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溫夢的話,林海陷入了沉思。


    那個個子十分高大的人,他有一點印象,看起來確實有些奇怪,但還不至於到了一個讓溫夢能直接將他描述為怪人的地步。


    “一開始見他戴了個老虎頭套把我嚇了一跳,”溫夢翻開隨身記事本繼續補充說明道:“上次陳齊說他們也遇見了一個那樣的人,後來那個人用百日紅,也就是我之前說的那種怪草自殺了。”


    “但是後來我問他那個東西是哪來的,他說是他撿來的。”


    “老三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林海疑惑道。


    “他自己說他的哥哥不見了,後來是老三讓他守在那裏……”溫夢聳肩,放棄思考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麽看守那裏。”


    “我隻是讓他幫我忙去把那個酒桶挪開,他就真的聽話地去挪酒桶,將整個密室都暴露在了我麵前。”


    林海點點頭,讓小李將證物拿去了鑒定科室。得令的下屬正打算去做事,被他突然一下叫住。


    “你找科室裏那個年輕一點的姑娘,讓她看看就行了。”


    “好的,”小李說著,拿了那茶碗就往鑒定科室跑。


    而溫夢和林海則帶著那節草,跑去找翟千秋了。


    翟萬裏如今在監獄裏細數人生罪過,最悲痛的莫過於他最親近的家人們。翟千秋花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才說服自己接受弟弟入獄這件事,前段時間不僅複工了,還積極輔助研究那種走私藥品的成分。


    這節草的事不知道他查出來內情沒有。


    “林警官?”看見兩個有些熟悉的麵孔出現在實驗室外的走廊上,翟千秋摘下眼鏡道:“……先進來坐吧。”


    就在他摘下眼鏡的那一瞬間,溫夢總算是知道喬楚浩說話說著說著就像有潔癖一樣喜歡摘眼鏡放在手中擦拭是跟誰學的了。


    翟千秋將他們兩人帶去了實驗室隔壁的小房間,還親手給他們到了茶水。


    “不用這麽客氣,”林海快言快語道:“我這同事查到了一點跟藥品有關的線索,這不,立刻就帶來給您看了。”


    不等林海說完,溫夢便從包裏掏出了那一截已經完全變紅的草說道:“我剛摘下來的時候它還是半截紅半截綠的,但現在已經完全變紅了。”


    “……很好,”翟千秋將塑料袋拎在手中說道:“這應該就是我們遲遲沒有檢測出的那個無名藥草了,你是在哪裏找到這東西的?”


    “鄰鎮的西山上,鎮民們似乎都知道這種草是有毒的,但並不知道它隻剩半截的時候可以入藥,”溫夢迴憶著翟萬裏的話迴答道:“我特意跑了一趟監獄,見到了翟萬裏醫生,這些都是他告訴我的。”


    說起自己的弟弟,翟千秋的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


    他對著兩個小輩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他過得怎麽樣?”


    “看起來還好。”


    “那就好,”翟千秋簡單點了點頭,將林海和溫夢送出那棟大樓後,就轉身繼續研究他們送來的那一截草藥了。


    林海心裏感慨萬千,他還記得自己當時剛開始在醫院跑兇殺案的時候,跟這位醫生也打過不少次照麵。他雖然一直都是一副頹然的樣子出沒在外科大樓。


    但那更像是一種有餘裕的嫌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徒留頹然。


    先前聽歐陽洋說,他好像是和傅謹言的小姨在交往,不過也很久沒有聽聞他們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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