的態度的。


    就像當年,她騙他去留學,他毫不設防地相信了她。


    沉默半晌,他表情平靜地說:「那麽,跟我說說你上輩子經歷的事情吧?」


    程天心微微一笑,笑容裏帶著一點喜悅,「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這麽輕易就相信了?我還以為,你會說。你這是騙我的吧,然後讓我列出一大堆的證據。」


    「因為是你啊,程天心!」


    他的目光溫柔得就像秋水,落在程天心身上,讓她的心湖泛起了一絲激動的漣漪。


    她緩緩地給自己和霍逸群倒了一杯紅酒,然後邊搖晃自己的酒杯,邊把自己重生的故事向他娓娓道來。


    聽完後,霍逸群的臉色震撼不已,眸中卻有深深的憤怒,「蘇青和程一嵐竟然那樣對你?」


    「天下的後母,沒有幾個是好的。」曾經刻骨銘心的恨早就在蘇青成為植物人的那一刻消散了。除非蘇青再站起來,如今程天心說起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特別平靜。


    霍逸群深深地看著她,然後情不自禁地張開雙臂,緊緊地,緊緊地抱住了她。


    「程天心,我很後悔,上一世我沒有愛上你。」


    如果他愛她,他一定不會讓她遭遇那些事情的。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程天心看得很開,「上一世的我沒有一點光芒,自己都不夠優秀,又有什麽資格要求你一定要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呢?」


    雖說道理如此,但霍逸群的心情還是為沒能保護她而沉重無比。


    他緩緩地放開了程天心,然後輕輕地握住了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承諾道:「程天心,這一世我就算負盡天下人,也絕對不負你。」


    程天心心中有些感動,但還不至於感動得一塌糊塗,還是保留著幾絲理智,她淡淡地說:「你能做到,最好不過;但如若不能做到,我亦不會怪你。」


    感情的事從來都是你情我願,很多時候,不必相怨。


    就算霍逸群將來有一天負她,她也不會歇斯底裏的,她隻會默默地離開。


    「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的!」他信誓旦旦,「那錢芳不是讓你慘死嗎?從現在開始,我要讓她的每一天都活在痛苦裏,我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眼裏有著濃得可怕的仇恨,那簡直就是程天心的心情寫照,不,他現在的仇恨比她的更深更濃,仿佛具有摧毀一切的威力。


    程天心在他的瞳孔裏,看到了欣慰而笑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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