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新鮮。


    因為林海一開始剛抓她進來的時候,她先是不抵抗也不合作。進了監獄以後,那邊的人跟林海匯報說,犯人在監獄裏整天咒罵一個叫穀雨的人,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差。


    這時候當著他的麵提穀雨,總不見得是在監獄裏真的反省了過後,想通了放下了吧?


    “你想見她我可以帶她來見你,”林海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道:“當然,你想出去見她怕是不能了。”


    “那好,那你帶她來見我吧,”許淒涼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像是變了個人,言談間進退有度又此刻又十分合作了。


    “……你是見了她才肯跟我們坦白,還是現在就願意坦白?”


    “你要我現在坦白也行。”


    聽林海這樣說,她垂下了頭,再看向林海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道:“隻是你剛審問完辰飛鳴,現在審我,你拿得出什麽有價值的問題嗎?”


    “如果他不知道的你知道,那問題就是有價值的。”


    話是這麽說,林海開始翻自己本子的時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和辰飛鳴不一樣的是,許淒涼幾乎在陳齊第一次去鄰鎮的時候就已經在他們的追查範圍內了。跟她有關的事之前傅玨被捕的時候都說了不少。


    這人該讓他們知道的已經都被人說完了,而她本身的職務也隻不過是一個監管者或者幫施溁跑腿的人。


    有什麽事是老二不知道但她知道的呢?


    林海稍加思索了一番後,笑了笑問道:“其實我們一直在找陸崢嶸的家在哪裏。”


    “或許,你知道嗎?”


    “辦事效率很高嘛,”許淒涼眉頭一挑說道:“已經查到老大的真實姓名了?那他家在哪裏想必靠你們自己也能查出來吧?”


    很難,光是這個名字他們就從林海的師父一直查到了林海這一屆的警官。


    中間不知道搭進去多少暗探他們渡鴉內部的人,可以說穀雨是唯一一個有命活著迴來的。


    這當然還要托陳齊的福。


    “你能說就現在說吧,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去給他一鍋端了,”林海咬開筆帽,越想眼中怒火越盛。


    不僅是陸崢嶸,還有那個叫陸征童的臭小子,害得他們同事現在算是成了一個殘廢了,他說什麽都咽不下這口氣。


    許淒涼卻抬手摁在他的本子上,手上的鐐銬在審訊室的白熾燈下散發著森森寒光。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並不怎麽熟悉景城的路,我需要你的人帶我出去轉轉,我會給你的人指路的。”


    “什麽?”林海瞪著忽然靠過來的許淒涼,冷笑了一聲道:“許淒涼,你也想玩和辰飛鳴一樣的把戲?”


    “你也想要接著我們能帶你們出去的時間找機會逃跑?”


    許淒涼坐迴座位,看向林海沉默不語。


    像是一個沒電的玩具,靠在凳子上一副隨你怎麽樣的架勢。


    站在桌旁的林海終於是沒了辦法,想到了穀雨。


    他擔心穀雨亂去幫方玲語報仇可能會有危險,於是最後發了一條短信到穀雨的私人手機上,看她願不願意迴來送許淒涼一程。


    那邊的穀雨實際上已經找陸崢嶸的住處找出點頭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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