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晚的事情以後,陳齊發現辰飛鳴就是個標準的外強中幹。雖然看起來還是個貴公子的模樣,但其實心腸十分軟,即使他參與了那些交易,卻也會為一些受害者,自己感到負罪。


    這樣的人陳齊是很會利用他們的同理心來套話的。


    “你昨晚差點害死我。”陳齊苦大仇深架勢準備開始輸出。


    誰知辰飛鳴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反問道:“我昨晚有沒有叫你跟我一起下山?”


    “叫了……”


    “是你自己想要賴在山上不肯走的!”那個氣勢恢宏的辰飛鳴又迴來了,銅製煙管一下一下往陳齊的腦袋上輕敲道:“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


    “對不起……”


    我為什麽要道歉?陳齊感覺莫名其妙,可迴過神來的時候道歉的話已經說出了口。


    大概是兩人的聲音實在太大,吵得小於根本休息不好,幹脆也上樓來進了陳齊的房間。


    “我說你們這個旅店真的非常欺負客人,”陳齊看著又是一個進來不敲門的主以後,忍不住往床上一躺吐槽道:“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客人隱私啊?要是今天住在這裏的是另一個人,你們也會這樣對他嗎?”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小於不知道他怒火從何而來,也沒興趣知道。


    幹脆伸手去將陳齊包裏的速寫本給勾了出來,津津有味地坐在床上翻看了起來。


    “你還會畫畫啊?”小於將本子打開指著上麵還沒畫好的部分洋房說道:“這是你畫的?”


    這兩個人不知道什麽叫邊界感吧,陳齊歎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認得這棟樓嗎?”陳齊其實沒抱什麽希望,隻是看小姑娘對這個圖這麽在意,就問了一句。


    “當然認得,”小於看著紙上的圖,又對比著那張泛黃的舊報紙說道:“這棟樓是我爸爸他們修的啊。”


    一句話讓辰飛鳴和陳齊兩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當然陳齊第一反應便是去看辰飛鳴,發現他似乎也不知道這件事後,便更覺得這件事更加古怪了。


    “辰飛鳴你老實跟我說,那一次山體滑坡到底是自然災害還是人為的?”陳齊抓著辰飛鳴的領子,瞪著他說道。


    後者臉上也寫滿了煩躁和驚訝,一把將他推開道:“你沒看新聞嗎?當然是自然災害!”


    “那你為什麽這麽慌張?”陳齊故意詐他,語速又快又篤定。


    如果他沒做,他一定會表露出迷惘;如果他做過陳齊推斷出的某些事,他的臉上就會有一瞬間想要隱瞞的神色。


    然而辰飛鳴再次打擊了陳齊引以為傲的觀察力。


    “我沒有慌張,”他甚至比之前更為平靜,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著陳齊,將陳齊的手從自己的領子上扒拉了下去道:“為什麽你會突然一下針對我?”


    “因為你也在利用我不是嗎?說明我們至少擁有同一個目的。”


    信息量一下子太多,陳齊坐在床上沒忍住去櫃子裏開了一瓶果酒,給辰飛鳴也倒了一杯。


    一旁的小於想喝,不過陳齊沒給她倒。


    “那就應該拿出點結盟的誠意啊!”陳齊將酒杯遞給辰飛鳴道:“你猜的不錯,我根本就不是什麽來這裏尋親的人,我老家的確是這裏的,但我此番前來是為了別的案子。”


    “我的確是個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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