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齊瞪圓了眼睛。


    這件事他並不是打算知情不報,隻是這幾天為了應付兩個女人,還有老三那個無時無刻不在找他麻煩的男人,他已經身心俱疲傷痕累累了。


    這件事他還沒有跟林海詳細說清,要說有誰給他通了信息,那也隻有溫夢能做得出。


    “是溫夢跟您說的吧?”陳齊急於解釋,忍不住又掙動了起來。


    傷口處開始緩緩向紗布外滲血,弄得有點潔癖的老三鬆開了手,讓他得以靠著沙發站立,繼續和林海對峙。


    “她之前不是擺脫了幾個看守逃迴去了嗎?是她後來在路上跟您說的吧?”


    “溫夢?她為什麽會在這裏?”林海臉色終於變了變,起身看向陳齊笑道:“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她不是應該在小傅家呆著嗎?”


    陳齊對上他的視線,終於發現自己險些就要暴露溫夢的警員身份了。


    可現在林海把他在往死路上逼,難道他還要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嗎?


    就在他猶豫的這片刻,邊上的許淒涼往他的膝彎又踹了一腳,大喝道:“叛徒!”


    腹背受敵的陳齊忍受不了他們再這樣折磨他下去,他確實從來沒將心思放在渡鴉這個組織中過。


    於是轉而對許淒涼心如死灰地說道:“你要殺我就殺我吧,反正我現在說什麽都沒有人會相信了。”


    “各位稍安勿躁,我林海今天來其實是為了謀求一個合作,”林海抬手勸阻許淒涼道。


    “說來聽聽看,”老三饒有興致地看向了林海,捉住了許淒涼抬鞭的手,免了陳齊又添一道傷疤。


    “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過去您跟我當時的師父有過一次合作,”林海微笑著看向老三道:“那時候您才隻有十七歲,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那件事老三還有點印象。


    他十歲出頭就跟著施溁在做事了,十七歲成為組織的中流砥柱幹部,十部眾中排行第三。


    雖然屈居另外兩位之後,卻是對整個渡鴉的運行真正了如指掌的人。


    於是當施溁開始有意分權給另外兩個人,壓他的勢力時,他開始覺得不服氣了。


    但又不可能違背主人的意思,隻對別的事動起了歪心思。


    當時他負責的那一幫人包括許淒涼在內,被他偷偷當成了自己的人來調動,假借施溁的威信,命令他們為自己做事。


    而他找的新活便是有償地幫助警方,去追捕捉拿一些警方做不到的人。


    隻要是對渡鴉組織無害的追捕,他覺得自己就算從中牟利,也算是給渡鴉做事,主人不會怪罪。


    然而就在他這樣幹了一年左右,幫助警方將渡鴉死對頭的生意端掉了不少以後,他受到了施溁嚴厲的懲罰。


    原因就在他毀了人家的生意,害得渡鴉在圈子中開始逐漸冒頭,顯現出一家獨大的趨勢。


    現在樹大招風,圈子裏的人打算合起夥來針對渡鴉了。


    施溁說,既然老三這麽聰明,都能一邊排除異己一邊跟警方合作了,看來手腳對他來說已是擺設。


    於是叫人去廢了老三的手腳。


    恢複四肢的靈活花了老三兩三年的時間,但也無法恢複到全盛時期,且一到陰雨天就會疼痛難忍。


    從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動過任何要和外人聯合的念頭。


    林海這話一說,他立即怒火中燒,眼神變得陰冷無比地看向林海道:“當年跟你師父合作,捧了你師父做了景城第一大隊長,好不威風。”


    “可我卻因為你師父,手腳盡廢,一輩子都隻能做一個丫頭的保姆!”


    “你怎麽還有臉來跟我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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