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顏舞真感覺辰飛鳴整個人的氣場都和她之前在樓上看見的那個人不一樣了。


    和她對視的時候,眼神帶有試探般的攻擊性。


    “我聽說了你父親的事,可你們不是用‘忠叔殺了他然後畏罪自殺’做借口,已經讓那個案子結案了嗎?”顏舞大聲說道。


    整棟樓現在隻有他們三個人,傅玨已經將她看管得死死的了,沒有任何空子可以鑽。


    但辰飛鳴不一樣。


    頸環的遙控器就在傅玨的外衣口袋裏,如果能說辰飛鳴和自己站在一邊,拜托他去將那東西偷出來,自己就能將脖子上的束縛解開,然後自己就有機會離開這裏了。


    “我手上可是掌握著他當時作案的證據噢,”傅玨一口飯沒吃,辰飛鳴端上來的清酒已經獨自一人喝下去大半,好不避諱地在兩人麵前說著自己掌握著什麽樣的把柄。


    “如果我被抓,我就會把他供出來,到時候他就既找不到小於,又要變成殺人犯了。”


    “這得不償失的事,想必我聰明的同夥應該不會做吧?”


    傅玨輕描淡寫地看了眼辰飛鳴道。


    被盯上的人隻是沉痛萬分地點了點頭,麵無表情地開始機械式進食。


    這可能是顏舞在旅館食堂吃得最壓抑的一頓飯。


    結束用餐之後,傅玨親昵地攬著她要跟她一起去泡澡。辰飛鳴起身攔了一下說喝了酒最好不要去泡溫泉,容易出事。


    傅玨靜靜地盯著他看了良久,這才放開顏舞,一個人上樓去休息了。


    總算能擺脫他一會兒的顏舞驚魂未定地進了他隔壁的房間坐著。


    沒多久,辰飛鳴竟然也跟了進來。


    他將食指放在唇上對顏舞比了個不要做聲的手勢,送上來了一份飯後甜點。


    餐盤裏還有一隻筆和一個本子,辰飛鳴示意他們就這樣交流就好,率先在本子上寫道:“你在景城見到小於了嗎?”


    顏舞有些猶豫,接過筆以後佯裝自己在費勁迴想。


    她離開小傅家後,一直住在顏陌的家裏,兩耳不聞窗外事,並不知道和小於有關的事情。


    但她認為這是一個重要的突破點。


    辰飛鳴要麽是認為小於沒有被渡鴉的人帶走,要麽是認為傅玨沒有能力達成自己的願望。


    從他的問法來看顯然是前者更有可能一些。


    於是顏舞開始扯謊道:“見過,但隻是匆匆一瞥,我也不確定。”


    她沒有將話說死,仔細觀察者辰飛鳴的反饋,想著怎樣將事情往自己有利的方麵編造。


    “我就說!”辰飛鳴的眼中好像燃起了一絲希望,在紙上飛速寫道:“就在不久前,來過一個輔警,好像是調查什麽94年山體滑坡的事。”


    “他來了之後傅玨就莫名其妙也來聯係我了。”


    “一來就說有人要殺我,說那個輔警是渡鴉的人……總之他已經安排好人來做替死鬼了,讓我千萬要躲一躲。”


    “傅玨說得十萬火急,我當時也沒有細想,就跟著他一起走了。”


    還沒等他寫完,門就被傅玨推開了。


    辰飛鳴幾乎是瞬間將那個和顏舞用來交流的本子塞進了自己寬大的浴衣中卡住,沒事人似地望著傅玨道:“有什麽事嗎?”


    “沒事,”傅玨意有所指地看了兩人一眼,瞥見桌上還有一份甜點,笑著說道:“隻有她有?”


    “我的呢?”


    “我現在就去給你做,”辰飛鳴對他歉意一笑,起身離開了。


    顏舞試圖用眼神挽留辰飛鳴別走,但他還是頭也不迴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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