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麽大,陸征童還沒有見過有人敢這樣放肆地跟他說話。


    他惡狠狠地看著站在飄窗上戲弄他的金祺銳,目光放在了沒有加防盜網的飄窗窗戶上。


    陸征童一個箭步衝到了飄窗上,將金祺銳困在飄窗和他之間。


    然後微笑著打開了窗戶上的安全鎖扣,讓金祺銳的半邊身體落在窗外。


    果然,這個外強中幹的青年很快就開始求饒了。


    “你要做什麽?”


    “你放我進來!……不!”


    他生怕陸征童會將他推下去,一直在不停地掙紮,想要起身。


    當然,陸征童今天來不是為了殺他的,雖然來殺了他之後可以永絕後患。


    但那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他要向陸崢嶸證明,他已經不是什麽都想著用劣等的暴力來獲勝的人了。


    於是他將自己的手寫板搶迴來了以後,就離開了金祺銳身邊,坐在了他們家的床上。


    準備等謝瑞真迴來。


    而劫後餘生的金祺銳並沒有因此對陸征童感到害怕。


    反而在獲得生機的那一瞬間,將陸征童記恨上了。


    他將窗戶關好,沉默不語地起身想要去廚房,效仿上次傷害母親那樣傷害自己這個第一次見麵就企圖將他從十三樓扔下去的胞兄。


    然而意圖過於明顯,被陸征童發現了。


    陸征童便抬手從書桌上拿了一隻筆,用力扔向了金祺銳,接著在自己的手寫板上寫道:別白費力氣了,我在玩管製刀具的時候你還在謝瑞真的懷裏吃奶呢!


    這句話嚴重傷害了金祺銳的自尊心。


    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有人說他離開他母親就不行,他自己也很想逃離現在這個家庭。


    因此幹脆和陸征童在床上打鬥了起來。


    陸征童雖然負傷,但自保的能力還是有。隻是金祺銳下手真的很黑,專門挑陸征童看起來好像受過傷的地方用力揮拳踢腿,直接將陸征童脖子上的傷口又打裂開了一點。


    血逐漸染白了紗布,陸征童痛苦不堪地靠在床邊喘氣。


    金祺銳抓著他的頭發,將他拖到了窗台邊,準備讓他也享受一下自己剛剛“十三層墜樓”的恐懼。


    然後就在這時,謝瑞真開門迴來了。


    正好看見自己兒子正在企圖謀殺自己另一個兒子。


    “你在做什麽!”謝瑞真大吼一聲道:“你給我下來!”


    金祺銳沒有鬆手,陸征童也沒有得救。


    最後是謝瑞真一掌將金祺銳從那上麵強行拖下來,陸征童才終於被她單手拽迴來的。


    握住那雙布滿老繭的手的一瞬間,陸征童就知道示弱對這個女人來說是有用的。


    幸好自己先前沒有帶很多人一起上來,不然被她看到自己帶著一群人上樓來麵對金祺銳,她一定會維護金祺銳,而不會管他陸征童死活了。


    “你有沒有事?”謝瑞真先看了眼自己帶大的孩子有沒有事,然後立馬轉而向陸征童走去,查看起他的情況來。


    在陸征童的努力之下,他的腰應該被那個窗框撞得不輕。


    於是他一麵苦笑搖頭表示沒事,一麵在謝瑞真碰到他腰的時候抽著冷氣。


    當謝瑞真撩起他衣服下擺的時候,就不但會看見他腰上的大片淤青,還有先前挨陸崢嶸的打時留下的新傷舊傷。


    果然,這個女人心軟得不行,幾乎落下淚來,一邊罵著前幾天才見過的陸崢嶸,一麵從衣櫃裏找出醫藥箱,開始給陸征童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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