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被徹底抓住的穀雨還是沒放棄掙紮,她抬腿想要鉗住唐昇的脖子,想要將他撂倒。


    可惜早被對方看穿了她的目的,抓住了她的腳踝將她倒提在了手裏說道:“我勸你還是放棄抵抗比較好。”


    穀雨發出了一聲冷笑,依舊像被抓住尾巴的魚一樣掙紮著。


    兩人就以這樣一種奇異的姿勢,由唐昇一路提著她到了陸征童的麵前。


    他的少主大人剛被訓斥完,現在正在含淚埋葬自己前兩天才得到的愛犬。


    心情總而言之很不好。


    所以他剛提著穀雨來的時候,陸征童還以為唐昇給他新買了一條狗迴來。


    等他看清那是一個人不是一條狗的時候,穀雨已經被扔在了血還熱乎的真狗屍體邊上。


    嗯,這麽看起來倒真的和那條大狗有得一比。


    陸征童猶豫著,一邊從大狗的脖頸上取下了項圈,一邊轉頭對唐昇說道:“這就是你抓來的那個跟蹤狂嗎?”


    “是的。”


    “喂,”陸征童伸手將穀雨的領子攥在手裏,抬手打向她的頭道:“你醒著嗎?”


    不僅醒著,某個本身就是抱著殺人目的來的人,此時左手正攥著一把小刀。


    眨眼間便一刀直接捅進了陸征童的大動脈。


    然而陸征童感覺到了殺氣,本身脖子上就戴著的朋克飾品幫他躲過了一劫。


    皮質的裝飾品應聲而斷,原本的致命傷因為他後撤了一步,變成了重傷。


    雖然也是血流如注,但他感到的不是生命的流逝而是氣憤。


    為什麽唐昇沒有搜身?過去帶過來讓他審問的人都已經被打得半殘了才扔過來,為什麽這個女人身上還會有刀?這兩個人是不是勾結?


    昏迷前,無數個想法從陸征童的腦袋裏劃過。


    但等他醒來的時候,坐在他床邊的卻不是唐昇,而是才罵了他一頓的父親陸崢嶸。


    那一刀傷到了陸征童的聲帶,他雖然保住了一條命,將來卻隻能選擇少說話了。


    一開口,他的喉嚨就發燒似的疼。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陸崢嶸好像沒看見他脖頸處快趕上冬天羊毛圍巾厚度的白紗布,說著風涼話道:“如果是問那個女人怎麽樣了,我要說她還活著。”


    “但是為了給你報仇,她的處境應該沒有比你好多少。”


    陸征童一聽他這語氣,至少是不像在跟自己生氣,於是試探著抬手比劃,想要問唐昇的下落。


    比起那個一看就知道居心不 良的人,他更在乎自己身邊是不是真的出了小人。


    然而陸崢嶸又開始裝自己看不懂陸征童的手勢,又關懷了幾句不痛不癢的:“你好好休息。”


    就離開了陸征童的房間。


    他走了也好,走了之後陸征童便直接拉住準備收拾工具下班的醫生的袖子,指揮他把草稿紙和筆拿到床邊來,顫抖著手在紙上寫唐昇去哪了。


    但是昇字太難寫了,唐字比劃也不少。他就隻寫了個t,後麵跟了個去哪了。


    經常照顧他的醫生歎了口氣苦笑著說:“在先生的書房裏。”


    “想辦法讓他來見我,”陸征童咬牙寫道:“現在。”


    醫生哪裏有這個本事?趁著陸征童還在寫字,鬆開了抓住他袖口的手,立刻腳底抹油一溜煙就沒影了。


    但好在他還算是念及多年跟陸征童有交情,替不方便開口說話的他跟門口的小弟打了聲招唿,讓他們如果看見唐昇出來了,就讓唐昇去找少主。


    少主一醒來就一直吵著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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