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夢見她是這樣對陳齊,心裏有點說不出的膈應。


    一個奇怪的念頭從她腦中首先劃過,然後才是一句好像有些不痛不癢的“這樣做太不尊重人了”脫口而出。


    “尊重?”許淒涼像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晃了晃腦袋對溫夢說道:“隻有強者才能得到尊重,第八的什麽都不如我,所以我不需要給他尊重。”


    這是什麽歪理?溫夢感覺自己縱然能夠在體術上跟許淒涼有些愉快的交流,然而兩人的三觀竟然沒有一個能合上的。


    於是也收了笑容,雙手環在胸 前看著陳齊關心道:“怎麽起來了?不再多睡一會兒?”


    “怕你……怕你出事,”陳齊掙紮著將自己脖子上的鞭子解開。


    許淒涼見他們倆又無視她聊起來了,十分不愉快地準備插話。然而還沒等她開口,突然有手下來找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她過去。


    不得已,她隻能讓手下盯著這兩個人不能放他們離開洋樓,自己轉身進了屋子。


    看來自己跑出來這一趟還是很值的。


    陳齊吊著的那口氣終於吐了出來,整個人倒在草地上大口唿吸,轉而朝向溫夢道:“說說吧,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徐承忠跟蹤我,我出了門就被他撂倒了。”


    溫夢言簡意賅地快速將情況說了一遍。


    而早就習慣跟她這樣交流的陳齊也很快就表示理解她的意思,但還是有一點不明,問道:“他為什麽突然決定要跟蹤你?”


    “不知道,”溫夢歎了口氣,但是很快又打起精神說:“但是你放心,我們就算暴露了也沒關係。”


    “為什麽你這麽確定?”陳齊忍不住笑了,但嘴角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笑得有點呲牙咧嘴,沒了往日那種悠閑的感覺。


    話雖是這樣說,不過這種自信陳齊也有。


    就算徐承忠跟蹤她去了那棟房子,也帶不走他們的證據。


    除非他一把火將那棟樓都燒了。


    當時傅謹言可是花了大價錢修建了那麽一棟房子,入口處讓陳齊安了一個人臉識別的懸掛式門鎖。


    如果是陌生人入內,房間內的電源會自動切斷,櫃子也會上鎖。


    而溫夢會這麽說的原因,是她把大多數證據都已經在沒經過陳齊同意的情況下給林海了。


    徐承忠要那堆他自己也有的錄像帶沒有用。


    現在就算是他將那個房間都毀掉也沒事。


    “……是時候說說你和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麽關係了,”溫夢用審訊者的姿態朝陳齊說道。


    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樣子,讓陳齊倍感親切。


    於是陳齊便將自己和許淒涼的關係簡單說了一遍。


    果然,溫夢十分不解為什麽施溁對他這麽重視。


    “難不成你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和師父了?”溫夢狐疑地看向他道:“那可是施溁,盤踞景城多久了一直都在悶聲賺大錢的人。”


    多少人想在他手底下做事都得不了這麽大的好處。


    “也可能,老板就喜歡我這種能力一般的人呢?”陳齊苦中作樂道。


    而施溁這條線也是局裏的人現在還沒有查出來的一部分,溫夢將這條信息記下,到時候好匯報林海。


    一旁的陳齊揉著自己的脖子,將頸椎轉動得哢哢作響。


    每當這時候他就很希望喬楚浩能在身邊。


    那個醫生別的不說,確實手藝精湛是個不可多得的好醫生。


    一想到這位醫生朋友,陳齊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這位醫生朋友身陷囹圄的愛慕對象,於是起身對溫夢說道:“顏舞現在怎麽樣了?”


    “跑迴她姐姐家了,”溫夢歎氣道:“不知道能躲多久,她姐姐在想辦法和傅謹言他們交涉,讓妹妹住在自己家裏,暫時不迴小傅家。”


    “……傅謹言恐怕不會那麽容易答應,”陳齊停頓了一會兒說道。


    溫夢有些吃驚地看向他道:“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知道,”陳齊抓散了額前的頭發,笑起來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苦澀。


    這不僅和溫夢了解到的傅謹言有出入,和她印象中的陳齊也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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