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也是小門小戶一點點做到現在這麽大的,這其中小傅家一直都陪伴在側,為主家的人出謀劃策。可以說是主家在明經營名聲,他們在暗積累資本。


    而小傅家出事主要是由於當時禮遜紀的案子告破以後,大批他們的合作對象進了大牢。傅玨的父親惶惶不可終日,最終一病不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徹底管不了事了。


    傅玨又是個錦衣玉食堆起來的娃娃,輕易就被平日裏為父親操持這些事的管家給奪了家主的權力。


    林海當時半開玩笑地問了傅謹言,自己親戚生活如此困苦為什麽不去搭把手。


    傅謹言的迴話無情歸無情,卻又還有幾分道理。


    “那是他們家的事,跟傅氏集團的關係不大,我便不需要去多管了。”


    作為這麽大一個集團的主管人,他隻要保證集團可以正常運行就行。至於幫他做事的人是誰,他沒有那麽在乎。


    親戚確實是自己人,但是一個無用的親戚和一個聽話又能幹的外人,明眼人都知道應該選哪個。


    於是傅謹言對小傅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管徐承忠暗地裏在做什麽勾當。


    但他不管,不代表他不想知道。


    這時候陳齊便被委派去監視小傅家了。


    也不知徐承忠是真的不知道有人已經黑進他滿屋子的監控器,還是猜到陳齊是傅謹言派過來監視他們的,他奈何不了傅謹言所以置之不理。


    總之他對陳齊的行為不聞不問,陳齊也因此樂得清閑的做起了這份輕鬆的活計。


    “傅謹言現在想要什麽?”陳齊打斷林海的話說道:“顯然這件事上已經分出了四方勢力了,警局和傅氏集團站在一邊卻算兩股勢力,渡鴉和徐承忠有合作,卻也算是兩股勢力……”


    “這話不對,”林海糾正他,並擰開筆頭在本子上畫圓寫字道:“傅謹言答應我不下場,所以現在其實是三股勢力,是傅玨,我們警局以及你們渡鴉。”


    “為什麽不是徐承忠?”陳齊一臉困惑地看向林海道。


    “因為徐承忠已經死了,”林海說道:“還有傅玨的父親傅文。”


    他在追查溫夢的第三天,傅玨的父親傅文就被人發現誤食了好幾個彈珠,最後活活窒息而死。


    報案人是當天晚上下班迴家的傅玨,年輕人在警局錄口供的時候哭得非常傷心,目眥盡裂請求林海一定要找到殺害父親的真兇。


    然而林海隻覺得脊背發涼。


    因為傅玨大概不知道林海曾經去過一趟小傅家,而在那一趟的收獲中,他發現了傅玨的父親實際上並不是真的得病不行了。


    而是吃了些會導致精神衰弱的藥。


    就像穀雨後來迴傳的信息上說的那樣,開始逐漸陷入瘋狂。


    穀雨沒有完全被人控製,還能自己調控攝入的量,但傅文不一樣,他最開始應該是被徐承忠強行下藥變成後來那副呆傻的模樣的。


    傅玨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實際上還能清醒一段時間。


    又或者說這件事對他來說也不重要了,反正所有人都認為他父親已經不濟事了,再活下去怎麽死都有可能。


    竟然選擇了用這種方法將父親害死,然後栽贓給了管家,痛心疾首地對林海說管家最近開始行蹤不定,他擔心家裏會出事。


    結果林海派人去查徐承忠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死在了一間出租屋內,死因是服毒自盡。


    房間看起來特別髒亂差,入住時間正好是傅玨的父親身亡那天,簡直坐實了他是畏罪自殺。


    他殺和自殺自然是有極其明顯的區別的。


    林海的夫人夏樂在屍檢之後告訴他,被害人可能是被迫喝下了一整瓶的毒鼠藥,還問林海有沒有什麽嫌疑人候選。


    林海想說當然有,但是沒有證據。


    傅玨事情一件比一件做得利落,父親之死他就沒有留下任何指紋皮屑痕跡,應該是先給傅文用了藥才強灌了剩下的。


    能送去做檢驗的也隻有被傅文吞下去的那些藥。


    而落不到買藥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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