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凰琦立即搖了搖頭,「我對玲兒算是有救命之恩。」


    凰琦把往事對鳳煜說了一遍,最後又道:「所以他們兄妹倆也一直是我這邊的人,他們的為人也信得過。」


    「原來如此,我就說你怎麽如此放心他們。」鳳煜鬆了一口氣。


    唐書錦畢竟是明帝身邊的大紅人,更是禁軍的統領,像他那種身份,這個時候本不該接觸,可是聽完凰琦的話之後,他倒是放心了。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裏吧!」其實鳳煜想說的是,這麽躲著也不是他的風格。


    自從他成為邊關首將之後,他也從來沒有這麽躲躲藏藏過。


    所以這種感覺還是挺窩囊的。


    「放心吧!臨走前我已經把事情都交代唐書錦了。他會給我們收集證據。」


    「證據?我們現在哪有什麽證據啊?周圍的人都被我們打暈了,根本就沒有人能為我們作證。」


    凰琦緩緩的勾起了唇,淡淡的笑道:「誰說沒有?我們不是還有碧霄嗎?她手裏就有我們的要證據。」


    鳳煜張了張嘴,本想說要碧霄作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想想,凰琦是個聰明的女人,既然她這麽說,必然也有了對策,所以便不再說些什麽。


    ……


    這廂,查無所獲的碧霄坐在紫秀宮的某處房間裏,一手玩把著自己的秀髮,妖嬈的雙眸盯著一個奴才端來的安胎藥。


    「你說,這是賢妃娘娘送來的?」


    「是的,賢妃娘娘心疼您,所以特地派奴才前來,希望碧夫人能走出喪夫的陰影。」


    「是嗎?」碧霄淡淡的迴了一句,麵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碧夫人,那這個……」


    「留下吧,可以走了!」最後一句,碧霄明顯就是在趕人。


    聞言,那奴才把湯藥放在桌案上,趕緊行了個禮離開。


    然而那奴才剛走,碧霄就冷冷的勾起了唇,「賢妃,恭親王,說來除了凰琦與鳳煜,我現在還有這兩個對手呢!」


    「碧夫人,這藥可千萬不能喝,裏麵肯定放了什麽東西。」


    聞聲,碧霄妖嬈抬眸,看了那說話的宮女一眼,這是莊皇後派來伺候她的宮女青衣。


    其實說是伺候,但碧霄不會蠢得以為莊皇後對自己一點心思都沒有,所以與其說是伺候,還不如此是監視。


    但無妨,以前凰琦教過她一樣東西,有些時候看似不利,其實就是有利。


    如果說莊皇後想通過青衣監視她,那她也可以利用青衣蒙蔽莊皇後。


    「本夫人當然不會喝這些不明不白的東西,誰知道他們母子安的是什麽心呢!本夫人現在懷著王爺的孩子,王爺已經走了,若皇兒又有什麽三長兩短……」


    碧霄話未說完,突然就掩麵垂淚,梨花帶雨的,看來就像一個柔弱需要讓人嗬護的女子,可是天知道,柔弱這種詞在碧霄身上從來都不會有。


    然而這樣的碧霄,看在青衣眼裏卻有些心疼,畢竟鳳維死了,碧霄成了寡婦,哪有不傷心的?


    所以青衣此時是這麽想的,當然也是這麽告知莊皇後的。


    「她,還好吧?」莊皇後聽完之後也是有些心酸。想到了自己的皇兒鳳維。


    「哭了許久,可能是哭累了,然後睡下了。」青衣畢恭畢敬的道。


    莊皇後抿了抿唇,說道:「以後別在她麵前提起孝親王,也別讓那些人再走進紫秀宮。」


    說到最後,莊皇後冷冷的眯起了眼。賢妃這個可惡的女人,看來是對碧霄腹中皇嗣起了心眼。


    說來也是,若是碧霄生下皇孫,必然會成為鳳霄的障礙,賢妃是想她的皇孫未成形之後扼殺在搖籃中,但她是絕對不會讓賢妃得逞的。


    ……


    「沒有成功嗎?」暖馨殿裏賢妃淡聲的道。


    殿堂之下,剛剛去碧霄那送藥迴來的奴才低著頭,惶恐的道:「迴賢妃娘娘,奴才未能看見,當時碧夫人讓奴才離開,奴才怕碧夫人起疑心,所以也沒敢留下。」


    賢妃冷冷一哼,「無所謂,她躲得過初一,本宮讓她躲不過十五,日子長著呢!十月懷胎,豈是那麽容易的事。」


    「賢妃娘娘英明!」


    「行了,不必拍馬屁了。退下!」賢妃冷漠的瞥了那奴才一眼,那奴才脖頸微微一縮,趕緊行了個禮離開了。


    「娘娘,您說崇州王與崇州王妃是不是太愚蠢了?竟然這麽狂妄,當眾宣布自己殺了孝親王,他們到底在想什麽啊?」這時,賢妃身邊的一個嬤嬤說道。


    賢妃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慶嬤嬤覺得呢?你覺得他們在想什麽?」


    「娘娘,奴婢愚鈍,不知道!」慶嬤嬤迴道。


    賢妃換了個姿勢,淡淡的道:「的確啊,那兩個人讓人莫名。可卻是事實,又或者事實之中有意外,據說當時隻有碧霄一個人在孝親王身邊,所以這個答應就耐人尋味了。」


    鳳煜與凰琦的行動的確太奇怪,奇怪得讓人無法相信,所以那個意外也隻能是碧霄,因為當時除了碧霄,沒有人能靠近鳳維。


    所以殺害鳳維的兇手若不是鳳煜與凰琦,那就隻能是碧霄。


    然而若說是碧霄,那也有些奇怪,因為鳳維是碧霄的夫君,而碧霄又懷了鳳維的孩子。照理說更沒有理由。


    但現在就是出現這種兩疑的局麵,這個兇手到底是誰,還真不好判斷呢!


    ……


    因為碧霄懷有皇嗣,鳳維又已經去世,所以莊皇後在明帝麵前為碧霄進柬,冊封為妃。


    莊皇後說得也是情理當中,所以明帝也沒有否決,次日就追封碧霄的妃位,賜名為,碧妃。


    夜,靜悄悄的,烏黑密布,月兒羞澀的藏入了雲中。


    紫秀宮的某處寢宮裏,碧霄譴退了所有的奴才坐在椅中看書。


    而這本書,其實是凰琦的,裏麵寫的東西不多,可卻是世間絕無僅有,因為這是手抄三十六計。


    對於這本書。碧霄早就熟讀,可是不知為何,每當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就喜歡看這本書。


    好半響,碧霄合起三十六計,就那麽看著那本書。說道:「我現在,是不是更接近一點了?我已是王妃,若你有知,是不是會後悔?」


    「誰?」突然,碧霄妖嬈的瞳眸驀然淩厲。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碧霄,拿命來!」


    一道黑影向碧霄攻擊而去,那速度,還有那淩厲的劍風,碧霄不敢大意,趕緊從袖中拿出一把匕首還擊。


    周圍的東西也因為他們的打鬥變得一團亂,爛的爛,碎的碎,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很快就驚動了睡在側房的青衣。


    青衣來不及穿衣,就那麽跑了出來,並且大喊道:「來人啊!有刺客,保護碧妃!」


    那黑衣人冷冷一哼,「算你走運!」


    丟下話,黑衣人迅速撤離。


    「給我追!」青衣對著那些趕來的侍衛說道。


    「碧妃,您沒事吧?」青衣又趕緊迴到碧霄的身旁,見她並未受傷,才放下了心。


    碧霄盯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這麽說來,這個人絕對不是凰琦派來的,因為以凰琦的事實,真要殺她,無需弄虛作假。


    然而除了凰琦,能這麽進入皇宮對她動手的人,必須也是宮裏的人,而最有可能的人就是賢妃。


    「是賢妃娘娘嗎?下藥不成,就直接刺殺?」青衣說出碧霄心中的猜測。


    碧霄冷著眼,「也許!」


    不久之後,那些追出去的侍衛迴來了。而且身後還跟著一些人,那是禁軍,其中,還有一個是唐書錦。


    「碧妃恕罪,臣等無能,讓刺客跑了!」紫秀宮的侍衛首先說道。他們一個個低著頭,大氣也沒敢出一下。


    「什麽方向?」碧霄問道。


    聞言,那為首的侍衛愣了迴才明白碧霄的意思,「迴碧妃,是暖馨殿的方向,追到那附近就無人了,然後還驚動了唐將軍。」


    「碧妃娘娘,能與微臣說說這是怎麽迴事嗎?」唐書錦說道。


    「隻是小事,本妃會自己處理。」碧霄淡淡的道。


    唐書錦看著恭敬的拱了拱手,但語氣卻不容拒絕,「碧妃娘娘,微臣身為禁軍統領。您在紫秀宮鬧出那麽大的動靜,陛下若問起,微臣卻一無所知,那微臣豈不是失職了?」


    碧霄冷冷一哼,「你現在不也失職了?森嚴的皇宮,一個刺客竟然來去自如,你別說你這將軍沒有一點責任。」


    碧霄的問罪,唐書錦隻能低著頭,「碧妃娘娘說得是,微臣稍後會自行向陛下請罪,隻是宮裏發生的事,還望碧妃娘娘道知一二。否則微臣無法向碧霄交代。」


    聞言,碧霄沉默半響,然後才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她淡淡的道:「事情就是這樣,所以本妃懷疑,行刺本妃的兇手就在宮中。」


    唐書錦拱了拱手,「謝碧妃娘娘告知,微臣會盡快查出兇手,微臣告退!」


    說罷,唐書錦退出了紫秀宮,然而離開之後,他並沒有立即麵見明帝,一來是因為太晚了,二來是因為……


    迴到自己在宮中的休息室裏,唐書錦譴退了所有的人,然後關上了門,脫下了身上的盔甲,露出了一身黑衣。


    原來,剛剛那個刺客並不是別人,他正是唐書錦,而這一切,隻是凰琦的計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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