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圓慧危難之時施以援手並擊碎“鎖魔玄雷鏈”所幻化銀色惡蛟的,正是穩穩盤坐在圓慧禪師身邊的大師兄圓定。


    當圓定禪師見到院外的三師弟圓戒驟然施法之時,便暗中運起了金剛源力屏氣凝神不動聲色的戒備著。


    放眼整個千佛殿,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能比圓定禪師更了解他的三師弟圓戒了。


    圓定禪師心中料想:“這三師弟本就心思縝密,精於算計。他既然知道我與圓慧聯手,心中定然沒有多少勝算的把握,他隻有再次使用某種偷襲的手段才能克敵製勝。”


    沒成想圓定禪師的料想,還真的救了二師弟圓慧一命。


    “啊!......圓定你斷我機緣,毀我法寶,今日我定與你不死不休!”此時門外再一次傳來了圓戒方丈的暴怒之聲。


    圓慧禪師則趁著這個空檔,將右臂用力向身後一揮,但見那道護著慧覺與軒靈兒的“金鍾”便隨著他的手勢向身後的暗室飛速的射去。


    令人稱奇的是,這“金鍾”竟然未受任何阻攔的輕鬆的穿過了這看似厚實的牆壁,一閃即沒,不見了蹤跡。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三師弟,你如今執念太深,佛性盡失,終究還是入了魔道!罪過!......罪過!......”


    此時的知客堂內傳來了圓定禪師略帶惋惜的佛號聲。


    知客堂暗室內。


    “呃!......我這是在哪?剛剛發生了什麽?......師傅!......師伯!......靈兒施主!”


    慧覺率先醒轉了過來,見四周靜寂無聲,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他用力的睜了睜眼睛,可依舊無法看清周圍的環境。他便坐定了身子,迴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他記得剛剛曾被二師伯圓慧用金剛源力將自己與軒靈兒托起,透過金色光幕,還恍惚的見到一條銀色細絲向自己襲來,接著便覺得像被九天玄雷擊重了一樣全身一陣酥麻脹痛,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想到這裏慧覺自語道:“暗室,這裏應該就是知客堂的暗室了,我既然進來了,那軒靈兒施主也應該與我一同來到了這裏。”


    他說完便趴在地上四下的摸索,口中還不停的喊著“靈兒施主,軒靈兒施主。”


    突然慧覺的手似是摸到了一小對軟綿綿的極富彈性的東西。慧覺不由得一驚,趕忙縮迴自己不停摸索的手掌。


    然而就在此時,身邊突然傳來了軒靈兒滿含憤怒與嬌羞的聲音。


    “啊!......你這色和尚,離我遠一點兒,......你......你想幹什麽?快......快......把你的髒手拿開!......誰讓你到處亂抓的?”


    慧覺不由的又驚又喜,趕忙道:“靈兒施主!是你嗎?你在哪?你沒有受傷吧?”


    說完便又探出了自己的手掌,他想要確認一下軒靈兒的具體方位,哪成想自己的手著實的好運,又一次準確無誤的抓到了那一團軟綿綿又極富彈性的東西上。


    “啪!......啪!......”


    漆黑的空間內突然間響起了兩聲清脆的巴掌聲。


    慧覺隻覺的自己的眼前閃過一片金黃,四下裏到處都是金色的星星在不停的盤旋飛舞,自己的臉頰處先是發出了一陣炙熱,隨後便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你!......好你個光禿色和尚,你...你就是個大色魔!你到底想幹什麽?等......等我出去了非剝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不可。”


    還未等慧覺緩過神來,便又傳來了軒靈的嬌羞怒罵聲。


    慧覺隻覺得萬般的委屈無處訴說,他不明白為什麽好端端的卻遭到了軒靈兒一頓掌摑,還挨了一頓臭罵,最讓他費解的則是這軒靈兒的芊芊玉手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為能夠何如此準確無誤的抽在自己的臉上。


    他剛欲挪動一下身體,便聽道身邊的軒靈兒激動的警告。


    “哎!色和尚,你離我遠點,你到底想幹什麽?”


    慧覺馬上停止了動作,身體僵硬的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不解問道:“靈兒!......不!......軒靈兒施主,你!......原來你能看見啊?”


    慧覺的這句話剛一出口,便聽到他身邊傳出了一陣急促的嬌喘聲,隨後便是軒靈兒又一陣嬌羞而激動地怒罵。


    “慧覺!......你這色和尚,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難道你在裝瞎嗎?”


    經過軒靈兒這一陣陣責罵,任憑著慧覺再好的性子也禁不住的有些心裏不舒服。


    慍怒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靈兒施主還需口下留情,不知小僧因為何事得罪了靈兒施主,竟惹得施主你,這般打罵羞辱小僧!還望靈兒施主把話挑明才好!”


    軒靈兒怒道:“你!...你...你自己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嗎?不要在這假惺惺的裝糊塗!你們佛域的和尚都是大壞蛋!大色魔!”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還望靈兒施主口下留德才是,小僧得罪了施主,盡可以尋小僧的不是,為何要牽扯到整個佛域?阿彌陀佛!......”


    軒靈兒也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有些過激,便又往迴收了收,接著道:“我明明就在你的身邊,你還假惺惺的在地上亂摸,趁機...趁機占我...算了!看在你曾幫我打發了那三個“大牙怪”,又帶我見你師傅的麵子上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出去可不能將這裏發生的事情說出去。”


    “否則...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我師傅的紫焰神劍的威力你也是見識過的!”軒靈兒最後還不忘咬著朱唇威脅了慧覺一句。


    慧覺被軒靈這一番唇槍舌劍似的冷語攻擊,頓時猶如丈二的和尚般摸不著頭腦。


    他依舊保持著僵直的動作,心中暗道:“她說,她一直就在我的身邊,難道她在漆黑的環境中能夠看清東西?她是怎麽做到了?難道仙域還有修煉夜間視物本領的功法嗎?”


    慧覺想罷不解的問道:“多謝靈兒施主寬宏,不與小僧計較,小僧有一事不明,還想向靈兒施主請教!”


    發泄過後的軒靈兒心情似乎好轉了一些,幹脆的道:“你說吧,隻要靈兒知道的,定會給你解答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慧覺則無奈的道:“靈兒施主是不是修煉過,在黑暗中視物的功法,否則為何能看清小僧的動作?”


    軒靈兒聽完,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慧覺還真是一塊榆木腦袋,看來自己還真是錯怪他了。”


    嗔怒道:“你還提這些!你師傅難道沒教過你怎樣打開神識海嗎?放眼四域誰會去蠢到修煉什麽夜間視物的功法?真是一個榆木腦袋!”


    當慧覺聽聞軒靈的這般略帶譏諷的話,猶如接受了醍醐灌頂一般頓時毛瑟頓開。


    心中暗道:“哎!對呀,隻要將神識外放便可以感知周邊的視物,我真是愚鈍的緊那!”想到這裏慧覺隻覺得一股無形的熱浪從脖頸直傳到雙頰。


    知客堂內。


    圓定禪師的話音剛落,便飄身下了禪床,收住了往日時常掛在臉上的笑容,麵現嚴肅,雙眼如炬般的緊緊的注視著堂室外近乎瘋癲的圓戒方丈。


    圓慧禪師則緊隨其後,靜靜的與圓定禪師並肩而立。


    圓戒方丈見到兩位師兄紛紛下了禪床,便發出了一陣歇斯底裏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二位師兄,你們終究還是要與我為敵呀。你們難道還不明白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千佛殿的一眾門下,和佛域的眾生。”


    “你們二人都說我被心魔擾亂了神智,說我佛心盡喪,你們是不是別有企圖?你們是不是乞窺這千佛殿方丈的位置?可以!隻要你們將軒靈兒交出來,這方丈我可以不做。”


    圓定禪師被圓戒的一番話直氣的渾身不停的顫抖。


    怒道:“圓戒!你住口!一派胡言!你知道你在說什麽?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哪裏像一個方丈!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你別忘了你是一個出家之人,難道境界的高低在你的眼中就真的那麽重要嗎?這數千年的禪心、佛性難道你都白修了嗎?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千佛殿的一眾門下,為了佛域的蒼生,這些都是你的借口。”


    “你難道想挑起仙域跟佛域無休止的爭鬥嗎?那軒靈兒體內明明就是她師傅範長尊在她年幼時為她尋覓的一份福源,又怎會是你口中的魔源,這些我與你二師兄已經查探的清清楚楚,決不會有異!”


    “再者說這軒靈兒是星羅閣範長尊座下唯一的弟子,一直視她為掌上明......”


    “夠了!不要再說你的大道理,圓定、圓慧你二人幾次三番的斷我機緣,毀我法寶,就連我的徒弟都被你二人籠絡了過去,這筆賬是該清算的時候了。”


    “自今日起你我師兄弟的緣分已盡,此番動手我絕不會留情。”


    圓定禪師緩緩的搖了搖頭,長歎了一聲緩緩道:“師弟你!哎!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冥冥中命數自有安排。圓戒師弟,你此番走到這一步,皆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你即以劫難加身,為由自悟方能化劫,悟之境界亦唯有悟者自身領受,而無法告知他人。罪過!......罪過!......”


    隨後圓定禪師對著身邊的圓慧禪師傳音道:“師弟,一會交手的時候你我共同施展“金剛摩柯咒”先幫三師弟清除了心魔再做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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