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哭。”禮遜紀臉上依舊是帶著有些欠揍的笑,趴在顏陌身邊伸手抱住了她道:“到底是什麽事呢?”


    顏陌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情緒外放到此等地步,隻覺得在看到錄像中那張消瘦的臉時,大腦便轟得一聲沒了思緒。


    “不是什麽大事。”顏陌擦去眼淚,平複心情道。


    接下來禮遜紀什麽也沒說,默默翻身下床給顏陌翻出了一盒紙,放在她身邊道:“擦擦你那臉吧,哭成花貓了。”


    顏陌的情緒也漸漸穩定了下來,眼珠一轉便旁敲側擊地打聽起禮遜紀的過往,麵上也還是裝著一副無法釋懷的樣子,將自己童年經曆說了一遍以後看了眼禮遜紀道:“……你應該很難理解吧?”


    “哦。”禮遜紀坐在她身邊,靠在床頭道:“不難理解啊。”


    他的情緒變了,顏陌仰起頭,打量禮遜紀的側臉。青年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自己的頭發,淩亂的黑發遮住了他的側臉,以至於她無法用手機屏幕微弱的光看清禮遜紀的表情。


    “我們家情況也有點複雜。”大概是想要安慰顏陌,禮遜紀緩緩說起自己的身世:“但其實也不是很複雜。”


    他是望龍灣的人,家鄉沒有景城這麽發達,隻有讀書才有出人頭地的機會。於是家裏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舉全家之力湊錢供他在景城讀書。


    “矛盾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禮遜紀說道:“他們兩個基本沒有時間管我,每天都在拚了命地打工賺錢,在我十來歲的時候有了一家自己的麵包店,用那家店供我讀大學……”


    “那不是很好嗎?”顏陌說道:“你至少一直有父母陪著啊……”


    “哈哈,對吧。”禮遜紀抿著唇,似乎想要盡快結束這段對話。


    顏陌猛然間發現自己有聽漏的部分,連忙補救道:“他們……他們之間難道發生了什麽事嗎?”


    “一開始是我爸開始頻繁外出,然後我媽也開始頻繁外出。”禮遜紀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有些漫不經心道:“大人還不就是那點事,最後兩個人都達成了某種默契,開始暗地裏都在外麵找了人了。”


    禮遜紀的父親和一個開出租的女人攪合在了一起,每天去那個人家裏打牌。母親則是和一個做糕點的師父想盡辦法鎖了房門探討新甜品,也不怎麽管他了。


    難怪,他入院這麽久以來,隻有住院的錢一直在往醫院打,父母卻隻來過一次。顏陌聽完,也不知心裏是否湧起了幾分同病相憐,隻是沒想到普通人家也有這種事。


    “對不起,害你想起不好的事了。”最終,顏陌還是這樣說道。


    隻不過禮遜紀雖然看起來好像還有點介意自己父母的那些破事,但口氣則好似完全不在乎,笑著迴應道:“忘記也不能代表它沒法生活,想起來也許也不是壞事。”


    等顏陌離開病房的時候,腦袋裏充滿了這一晚的收獲。


    顏舞會對這個女人這麽在乎,那難道……顏舞和自己是親生姐妹嗎?


    抱著這樣的想法,顏陌決定先拿到一根顏舞頭發去做鑒定再說,如果她和自己真有血緣關係,也許策反這個心機不重的探子並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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